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写新词不写诗,一方素帕寄心知,心知接了颠倒看,横也丝来竖也丝。”徐清风低低笑着。
上次,凝烟送给徐清风一方丝帕,上面干干净净的,没有任何刺绣。
这条没有只言片语的丝帕,徐清风读懂了。
她,夜夜思君不见君,这番情意如何告知他?
用缠绵哀婉的诗词?
用采撷的红豆?
用剪下来的青丝?
不,不,不,
那样都太过俗气,太过露骨!
不如,送他一方洁白的丝帕。
颠过来,倒过去,横着看,竖着看,都是细细密密的丝,数也数不尽。
“丝”等于“思”,
这不正是她千丝万缕的情丝,密密麻麻的的思念。
“你明白人家的心意就好。”凝烟眼底波光流转,“可不许弄丢了。”
“不可能弄丢,我天天随身带着。”徐清风想也不想地回答。
坏事了。上次递给苏筱淇的帕子,好像就是凝烟送的那方丝帕。
“烟儿,长这么大,我第一次收到这么别出心裁的礼物。”徐清风指间轻轻缠绕着凝烟的青丝。
“哼~你不嫌寒碜就好。”凝烟娇嗔一声。
“我喜欢还来不及。我都打定主意,以后都用这样素净的丝帕。”徐清风用下巴蹭了蹭凝烟的额头。
徐清风微微一顿,好似为难道:“就是如今只得一方丝帕,不够用。好烟儿,你告诉我,这是上哪儿挑的丝帕,我改天多买几方,天天换着用。”
“那我再给你挑几方,下次你来,我送给你。”凝烟微微仰头,眼底都是情意。
不过就是随手买来的帕子,不值几个钱,送了就送了。不过,还是下次再送。
“好,好,好,我都听烟儿的。”丝帕的问题解决,徐清风彻底放松下来。
徐清风扣住凝烟的水蛇腰,隔着薄薄的细纱,轻轻摩挲肌肤,带着些许欲念。
凝烟吐气如兰:“风哥哥,上次你说要为我赎身,是真心的吗?”
她在他身上已经耽误许久功夫,该收网了。
徐清风双手微微一顿,随即不动声色地反问:“怎么,烟儿想通了,愿意跟我?”
不等凝烟回答,徐清风低下头,覆上那两片熟悉的娇软花瓣,温柔地舔舐。
“嗯~”凝烟闭上眼,一声呢喃从唇边溢出。
徐清风双手顺着腰肢,缓缓上移,指腹不轻不重地摩挲着,带起一路火花。
那种酥麻而又温软的触感,让凝烟浑身犹如被大火撩过一般,娇躯瞬时发烫起来,泛起微微粉红。
凝烟明显有些情动,那双狐狸眼里波光粼粼,让人不禁沉溺下去,微微挑起的眼尾泛起了绯红,破碎的呻吟声抑制不住地从唇边溢出,似小猫呜咽一般。
娇媚的呻吟落在徐清风耳里,妩媚的风情就在徐清风眼前,怀里的女子更是触手可及。
这要能忍得住,徐清风就不是男人,而他根本也没想忍着。
他微微一使力,将凝烟打横抱起,放倒在罗床,俯身压上去。
女人柔软的丰盈紧贴着,徐清风呼吸沉重起来,低头啃咬白皙细腻的脖颈,留下一个个暧昧的痕迹。
凝烟眼底滑过一丝得意,红唇似有若无地滑过男子的耳垂,带来一阵阵战栗。
徐清风再也忍不住,一用力,那条薄纱红裙顿时碎成几片。
绯红色轻绡肚兜显露眼前,衬着女子雪腻的肌肤,越发勾人心魂。
徐清风轻车熟路地攀上那两团柔软,忽轻忽重地揉捏,引得娇躯一阵发颤。
姑且让他尝些甜头,不然,鱼儿怎么会上钩。
凝烟眼里闪过一丝隐忍,眼底带着势在必得。
“不要。”凝烟一惊,慌忙抓住他的手,轻轻摇着头。
徐清风坏笑道:“小妖精,你嘴上说不要,可身体却诚实得很。”
凝烟脸红似霞,声如蚊呐:“不要,妈妈知道了,我会没命的。”
红袖招的老鸨,可不是一个心慈手软的主。
凝烟,就是例子。
凝烟也是一个可怜女子,爹娘早逝,孤女一个,自然也守不住爹娘留下来的几分薄产,尽数被伯伯婶娘侵占。
更有甚者,婶娘见凝烟貌美,竟然二十两银子,将她卖到青楼里。
凝烟试图逃跑,一次,两次,三次,最终还是被抓回来,并毒打一顿。
第三次逃跑后,老鸨发了狠,将凝烟饿得奄奄一息,剥光衣裳,扔在地上。
老鸨指着找来的几个脏兮兮、臭烘烘的乞丐,问她:“你是老老实实听妈妈的话,好好学艺,将来做一等妓子,还是现在就便宜这几个臭乞丐,直接做三等妓子?”
青楼女子,分为三等。
一等吹拉弹唱,卖艺不卖身;
二等陪聊陪酒,卖笑作陪衬;
三等皮肉生意,也就是卖身。
凝烟流着泪,认了命。
从此,在老鸨安排下,凝烟学习琴棋书画,诗酒花茶,也要研习房中秘术,学会在床第之间如何讨好男人。
随着凝烟出落得妩媚多姿,各种技艺日臻纯熟,并一举成为临安城的花魁,凝烟也暂时远离被逼卖身的威胁。
三等妓子的悲惨命运,凝烟见过不少。
不分昼夜地挂牌接客,生病也不准休息,因为会耽误赚钱。
有个三等妓子,叫流莹,病得很重,还被迫接客。
流莹实在承受不住,只得告诉那位老爷,自己得了病。
那位满肚肥肠的老爷翻脸无情,喊了老鸨过来,要退钱离开。
那位老爷被老鸨安抚住,进了别的妓子的房。
流莹跪在地上,乞求老鸨宽限一两日,让她休息一下。
“只要死不了,你就得接客。”妈妈面色冰冷。
不请大夫,不给吃药,流莹继续接客。
流莹不久就死了,死时身下血流不止。
老鸨咒骂一句:“这等贱皮子,死了还要脏了我这块地。”
随即,老鸨就吩咐人,将流莹用破席子一卷,扔到乱坟岗。
如今,凝烟已是十四,还有一年及笄。
那时,就是凝烟待价而沽的时刻。
凝烟不想接客,更不想沦落为三等妓子。
徐清风,便是她给自己物色的一个男人。
“乖,给我,我给你赎身。”徐清风拇指轻轻抚过凝烟的唇瓣,语气里都是诱哄。
一个青楼花魁,身价可不是小数目,徐清风从哪里来这笔银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