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夏然泪流满面的摘下那枚红宝石钻戒,扔在男人的脚边,而后直接转身离开!
女孩消失在雨幕中,宋曜池狼狈的站在原地,雨水冲刷他俊魅阴沉的脸庞,耳边只剩下那声被雷响裹挟的“我们结束了”。
今天是他的生日。
乔夏然给他的礼物是“分手”。
宋曜池俯身捡起那枚闪闪发光的红宝石戒指,泪光在冷血的黑眸中打转。
报应。
这是他给这段感情的评价。
两周前,夏夏生日,他污蔑宝宝是野种,送了她一场强制的欢情。
现在被甩了,都是他活该。
宋曜池浑身湿透走进了和乔夏然住过的别墅,踏进浴室,他拉开柜子找浴巾,准备冲澡,却意外发现了一只黑色的锦盒。
上面压着一束红玫瑰。
他颤抖着大掌,打开这只精致的锦盒,里面是一只满钻的高定男士腕表。
以及一张乔夏然写的长卡片。
宋曜池冷情的黑眸倒映出她娟秀的字迹,瞬间红了眼。
(宋曜池,当你看到这只腕表的时候,应该是我们结束度假村之行的第一天,也是你的生日。除了生日快乐四个字,我最想和你说的是谢谢……)
(谢谢你,在车祸片场冲出来救下我,谢谢你,帮我偿还家里的债款,谢谢你,帮我找澳洲最好的医生替妈妈治病……)
(我知道你怪我当年任性在咖啡厅羞辱了你,怪我让经理开除你,害得你妹妹没钱治病离开人世……所以我从未怨恨你报复我……)
(过去的两个多月,你不在家,我经历了一些事情,我想我欠你的差不多还清了,这只手表送给你,希望你以后能及时出现在我身边,别让我一个人坐在花园看着玫瑰花掉眼泪。)
(最后……我喜欢你。)
夏夏,11月13日,晚上八点十三分。
时间定格在宋曜池回来别墅的那一晚,他们出发去度假村的前一天。
所以,乔夏然没忘记他的生日,所以,乔夏然想和他重新开始。
宋曜池握着长长的卡片,大颗大颗的眼泪从猩红的眼眸落下,砸在上面,把乔夏然的字迹晕湿。
她在谢什么,谢一个人渣吗?
宋曜池看着满钻的腕表,无比后悔自己没有及时出现在乔夏然的身边,如果她流产的时候,他可以守在旁边……
如果赌场的男人围住她的时候,他率先出现在房间里……
望着一分一秒转动的指针,宋曜池可悲的摇头。
晚了,一切都晚了。
但他现在还能做的,就是给乔夏然一个正义。
——
乔夏然变成无家可归的女孩,淋着雨跑到公交站台下。
爸爸去澳洲陪妈妈治病,她名下的房产全是宋曜池送的,经纪人、小助理和司机也是宋曜池公司的员工。
她只能坐公交车去医院找盛洛梨。
乘客们看着她口罩都哭湿了,淋成落汤鸡,纷纷用看瘟神的表情鄙夷她。
幸好医院离这近,车停靠后,乔夏然立刻跑下去,直奔盛洛梨的病房。
女人愤怒的娇斥声传来。
盛洛梨坐在病床前对着陆大总裁就是一通数落:“陆肆与你给我滚!你包庇宋曜池这个人渣,不配做我儿子的爸爸!”
“没有的事,老婆你听我解释……”陆肆与拉着盛洛梨的手,压低声音哄她。
盛洛梨气得发抖,“你还说没有!我都听保镖说了,宋曜池就是当年在澳洲强迫夏夏的坏人!你、你还敢瞒我……”
乔夏然僵在病房门外,轻飘飘的嗓音响起:“宋曜池,是在澳洲侵犯我的凶手?”
盛洛梨虽然瞎了但听觉灵敏,听见夏夏的脚步声,忽然间如鲠在喉。
这丫头多灾多难,听到这个消息不知道会伤心成什么样……
乔夏然浑身湿答答望着盛洛梨,心里一抽抽的疼:“真的是他……”
宋曜池在澳洲发家,在澳洲留学,在那里有权势滔天的关系网。
她不是没有怀疑过,包括他们每次躺在床上做,那把冷血低沉的声线也很像当年的男人。
可当破碎的真相拼凑起来,呈现在她眼前时,心脏简直痛不欲生!
她爱上了一个人渣。
陆肆与把前因后果三言两语讲了:“当年阿宋认祖归宗,成了大少爷,想品尝权利的滋味,所以……”
“阿宋以前被人欺负的太惨了……”
当然惨,当服务员被人扇耳光,泼热咖啡,强迫下跪,妹妹没钱治病而死。
乔夏然低着头,眼泪一颗颗往下掉。
她是霸凌宋曜池的凶手之一,最后报应不爽。
陆肆与把部分证据给了乔夏然,淡淡的开口:“你可以去警署报案,但阿宋的父亲不会让他坐牢。”
这是在暗示乔夏然别异想天开了,她斗不过财阀。
——
乔夏然在豪华病房冲了澡,换了条盛洛梨的新裙子,拿着文件袋走出医院。
一辆劳斯莱斯幻影停在她的面前。
车窗被揺下,宋曜池侧过脸,深深凝视眼前穿着红色挂脖裙子的女孩,俊魅的五官在夜晚更添柔和。
他拉开车门,那只戴钻表的大手伸向乔夏然,声线沧桑而沙哑:“上来。”
乔夏然看到宋曜池戴上腕表,就知道他已经看过卡片了。
如果没有发生度假村那件事,或许他们现在会很幸福……
乔夏然呆滞的站在车前,耳边响起男人卑微的话语:“夏夏,看在今天我生日的份上,一起看完电影的结局吧。”
她猛地抬头,只见宋曜池一双狭长的眼红得厉害。
乔夏然似乎被他眼眸里的漩涡吸进去了,小手轻轻放在男人的大掌上。
身子被提起,她稳稳当当坐进了劳斯莱斯后座,宋曜池的身边。
进了电影院的包场放映厅,二人坐在最中心的位置。
灯光熄灭,一部欧美电影开始播放,讲述的是男主为了保护女主过失杀人,进监狱后患上癌症的爱情故事。
乔夏然抱住文件袋,和宋曜池并并肩而坐,她心不在焉的看着故事即将进入结尾。
耳廓倏地响起男人的声音。
“以后都不会像这样近距离接近你了,对吗?”宋曜池自言自语,在西装裤里摸出锦盒上。
他执起那朵漂亮的玫瑰花,嵌在乔夏然盘起的发尾,而后在她额头印下最后一吻,“夏夏,我爱你,很爱很爱……”
“砰——”放映厅的门被打开,十几名警官冲了进来,把枪对准宋曜池的方向,“宋少爷,经热心市民举报,您涉嫌一桩情节恶劣的绑架案,请跟我们走一趟!”
乔夏然手中的文件袋被男人抽走。
她难以置信的望着宋曜池带着装有证据的牛皮袋走向了警官。
他在干嘛?他要自首吗?!
乔夏然追了过去,揪住宋曜池的黑色西装不放,哭得脖颈通红,“宋曜池!你、你别走……”
“乖了。”宋曜池伸手抹掉她的眼泪,努力扯出一抹玩世不恭的笑意:“我不欠女人的债。”
乔夏然哽咽着说不出话,她疯狂摇头,不想宋曜池走,可是警方已经抓住他的两只大掌,银拷扣了上去。
——
开庭那一日,宋曜池穿着囚服,对当年在澳洲绑架伤害乔夏然的事实供认不讳。
法官脸色尴尬的看向辩护律师,又看了看听审席脸色铁青的宋老爷。
无奈的敲下法槌,判处宋曜池四年有期徒刑。
宋老爷执起拐杖狠狠敲在宋曜池的肩膀:“孽子!为了一个女人犯糊涂!不中用、不中用的孽子!
原本宋老爷买通包括法官在内的所有人员,只要宋曜池不承认,他就有办法帮这孽子脱罪……
谁料宋曜池不按套路出牌,非得给乔夏然一个交代,把所有罪行揽在身上!
宋老爷被气晕过去,住进医院。
宋曜池戴着手铐,望着哭成泪人的乔夏然,释然的笑了:“乔夏然,嫁人了别通知我,我不想在监狱里发狂给别人笑。”
乔夏然浑身抖得厉害,答非所问的哭出声:“宋曜池,我们还是没有看完电影的结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