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洛梨淋着大雨在富人区的红灯酒绿中穿梭,突然一辆骚气十足的兰博基尼停在她的面前!
盛淮景摘掉墨镜,拿着伞下了车,大掌攥住小姑娘的手,把人扯到跟前,桃花眼中满是心痛:“洛洛!怎么雨天跑出来哭?姓陆的欺负你了?!”
一听见陆肆与三个字,盛洛梨的眼泪掉眼泪得更凶了,呼吸都是痛的,喉咙跟灌了毒酒似的哑,说不出话。
盛淮景仔仔细细打量小妹手腕上的红痕,以及哭肿的双眼,浑身的怒火瞬间翻涌而出!
“该死的!陆肆与竟敢伤你!跟我回家,我们不要他了。”
盛淮景拍了拍小姑娘哭到抽搐的后背,哄小妹坐进副驾驶,给她系上安全带。
兰博基尼消失在雨幕之中,盛洛梨被哥哥带回私人庄园。
奢华高端的客厅堪比宫殿贵气,欧式宫廷柱上挂满了世界名画,从坐着的沙发到插花的瓷器全是镶金镶钻的金箔装饰。
盛淮景虽然没陆肆与有钱,但他好歹是东南亚某国的首富,又继承了盛氏千亿资产。
家里再怎么样也有妹妹的容身之处,岂能让别人欺负了去!
盛淮景吩咐女佣端茶递水做点心,又执起浴巾替小妹擦干湿发。
很奇怪,盛洛梨并不抗拒淮景哥的亲昵举止,也感受不到半分暧昧。
他对她的好,是哥哥对妹妹那种温情,天生的契合。
盛洛梨抬头凝视男人俊逸的脸庞,发现他们长的实在相似……
之前她流产,淮景哥立刻空降欧洲找王康妮算账,这件事闹得沸沸扬扬,迫于压力,他回东南亚避风头两个月,今日落地帝国,又把她带来庄园照顾。
陌生人不会拿身家性命替她报仇,陌生人不会心疼她被欺负。
盛洛梨咽了咽口水,猜测道:“淮景哥,我们有血缘关系对不对?”
“……”盛淮景不想否认,掐了掐她的脸,长话短说:“洛洛是我同父异母的妹妹,父亲早些年中枪昏迷至今,在欧洲疗养。”
盛洛梨心脏狠狠一撞!
她不是孤儿,她有哥哥!
盛洛梨早就怀疑她和盛淮景是兄妹关系,问陆肆与三次,那男人否认了十次。
陆先生又撒谎!他凭什么瞒着不让她和淮景哥相认?
以为自己是皇帝吗?囚禁她的自由,限制她的言行,控制她的社交圈。
盛洛梨一想到陆肆与的病态,就一阵阵的头皮发麻。
“时候不早了,我让私人医生替你检查身体,吃完饭佣人会带你去三楼主卧。”
盛淮景宠溺的揉了揉盛洛梨的小脑袋,兀自坐在餐桌把牛排切成一块块,又亲手冲了杯小妹喜欢的柳橙汁。
盛洛梨被雨水浸湿的身体都被男人柔情的举动温暖了。
幸好,她在帝国不算孤苦无依,哥哥的庄园就是她的娘家,她再也不要回到陆肆与的身边了!
私人医生测了体温,暂时没发烧,开了预防感冒的药物,盛洛梨乖乖服下,清莹的柳橙汁给了她短暂的甜蜜。
直到她被女佣带进空旷的主卧,扑面而来的陌生感瞬间袭来!
盛洛梨洗好澡,踏出浴室,看着柔软的大床上没有陆先生的身影,喉咙一涩。
她摸出手机,看了一遍又一遍,一百五十通未接来电,乔夏然、陆念念、顾铭、小茵……
大家发了疯的找她,唯独那个人没有。
陆肆与变了。
盛洛梨伤心的想着,把蓝牙耳机塞进耳朵,没盖被子直接躺在床上,随着失恋情歌一句句的唱响,眼泪一颗颗流下。
她小小年纪嫁给他,为了他怀上双胞胎,为了满足他的控制欲失去自我。
换来他高高在上的嘲讽。
不值得,这段婚姻太不值得了。
盛洛梨转动被掐疼的手腕,止不住的眼泪滴在无名指的钻戒上。
她恨恨的拔掉,扔到地毯!
盛洛梨痛不欲生,她在脑海中细数陆肆与对她的恶行,又不争气的念起他的好。
结婚一年半,陆肆与替她解决财务麻烦,买学校哄她开心,替她建设卡诺村。
就连她流产后最难堪的那些时日,他依然不放弃的守在身边。
剃寸头,刀割手,跳最高塔,中枪昏迷。
那个舍命护她的男人消失了。
哭到最后,盛洛梨体力不支昏睡过去。
——
庄园楼下。
陆肆与抽完最后一根烟,低眸看一眼钻表的时间,神情凝重的从黑色法拉利下来。
盛淮景冲过去揪住陆肆与的衬衫,恼怒的扬起拳头,正要打在妹夫的脸上,可是看到男人红肿溢血的唇角,健壮的背影猛地一僵!
“我妹把你打成这样?”他懵逼了。
“嗯。”陆肆与的脸被刀刮似的痛,脖颈刻着鲜红的指甲印,如猫抓一般狼狈。
路人见到都要劝他打狂犬疫苗。
盛淮景怒火消散了几分,冷沉沉的质问:“怎么和我妹闹成这样?”
陆肆与三言两语的解释了玉镯的事,把自己担忧盛洛梨复苏记忆的事一并讲了。
“你怕她离开也不能发狂啊!”盛淮景怒其不争,叉着腰,拧眉咆哮:“我妹细皮嫩肉的你掐她想死吗?她哭得要死要活,喉咙都哑了,她才二十岁!”
素来目中无人的陆肆与在大舅哥面前突然老实巴交,青着脸听训。
他有罪,从盛洛梨跑出檀东别墅那刻,他就错了。
“让我见她。”陆肆与黯然垂眸。
盛淮景抱胸,冷哼一声:“我妹不想见你!”
“盛洛梨通常半夜高烧,只有我知道怎么照顾她。”陆肆与高高在上的声音竟然带着一丝哀求。
盛淮景死死盯着眼前的陆家三少,心情掠过一抹沉重的复杂。
陆肆与是他认识三十年的好兄弟,有过命的交情。
再闹下去指定要离婚,那他什么时候才能抱侄子?
盛淮景抑制怒火,咬咬牙低吼,“我妹住三楼主卧,要见她自己想办法!”
说完,他头也不回进了庄园,圆形拱门被锁死。
陆肆与得到默许之后,撸起大衣袖子,紧实的手臂攀在白色欧式高墙上,敏锐的翻身而进!
作为庄园的常客,他自然熟悉地形,走到东边的大树下,活动筋骨,如猴如豹的绕藤爬树。
陆肆与长手长脚的够着树枝,找到那间亮着的卧室,用见不得光的技术撬开窗户,利落跃进!
他脱掉灰扑扑的大衣,用热水洗了手才走到床边找老婆。
盛洛梨脸色发红,微微抽搐着身子,泪痕风干在小脸上。
陆肆与大掌摸了摸她温度破高的额际,果然又发高烧了。
男人的感官和心都被盛洛梨烫化了,他狠狠给了自己一巴掌,把小姑娘抱在怀里,扣了一颗退烧药喂进她的嘴里。
盛洛梨软软的趴在陆肆与的大腿上,神志不清的咪呜:“哥哥,结婚一点也不好,我不会原谅他了,永远都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