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云宿端正坐在旁边,乖巧嗯一声,“好,等回家,先生再解释给我听。”
抵达基地,或许是路上心事重重,晕车没有来时严重,只是脚下有点发飘。
怀修明熟练跳上车厢,不等李云宿出手,扛起好大儿跳下车。
“怀、怀叔,放我下来!”张鹤眠手锤脚蹬挣扎。
“当年你晕得摸不着东南西北,哪次不是老子扛你下来的?”怀修明掂掂肩上的人,感慨道:“啧,孩子大了,不要怀叔了。来,李云宿接着!”
李云宿接过沉甸甸的一只,稳稳抱在怀中,“怀叔,我先送先生休息。”
怀修明朝两人摆摆手,转身处理基地事情,孩子的事情还是让他们自己解决吧。
……
时隔多年,张鹤眠再次回到自己小窝,没有想象中的激动,更多是忐忑。
尤其面对端坐桌边的李云宿,不由心虚气短。
“先生想好怎么解释了吗?”李云宿蓝眼睛里写满受伤。
张鹤眠磨磨蹭蹭坐到旁边,“想好了,你要问什么就问吧!我能回答的都回答!”
李云宿轻咳一声掩住嘴角笑意,开始自己的表演。
“先生是不是早就知道云宿的身份?”不等张鹤眠回答,继续道:“是了,肯定早知道了,先生也有半块玉佩。”
“那先生为什么不断隐瞒身份?找得云宿好苦呀……难道是因为心系玉门关基地的小男生?”
“哎……我就知道,先生没玩够不会看云宿,亏我还苦苦寻找,平日先生看在眼里全当笑话了!”
李云宿一巴掌拍在桌子上,蓝汪汪的眼睛里闪过愤怒,更多的是委屈。故作坚强抿抿唇,转身背过去,浑身写满了弱小无助。
张鹤眠被一套组合拳打得懵了神,他还什么都没说,怎么感觉底子都被扒光了?
“先生还真是这样想?都不辩解一句吗?”李云宿一拍桌子,忽然转身对上张鹤眠目光。
俊脸带着怒气占据视线,张鹤眠条件反射道:“不是!我没有!你别瞎想!”
李云宿再次靠近,声音低沉蛊惑问:“那先生是在想谁?难道是杂志上的那些不检点的?”
张鹤眠手忙脚乱辩解道:“怎、怎么会!我只是欣赏,他们没你的好看。”想起之前抢衣服时摸到的肌肉,张鹤眠耳垂瞬间通红,还有往脸上蔓延的趋势。
“云宿,我怎么会不要你呢?”张鹤眠拉住李云宿爪子,摆出一副推心置腹的模样,“你可是咱家童养媳,我张鹤眠再混账,肯定会对媳妇儿好的!”
“童养媳?”李云宿蓝眼睛眯起危险的弧度。
张鹤眠被这么一重复,当即发现说错话,自己平时心里童养媳童养媳的喊,喊顺口了,竟然一着急秃噜出来了。
急中生智拽出脖子上的玉佩,“你看,我一直戴着,没有不要你的意思,就、就想想你什么时候能发现。”
李云宿将两块玉佩拼起来,轻笑道:“先生之前可是嫌弃云宿得紧,这会儿又把玉佩戴在脖子上,我也替先生怪臊的!”
张鹤眠此时正是理亏,李云宿说什么就是什么,丝毫没有发现门外等了许久的人。
咚咚咚!
直到敲门声响起,两人猛地反应过来,触电般分开。
“谁!进来吧!”张鹤眠揉揉脸颊耳朵,正襟危坐,好似刚才什么也没发生一样。
檀香味儿扑鼻而来,清雅的中年道人推门进来,说话却和清雅丝毫不搭边。
张大仙装腔作势模仿道:“啧啧啧,我也替先生怪臊的~”
张鹤眠腾地站起身,飞扑到道人身上,语气黏黏糊糊,“爹啊!我好想你!我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了!”
张大仙胡乱揉揉好大儿的黑发,“乖,坐下来说说。这段时间相处得怎么样?老道给你们算过了,正缘。”
“作为过来人啊,小两口之间有什么说开就好,给为父说说都怎么了,闹得面红耳赤的。”
张大仙一左一右拉着两人坐下。
张鹤眠支支吾吾,疯狂朝李云宿使眼色,大脑再次高速运转。
他该怎么给老父亲讲,自己瞒着身份骗媳妇。以他对老父亲的了解,真这样说了,少说得脱层皮。
李云宿接到张鹤眠的求救,接过话头,“老师,是我的错。不该对先生隐瞒我是丧尸的事情。先生接受不了生气也是正常的,是云宿的错。”
张鹤眠一双桃花眼瞬间亮起来,李云宿这人能交,有事他是真的扛!之前是他气量小,多有得罪,罪过罪过。
“爹,我只是有点接受不了。现在想明白了,不管云宿是人还是丧尸,都是我对象!咱俩会好好过的,云宿对吧。”张鹤眠拍着胸脯保证。
张大仙将信将疑打量两人,“是这样最好,物种上面你俩谁都别嫌弃谁。刚才修明说你俩闹矛盾,我过来看看,这不是挺好的嘛。你俩慢慢聊,吃完饭小眠过来找我。”
两人送走张大仙,不约而同松口气,老父亲的威严还是有点吓人的。
“先生,真的不介意云宿是丧尸吗?”
张鹤眠对上蓝汪汪的眸子,郑重戴上半块玉佩,“我张鹤眠说话算话,以后咱们好好相处!你就是我张鹤眠对象,玉门关遇到事儿报我名字!”
李云宿认真点头,“好,云宿都听先生的。先生若是哪天厌了倦了,一定要给云宿说。”
张鹤眠摸摸耳朵,“叫先生也太别扭了,叫我鹤眠吧。当然你喜欢的话,叫老公也行。”
“老公。”李云宿压低声音,缓缓吐出两个字。见张鹤眠脸颊涨,又红关切问:“老公身体不舒服吗?”
“没、没!”
张鹤眠慌张推开李云宿,一跟头窜出屋子,抱着院中桂花树下无声的扭曲尖叫。
天哪噜,被猛男叫老公的感觉简直爽上天!尤其还是个方方面面都戳在审美点上的帅气猛男!
明明外面是叱咤风云的少将,回家摇身一变小媳妇。冲击力不亚于猛虎翻肚子,谁受得了!
李云宿跟出来,扶住桂花树上扭曲的人,笑问:“老公,咱们去吃饭吗?”
“去!”张鹤眠扯扯衣裳,“你还是叫我鹤眠,或者小眠,老公不适合。”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