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妙人很平静:“我为什么不能去,这么热闹的事情,世子说了我就答应去了,看个选花魁而已。”
震惊的看了苏妙人好几眼之后苏袭衍才愣愣的回答:“能去,能去,那我先走了,你和晏哥一起吧。”
苏袭衍恍恍惚惚的从家里出来,朱宏逸的马车已经在门外等着了,看见苏袭衍出来立刻打招呼:
“阿衍,快上车,咱们早点去,我已经定下了一艘船,保管你看的尽性还不容易被家里抓住。”
苏袭衍上了马车抿抿唇之后说道:“倒是也不用害怕被抓住了,刚刚我阿姐说她也要去看。”
朱宏逸愣了一下,随即就像是找到了正当理由一样不住的向苏袭衍输出:
“你看吧,咱们阿姐也是不在意这些的,偏就你这老古板,连去青楼听个曲儿都不敢。”
苏袭衍在青楼这件事情上保持自己的见解:“不行,青楼不行,这不一样的。”
朱宏逸撇撇嘴,无意中看到窗外一个白衣人的身影,连忙扯了扯苏袭衍的衣袖:
“阿衍,阿衍快看快看,就是那个白衣服的,如意楼新来的琴师,琴艺高超,比那些姑娘们厉害多了。”
苏袭衍看向窗外,朱宏逸指的人有些眼熟,白衣黑发,身姿飘逸,怀中紧紧抱着一架用布袋装起来的琴。
马车比行人快上许多,这一次,苏袭衍依旧没有看清这个人的脸。
等看不见那白衣身影之后朱宏逸才小声冲着苏袭衍嘀咕:“这几天我去如意楼都是听他弹琴去了,是真的好听,可惜了,不能自己点曲子,只能是他想弹什么你就听什么。”
苏袭衍想了想那个身影,若有所思:“技艺高超的人难免会有一些自己的小习惯。”
“可说呢。”
两人的马车来到河边,河上已经停了几艘大船,船上都已经装点完毕,船上还挂着各个青楼的牌匾,其中最大的一艘船上赫然挂着如意楼的牌匾。
注意到苏袭衍在看如意楼的牌匾,朱宏逸耐心的解释:
“这个就是如意楼的船,估计琴师一会儿也就到了,咱们的小船在那边,已经准备好了酒菜,只等着我们上去了。”
苏袭衍和朱宏逸一路走到一艘小的乌篷船前,船夫已经在船头等着,朱宏逸先上船,然后回头将手伸到苏袭衍面前,苏袭衍握住朱宏逸的手在朱宏逸的搀扶之下上船。
因为乌篷船比较小,所以苏袭衍没有带高峦上船,而是给高峦放了个假叫他去逛逛。
船夫是朱宏逸的人,安全的问题倒是不用太过担心。
两个人上船之后船夫就将乌篷之内的熏香点着,用以驱蚊。
苏袭衍和朱宏逸面对面坐好,船夫问:“公子,咱们是现在就到河上去还是在岸边等一会儿,那几艘花船动的时候咱们再走?”
朱宏逸一早就计划好了:“打听好如意楼的花船等一会儿要在什么位置了?”
船夫点点头,指了指河中间的一个位置:“等一会儿如意楼在那边,他们办的这次花魁赛,所以他们就在最中间的位置。”
朱宏逸顺着看过去,现在那边零零星星飘着几艘乌篷船,因为天色已经渐渐变暗的缘故,船上已经点起了星星点点的灯笼,看上去颇为好看。
朱宏逸随手指了一艘船:“就去那艘船附近就可以了,等如意楼的花船到了河中间咱们再根据如意楼的位置换位置。”
朱宏逸吩咐好了之后船夫就走到船尾按照朱宏逸所说的开始撑船。
夏日的河水并没有想象中那样的平静,时不时吹过的微风以及流速并不算缓慢的河水使得船只在水里的时候一直在微微晃动。
已经很长时间没有坐过船的苏袭衍在这样的晃动之下微微有些不适应,朱宏逸看苏袭衍皱着眉头关心道:
“是不是不习惯?等适应一下应该就好了,要是一直不舒服就跟我说,咱们叫船夫把船靠岸去岸上去看。”
苏袭衍轻笑:“没什么事就是许久没有乘船一时间有些不适应,等过一会儿就好了。”
朱宏逸这才放下心来,将桌上的食盒里面的酒菜摆在桌上:“因为天气热,所以就叫他们准备了几份凉菜,你要是想吃热的也可以叫船夫把船上的炉子点燃。”
苏袭衍对于这些事情没有那么讲究,干脆说道:“这种时候就是凉菜吃着才舒服呢。”
说话间外面传来几声嘹亮的鼓声,紧接着就是船夫高喊开船的声音。
苏袭衍撩起乌篷船的帘子,如意楼的船已经开动,正在缓缓的往河中央移动,而苏袭衍他们所在的船也在根据大船的移动变换位置。
苏袭衍往如意楼的船上看去。
如意楼的船上点了很多的灯,连带着缠绕在船上的各色绸带一起显得船身奢华无比,有一些如意楼的姑娘站在船头,不知道是在讨论些什么,嘻嘻哈哈的好不热闹。
也就是这时候,苏袭衍又看到了那位身穿白衣的琴师。
琴师站在花船的二楼,与苏袭衍他们的船距离有些远,一身白衣也在灯笼的光照之下泛着暖光,但是苏袭衍还是一眼就认出了这个身影。
主要是给人这样感觉的人实在是不多见,而且在一众花花绿绿当中这个白着实显眼。
就在苏袭衍想要继续看的时候,旁边有船靠拢过来,朱宏逸提醒苏袭衍回头看,苏袭衍回头就看见了坐在另一艘船中的明宴苏妙人,以及在军营中忙碌已经好几天没有见到的君棣。
苏袭衍没有想到会在这时候遇见,明宴倒是很热情:“今天妙人说你们也在的时候我还在想保不准咱们会遇见,没想到这就遇见了。”
苏袭衍笑笑,抬头正好和君棣对视,君棣正在打量苏袭衍和朱宏逸,看到苏袭衍看过来也毫不掩饰的和苏袭衍对视。
觉得有点不自在,苏袭衍错开目光:“我还以为是宴哥和阿姐一起,没想到还有君二哥。”
明宴轻笑:“不只呢,那边还有一艘更大一点的船,船上有几位公子小姐在聊天说笑,是我看着你们打开帘子里面的人像是你,这才过来看看,没想到还真是。”
朱宏逸有些好奇:“来了许多人吗?我还以为世子和其他公子小姐对这样的事情不感兴趣,这才没敢相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