第二天,晨练完以后,李继岌与李从泰一起吃早饭。
李从泰三年的委屈,在世子极度的关心之下,也都烟消云散了。
不用想也知道,一个十几岁的孩子,独闯海南,一定遭遇了不少困苦和磨难。
昨日随同李从泰来的,还有张瓘、李彦群、反动和弱用、第一批河东大学的学生。
只是他们看见世子惊喜失态的样子,估计今天不会找他们这些人谈事,就自觉各自去找饭吃了。
张瓘确实是李继岌的左膀右臂,他知道李继岌着急什么。
因此,李从泰刚回到晋阳的时候,张瓘就安排机械学院的学生准备出发,跟李从泰一起到兖州,改造纺纱机和织布机。
张瓘亲自来的原因是,晋阳所有的工坊建设和生产管理,都是由张瓘亲自经手的。
此次大规模的搬迁和重建,张瓘如果不参与,会浪费很多时间。
而且,张瓘很清楚,世子的这个动作不可谓不大,其中所隐含的意思也很明白:晋阳已经不是世子的大本营了。
造纸工坊的工匠们也来了,包括会刻字的工匠,甚至还有已经印刷好的书籍样品。
因为是准备大张旗鼓地进军江南市场,所以,李彦群也不敢托大,亲自跟着来了。
只是昨日,李继岌见到李从泰极为兴奋,直接无视了他。
早饭刚吃完,李环挝进来禀报:几位大人前来求见。
来的人,就是昨天已经到位,却没来得及见面的几个人!
张瓘、李彦群、反动和弱用、第一批河东大学的学生代表康诫徊。
本次商谈,因为是商业上面的事情,所以没有让子弟军的将领们参加。
李继岌准备在兖州兴建四大产业:造纸业、印刷业、纺织业、制糖业!
关于造纸和印刷,几个人讨论半天,同意先前制定的销售策略基本有效,那么,厕纸、书写纸、书籍的事情就算完毕。
讨论纺织机械的时候,李继岌看着机械学院的康诫徊,他是该学院的大师兄。
李继岌问道:“本世子临出发前,给你们的十大机械机构,你们掌握得如何?”
康诫徊说道:“我们都明白了它们能起到什么样的作用,比如改变物体运动的方向、改变动力传导的方向等等。
但是如何用,却是没有实践过!”
李继岌指着李从泰说道:“这位是李从泰,算你们的教授吧。
他从海南带回来的机器图样,你们机械学院的学生负责造出来,当然,你们可以找工匠。
但是,按照图样制作出来的东西,并不是本世子的最终要求,还要利用你们掌握的机械传动机构的知识,对其进行改造。
图样上的纺织机器,都是木质的。
现在,本世子提出要求,全部改成钢铁制造!
本世子的要求有两点:纺纱机纺出来的线,要越细越好,你们可以一步一步来,由粗到细,逐渐改进;
对织布机的要求,是不管纺纱机纺出来多么细的纱线,都要保证能织成布,而且,速度越快越好。
本世子决定,这两样机器以及由此而来的棉布利润,你们机械学院可得一成的份子,你独享一半,其他同学分享另一半!”
对这样的决定,李彦群和李从泰表示了极大的震惊!
他们可是知道,棉布如果上市,那个利润简直就像天上掉下的不是雪花,而是雪花银!
结果人家康诫徊只是淡淡地说道:“学生一定完成!”
李彦群:“小子,你是不是不知道世子给你的半成份子值多少钱?”
康诫徊很不屑地说:“请公子赐教!”
李彦群:“一年五十万两银子,你说多不多!”
康诫徊长大了嘴巴,半天才说道:“那要是,我们干不成呢?”
李彦群:“干不成?你敢干不成?干不成你连吃屎都没热的!”
吓得康诫徊落荒而逃。
李继岌说道:“以前的工坊,不管是行什么样的股份和分红,都要改一改了!
比如现在要成立的造纸、印刷、纺织、制糖四个工坊,本世子决定全部采用规范的股份制!
子弟军的国库,占比三成;
本世子,占比二成一;
工坊的直接管事和工匠,占比一成九;
全军将士占比一成五;
工坊所在地的民政管理人员,占比半成;
剩下的一成,留作机动,以作为将来奖励有功人员。”
张瓘问道:“这样分配甚为妥帖。但是,世子答应给康诫徊的一成,从哪里出?”
李继岌:“以上股权的分配,只是认购额,需要真金白银的拿出本钱来投资。
但是,给康诫徊等研发人员的,可是干股,不需要他们拿银子。
所以吗,这些份子,就由国库和本世子各担一半好了!”
张瓘:“在晋阳时候的酿酒工坊、机械工坊、化工、军工、榨油、酱油等,如何分配股份?”
李继岌笑道:“什么养猪、榨油、酱油等工坊,咱就不要了,留给晋阳的父老乡亲吧!
以后,这种类型的工坊,本世子和子弟军就不参与了,全部放开,让辖区内的老百姓自由经营!
酿酒和机械,暂时还是要实行管控的。
但子弟军和本世子也不准备参股了!
十年之内,所有的收入都充入国库,作为军事装备的研发资金!”
张瓘:“世子所说的国库,是晋王的国库,还是子弟军的小金库?”
李继岌第一次感觉到张瓘的不靠谱,于是气道:“这个本世子做不了主,你说了算!”
就在张瓘一脸懵逼的时候,却见李彦群朝他竖起一根中指!
李继岌继续说道:“十年之后,所有的酿酒工坊的匠人们,都可以独立单干,开设他们自己的小作坊!
机械工坊也是这样,师傅们都可以以己之长,开设属于他们自己的工坊,专门从事某一种零件的加工和制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