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一日之内,老天收了她的妯娌,这会儿又给机会将封子辅给收了,她自然要好好咬住这件事,狠狠地出一口恶气。
这厢封刘氏不依不饶,那厢整个右相府乱成一锅粥,没一个人不认为这事是封刘氏做的,好好的一口黑锅,被封刘氏背走了。
一连的打击,右相这次终于被气病了。
罪魁祸首苏薏和楚明启是第二日才知道细节的,他们安排完,就去路上逛吃了。
真没想到还有意外收获,锅都被人背走了。
吃了特色的肠粉、甜粽、麻糖、小滋耙、油茶,这些都是北境没有的。
刚来京都之时,苏薏是吃不习惯的,如今看来楚明启倒吃的很欢乐。
“珠珠,你吃啊,总看我做什么?”楚明启从油茶中抬起头来。
苏薏收起打量的目光道,“把你的给我尝一口。”
她严重怀疑,楚明启的小吃跟她的不是一个味道,为什么他吃的这么香?
他们长在北境,应该爱吃羊肉包、牛肉干、羊杂汤才对啊,这些甜腻的小吃他怎么这么爱吃?
楚明启看了一眼苏薏,又看了看她没怎么动的油茶,“你那不是还有?”
说着他又舀了一勺往自己口中送,却在半路上被苏薏截了下来。
苏薏抓着他的手,将勺子扭过来送到了自己的口中。
啊?明明味道一样啊,楚明启爱吃,是不是说明他本就是京都人士。
六年前,他是后背中箭被苏薏捡回来的。
捡到他时,他衣着富贵全身细皮嫩肉的,老睿亲王说许是哪个官宦人家的公子,遇到了流寇,待到人醒了,问清楚了就叫他家里人来接。
楚明启伤口肉都腐了,箭伤没有第一时间得到医治,一直高烧未退,人是救活了,却什么都不记得了,老王爷做主让他做了睿亲王府的养子,从此他就当了苏薏的跟屁虫。
这些年睿亲王府也为他找过家人,但始终未找到。
若他本就不是北境人士,那又如何能找得到他的家人呢?
“珠珠,你这么看我做什么?”楚明启不解。
苏薏回神,将目光收回,楚明启用下巴示意她看身后的面摊。
面摊上,有一队官兵在吃饭,许是今日玉泉庄园太过杂乱,忙到了这个时辰,这些官兵像是赶着城门关闭前,刚刚收队回来。
可那群人中,有两个人是那么扎眼。
一个是广陵王容璟,另一个是苏薏的大哥苏蘅。
“珠珠,大表哥旁边的男子好像想打我?大表哥为什么按着他?是怕他打不过我吗?”
苏薏的目光拉回楚明启身上,孩子你还是太年轻了,你看我大哥那样子,像是怕他打不过你,还是怕你挨揍?
“别吃了你!赶紧走!”苏薏拽着他就跑。
“珠珠!我还没吃完!”楚明启不乐意了。
“想活命赶紧跑,他要打你!”苏薏拽着他。
容璟适才肯定是看到,她吃楚明启的油茶了,这一副醋坛子打翻了的模样,不跑等着挨打啊?
苏蘅死死的按着容璟,“王爷,属下可以解释的。”
是她没分寸了,她与楚明启同龄,在睿亲王府时一起胡闹惯了,容璟肯定是介意了。
她在想将楚明启藏在哪里,他能不挨打,想来想去,还是只能带回府中去。
这么一闹苏薏一点儿心情都没有了,直接带着楚明启回了武安侯府。
“等到大哥回来,你就去大哥那里住,大哥会护着你的。”
苏薏一边说一边拿起做了一半儿的荷包,继续扎手指。
楚明启却不以为然,道“他谁呀,我不怕他,我招他惹他了,他就要打我?就这么跑了,岂不是给睿亲王府丢脸!”
他还一阵忿忿不平,怪苏薏拽着他走了。
苏薏瞥他一眼,淡淡道,“他是广陵王。”
楚明启愣了一下,蹭的一下就站了起来,“你怎么不早说,我要去揍他!”
他可还记得容璟大庭广众亲了苏薏这茬儿呢,没这样冒犯人家姑娘的!
苏薏将他按着坐了下来,“你快省省吧,两个你都打不过他。”
“哼,那也不能让他欺负你。”楚明启嘟囔着。
苏薏思量一下才道,“当时血流成河,他将我带到后方,他去对敌,那是安抚,不是冒犯。”
楚明启别开眼不想看苏薏微红的面颊,觉得刺眼极了。
“那你是铁了心要嫁他了?”
“嗯!”
得到肯定的答案,楚明启不再多言,静静的看苏薏在那里扎手指。
“嘶”的一声倒抽气声,楚明启身子跟着一抖,夺下苏薏手中的针线,“算了,算了,还是让朝露做吧,看你这笨手笨脚的样子。”
“快做完了,没事,我已经不疼了。”都扎麻了。
等到苏薏做好了,楚明启直撇嘴,“母妃骂你骂的一点错都没有,你真的是干麻麻不行,吃喝第一名,这什么东西呀……”
苏薏气恼,都给他做了,他还嘴那么贱,她伸手去抢,口中还道,“不要还我。”
楚明启却闪身躲开了,将原来的荷包,整个儿装进新荷包中,挂在了腰间。
可别提多丑了,但他就这么大摇大摆的出去,去苏蘅的屋中了。
那厢容璟气得一晚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
她不仅抓旁的男子的手,还吃了旁的男子勺子中的油茶,见他看到了不赶紧哄一哄,还拽着旁的男子跑,生怕他打人一样。
睡不着,容璟起身,看着桌上摆着的油茶,舀了一勺吃了起来。
复又将勺子丢回碗中,哪就那么好吃了?一点儿也不好吃,酸酸的,她还吃别人的!
第二日一大早,苏薏带了些干粮和水给楚明启,又带着他吃了甜豆腐和水晶虾饺,才送楚明启出门。
一路骑马送到城外十里,不是她非送那么远,实在是怕容璟在半路堵人,真将人打一顿。
见四下无人,苏薏才安心,再往前过了十里亭,她就回去了。
可一抬眼,就见十里亭中站了两个人,那不是容璟又是何人?
容璟和北雁站在那里,似是等了良久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