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洛梨醒来时,看见卧室一地狼藉,就知道那个暴君又发疯了。
墙壁的大理石瓷砖被锤烂,地毯被踩了一个个脚印,奢华定制的落地灯碎成渣。
佣人们听见她睡醒了这才敢进来收拾现场,又尽心尽力扶着少奶奶去浴室洗漱。
小茵看着盛洛梨哭肿的双眼,连声上前劝和:“少爷脾气暴躁是真的,但摔东西拆家是从未有过的事,说明他真的很在乎少奶奶,所以才容易吃醋生气……”
盛洛梨低下头笑了,不认同的道:“他就是一个大男子主义的偏执狂,这种在乎方式我没办法接受,我一定要离开他的身边!”
蓦然,男人颀长的身影出现在卧室门外。
盛洛梨一抬头就看见陆肆与阴鸷的俊脸,他已经洗漱着装好了,穿着一身定制黑色西装,手里端着……
端着一个餐盘,精致的西式早餐旁边放着热气腾腾的红糖姜茶?!
小茵和佣人们识趣的离开卧室,恭敬地弓着身把门关上。
盛洛梨本能地裹紧身上的浴袍,一双杏眼蕴着泪,惊惧的望着一步一步朝她走来的男人,委屈的眼泪止不住往下掉。
干什么?欺负她伤害她,看见她发烧生病了又后悔了?
这男人每次都这样,占有欲上来就发疯似的暴怒惩罚她,自以为是不听一句解释。
盛洛梨抹掉眼泪,忍着身体的酸痛爬起床,陆肆与把早餐放在茶几,伸手抱住她发软的身子。
“错了,我错了。”他沙哑着声音道歉,“别说离开我的话,盛洛梨,我不准你走。”
“你不是觉得我喜欢在外面勾引男人吗?我离开别墅,离你远远的,就不会碍你的眼了。”
盛洛梨挣扎着推他,可是全身一点力气也没有,只能被这个可恶的男人抱在大腿上。
陆肆与紧紧的抱着小姑娘,无比后悔的开口:“刚才在楼下,顾铭把调查结果交了上来,是我错怪了你。”
强哥和纹身青年已经招供,是他们趁着盛洛梨在厕所门口迷路的时候,刻意将她拽进跳擦边舞的直播间。
而反方向,卖裤子的女老板也作证盛洛梨的确通过了面试,打算带货赚钱买礼物给丈夫一个惊喜。
其实盛洛梨跟他解释过的,是他不信。
听见保镖说少奶奶从医院逃跑,又穿得惹火大胆进了网红公司,他就被愤怒冲昏了头脑!
加上避孕药的事情,陆肆与已经不知道自制力三个字怎么写了。
昨晚的他只想惩罚小姑娘,想得到她的服从,想听她乖乖认错。
“宝宝,不哭了。”陆肆与用拇指擦掉盛洛梨的眼泪,双手捧住她的脸,一瞬不瞬的望着他,“我做的不对,但你也过分了。”
“我又怎么了?”盛洛梨愤恨的瞪着这个禽兽,满腔的愤怒翻涌而出,根本不想理他!
“你又喊了阿煜,还说要嫁给他。”陆肆与一字一句复述的时候,心痛如刀割,他哑着声音开口:“老婆,你真的忘不了那个叫阿煜的么?”
“……”盛洛梨大脑闪过一片空白,茫然地摇头,“不是忘不了,我真的不认识什么阿煜。”
不认识又怎会两次在昏迷的时候喊阿煜两个字?还说喜欢他嫁给他这种暧昧的话。
陆肆与微微拧眉,黑眸深不可测的盯着盛洛梨严肃的神情,想起顾铭说的话……
“少奶奶在帝国和东南亚几乎没有男性朋友,她的身边确实没有叫阿煜的男人。”
这些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盛洛梨的亲生母亲仿佛人间蒸发似的杳无音讯,按照顾铭的能力调查一个人简直易如反掌。
这背后一定有见不得光的阴谋,陆肆与心中已经有了决定……
他在飙车时发过誓,绝对不允许自己再施暴惩罚老婆,这一次,他选择相信盛洛梨。
就在陆肆与低头想亲小姑娘的脸蛋时,盛洛梨却趁着他思索的间隙挣脱了怀抱,从他大腿上跳了下来。
“陆先生,我不想和你在一起了。”
她哽咽着道。
陆肆与心口狠狠一震!
盛洛梨狠狠的抹掉眼泪,卑微的站在男人的面前,语气却无比决绝:“你太专制,太大男子主义了,我不想生孩子,你不听不做措施。”
“我更怕未来的某天,不小心惹你生气被你打骂,请你放过我好不好?”
她颤着身子求他,刚抹掉的眼泪又涌出,像断了线的珠子凶猛落下。
陆肆与第一次感到束手无策,盛洛梨抗拒的表情是那样的畏惧,而他因为昨晚那场疯狂的欢悦心生愧疚。
他不能再强吻她,不能再拽她!
陆肆与双手克制的放在膝盖两侧,漆黑如深潭的眼眸紧紧盯着小姑娘,喉结滚了滚:“我改。”
盛洛梨抬起小脑袋,撞进他装着星辰大海的黑眸,呐呐的开口:“改什么?”
倏地,男人站起身,轻柔的牵着小妻子坐到沙发上,自己却双膝跪地,就这样跪在了盛洛梨的面前。
“我不是好人,没谈过恋爱,我就你一个女人,盛洛梨,可不可以教我爱你,教我…对你温柔?”
盛洛梨心跳巨震,呆呆的望着眼前一手遮天的陆先生正在卑微的拜托她。
这个男人不是狂傲霸道惯了吗?全国找不出比他更有权有势的财阀,多得是女人黏着他,用得着拜托她?
看着她不说话的表情,陆肆与捧起她的小手,一下又一下的亲吻,“盛洛梨,你还看不出吗?我对你上了心。”
对她上了心……是指喜欢她吗?
盛洛梨心情澎湃的一阵阵怔愣,陆先生娶她回家不仅是因为她有大长腿,身材合他口味,还多了点男女之间暧昧的喜欢?
男人跪在盛洛梨的面前,虔诚的吻着她手背,微微抬起头仰视她莹澈的杏眸:“请原谅这样在乎你的我,给我一个改过的机会。”
“……”盛洛梨心里掀起难以忽视的悸动,却转瞬即逝。
昨晚被强制的蹂躏,她现在每挪动一下带来的酸痛都在提醒她陆肆与身上的暴戾因子有多么可怖。
她不是不给陆先生改过的机会,是她真的怕了。
盛洛梨折中的开口:“我想回家住一段时间。”
“洛洛,我是你的丈夫。”陆肆与突然握着她的手不肯松开,“这里就是你的家。”
“我想静一静。”盛洛梨摇摇头,执拗地甩开男人粗糙的大掌,撑着虚软的身子,缓缓解开浴袍。
吻痕和掐痕落在身上、腿上,白皙的臀还有很明显的红色扇痕,陆肆与看了直感觉到一阵锥心刺骨的痛!
她执起纯白色的bra,双手发颤的穿上,又哭着取下。
“根本穿不了,真的很疼。”
盛洛梨真的恨死陆禽兽了,怎么能那么凶?陆肆与壮的像头狼狗,还无情的霸着单薄的她!
“好好好,洛洛不穿。”陆肆与把小姑娘抱在怀里,语气轻轻地哄她,“先在别墅住几周,等我忙完公事陪你回那栋房子住,嗯?”
“嗯你妹!”盛洛梨忍无可忍了,她推开臭禽兽,“我一刻也不要跟你待着,我要离家出走,瘸着腿也要走!”
她扶着墙在衣帽间找到运动背心款式的内衣,抖着小手咬着牙换好里外的衣服,把运动外套拉链高高拉上,遮住禽兽的咬痕。
陆肆与站在一旁,眸色冷郁的看着小姑娘收拾行李,他很想一脚跺烂行李箱的,但是在老婆大人息怒之前,他得乖乖听话。
盛洛梨走出卧室前,几乎是横眉竖目的瞪着大魔王,清纯白皙的小脸露出一副傲娇愤怒的表情。
“……”陆肆与老实的弯下他高贵的身躯,帮老婆拿行李。
楼下传来一阵叽叽喳喳的娇俏女声。
乔夏然坐在天鹅绒手工定制的沙发上喝茶,小猫似的抓着茶几上的一万块钱一块的小蛋糕塞进嘴里。
“夏然,你怎么来了?”盛洛梨瘸着腿走到好姐妹身边,看着桌上摆着的黑色烫金盒子,她一眼认出了这就是那条天价领带。
“我担心你钱不够,特意找狐朋狗友东拼西凑刷爆卡买回来的!”乔夏然惬意的展开双臂,得意洋洋的靠在沙发上,“怎么样?够义气吧?”
“……”盛洛梨怒意正盛,她想也没想就执起这条该死的领带,愤怒的扔向客厅的装饰壁炉!
“不要!”男人狠戾的吼声震响客厅!
黑色浅纹领带被抛进滚烫燃烧的壁炉,在它跌落的一秒后,陆肆与粗糙的大掌却直直伸进火堆,将冒火的领带一把捞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