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寰宇项目部的冷总可是愁得吃不下饭。
眼看就要到施工日期,可是前段时间发生的塌方问题还没出一个解决方案,那宣传部早就已经铺天盖地地做好了宣传,到时候要是施工再出了岔子,那他怎么担得起这个责任。
没办法他只能又找到工程部的负责人商量,看看有没有更好的办法解决。
那负责人近日也因工期临近忙得团团转呢,哪有功夫与他墨迹,只是说:“总经办的人不是给了指示了吗?”
冷总说:“那个方案行是行,但预算超太多了,不提所有的地基加固,乐园那么大的面积全部固化,光这些预算就不够了。”
这个方案给小项目是行,但乐园的面积实在太大了,投入这么大,别说董事会同不同意,他甚至都不敢提。
“我们工程部只管工程的问题,这些你跟我们说有什么用?目前也没有其他的办法。”
那冷总气得不行,在他看来就是工程部的人不顶用才导致他这里预算不足,只是这样,他不是又要去向财务申请提高预算?上一次申请已经是引起董事会的不满,他要是再去,简直就跟引咎辞职差不多了。
这时,他的助理就试探着提议说:“既然项目还未施工,为什么不能换一块地?离施工日期还剩下一些日子,如果顺利的话这不但可以省下预算,没准还能如期开工呢。”
那冷总一想,这也是没办法中的办法。
思索了一番后,他随即便让手下的抓紧去办。
到时候他两个方案一起提,无论是提高预算还是换地皮,那都是上面的人自己决定了。
哪成想,事情并没有这么顺利。
手底下的人交上来的资料说,周边的地皮都已经被出售了,符合修建乐园这么大项目的地皮的,京市地界可以说没有了。
事情又进入到了死胡同。
难道只能在这块地死磕不成?
不对啊,冷总站起来,手指着一边说:“那往北走,往北走那一块不是荒着吗?”
助理翻了翻资料,说:“那一块地方在不久前被田鑫拿下了。”
田鑫?
等到冷总好不容易打听清楚田鑫到底是何方神圣时,助理拿着电话又对着他摇了摇头。
“冷总,那边说预约不到时间,不如我们直接上门拜访?听说田鑫在京市的分部就在中央商务区的cbd大厦,只要对方听到我们寰宇,还怕他不肯跟我们合作吗?”
冷总也是这样想的,一定是刚刚接电话的人没仔细听清楚,不然怎么也不至于被拒之门外。
他敲了敲桌面,“那还不去办?”
助理得了令,立刻便下去了。
只是让助理没想到的是,当他赶到田鑫时,待客厅居然已经坐满了人。
有电子、石化化工、钢铁等多家公司代表,甚至他还看到不少熟面孔。
此时助理的心里才警铃大作。幸好,因为他是寰宇的人,对面终于有人接见了他。
肖喻呢,也并不跟他废话,三言两语便交代了田芯伊的意思,随即,还将一份草拟的合同交给了他。
“其实我们田鑫一直都想要与寰宇合作,冷总若是同意,自然一切都好商量。”
这事助理可做不了主,勉强挤出三分笑与人告别,便又马不停蹄地回到寰宇,将田鑫的意思转告给冷总。
冷总的脸色是彻底冷了下来,直接就拍着桌子,说田鑫真是好大的脸,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根基,居然还想从寰宇的项目里分一杯羹。
可是骂完,事情还是要解决。冷总愁得在办公室来回踱步,最后还是决定跟田芯伊见上一面。
时间就约在了三天后的下午。
本以为敢这么让秘书的回话的,这个田总怎么也是个有野心的男人,却不想是个女的,竟然还这么年轻。
不过又是仗着家里不知天高地厚的二代罢了。
因此一见面,冷总便带上了几分轻视。
可是很快,他的冷脸便挂不住了,这个名不见经传的小田总,居然对他们项目的各个环节这么熟悉,每一个都说到了点上。
一来一往,冷总的心理防线一退再退。
按理说要加一个承建商说大也不大,说小呢也不小。
双方谈完后,冷总说还需要回去考虑考虑。
田芯伊虽然事情还未办完,但心情却十分轻松。
肖喻走在她的旁边,还是有些担心,“小田总,冷总最后会答应我们的要求吗?”
“别担心,该做的已经做了,后面就等消息吧。”田芯伊对着她笑了笑,就坐上了车。
肖喻虽听她这么说,但心里总觉得小田总很有把握,顿时心里也轻松起来。
要知道,买下那块地的银行贷款这个窟窿,暂时还填补不上呢。
果然,没多久就从冷总的助理那传来了好消息。
所以,当周胥承参加乐园项目会议,在里面看到了田芯伊时,也难得能从他脸上看到意外的表情。
会议结束后,田芯伊溜进了周胥承的办公室。
她双手从椅子后环住他的脖子,娇娇地说:“想跟你吃饭。”
周胥承顺势将她拉进了怀里,“越发没有规矩了,刚刚敲门了吗?”
要是平时,田芯伊肯定不会这么大胆,不过是刚刚才开完会,她猜他也刚回到办公室,所以就趁机过来“联络”感情喽。
至于为什么没有人拦住她,是因为这段时间里,她已经不止一次来他的办公室找他了,好几次还是周胥承带着她一起来的。
所以,外面那些秘书助理自然也不会自讨没趣,周总都已经默认了,他们难道是吃饱了撑着?
况且,许特助早已经暗示过了,这位不出意外的话,就是寰宇未来的董事长夫人。
他们就算不巴结,也犯不上得罪未来董事长夫人。
办公室内。
田芯伊被男人幽深的眼眸瞧着,听见他说,“除了想跟我吃饭,没有其他想跟我说的了?”
田芯伊知道他说的是乐园项目的事,她将脸埋在他怀里,嗅着他身上淡淡的气息,瓮声瓮气地说:“我也是想给你一个惊喜,怎么样?惊不惊喜?”
周胥承抬高了眉,“惊喜倒是惊喜。”
他又捏了捏她的耳垂,“刚结束会议就敢来找我,不怕被别人说你走后门?”
田芯伊心想,她巴不得被人说她走后门呢。
最好是把她跟他捆绑在一起。
她抬起水盈盈的杏眼望着他,“那你让走吗?”
“唔,不让。”男人回答得干脆利落。
田芯伊心里暗道真小气。
还未骂完,又听见他说:“你不需要我给你走后门,不然早来找我了不是吗?”
田芯伊听他这么说,心里有点舒服,但还问:“那我要是早来找你呢,你要怎么应对?”
周胥承往后靠了靠,漫不经心地说:“自然是一句话打发了出去。”
田芯伊粉拳捶了他胸口两下。
男人笑了几声,又望着她说:“不过,还是得看小九用什么办法。”
“什么办法?”田芯伊问。
周胥承假意在思索,最后吐出三个字,美人计。
即使田芯伊这段时间有点习惯了周胥承这不按常理出牌的性子,此时也有点招架不住。
果然,他在这方面是有些贪的。
而且更无耻的是,每每都是诱着她去主动,自己像是个矜贵被强迫的人一样。
但不知道是不是两人还没正式订婚的缘故,周胥承居然在她主动后也异常克制,都是点到为止。
也因此,田芯伊如今才敢如此大胆,反正不过是......不过是亲亲嘴,这比她之前设想的,还要更加纯爱呢。
此时,要是她再大胆一些,不知道他又是什么表情呢?
田芯伊来之前特意补上了妆,此时,粉嫩的脸蛋娇滴滴的仿佛能掐出汁水来,因着要做“坏事”,双颊变得红艳艳的,不禁让人去想,她别处是不是也这么粉嫩.......
男人的双眸垂眼看着她,幽深得像是一个漩涡,一时垂在桌案上缓缓敲击的手,也不由缓缓停下。
似乎是在等香香软软的芳泽主动送上前来。
却不想,这次她却没有像往常一样,乖巧地如他所意,而是牵住了他手,往后面那浑圆的翘挺上放去......
田芯伊凑近他耳畔磕磕绊绊说了几句。男人的眼眸越发幽深,手上却未有动作。
就在她以为男人真的能坐怀不乱的时候,放在上面的手一顿后,随即便狠狠抓了抓。
他用鼻尖抵着她的鼻尖,低语道:“不是说很保守,胆子这么大,真当我是柳下惠?”
此时轮到田芯伊一愣,她之前是说过自己很保守的话,但那不过是胡诌骗人的,他怎么还记到现在?
“保守也穿这个?”他望着她问。
田芯伊脸上烧得厉害,嘟着嘴道:“包臀裙,穿别的不好看。”
“唔,知道了。”
男人突然将她抱了起来,径直往办公室的房间走去。
田芯伊心里更慌了起来,她不过是因为快要离开京市了,所以才想着勾一勾他,可没想这么快就,可是他们还没订婚呢?
当田芯伊被扔在床上的时候,因为弹力整个人还弹了几下,男人高大的身躯俯下来,田芯伊终于还是没忍住说:“周胥承不可以,我们还没订婚呢。”
周胥承将领带松了松,俯身在她身上闷声笑了几声,整个胸腔都在震动。
“哦,订婚了就可以?”
他好像终于笑完,开口问道。
田芯伊现在整张脸炸红,紧闭着眼睛装作什么都听不见。
早在他开始笑的时候,她就猜到自己会错意了,此时,只觉得尴尬地脚趾扣地,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见田芯伊不答,周胥承难得没有再继续追问,他将本要盖在她身上的被子将她包住,很快田芯伊就被包成一个长条般的蝉蛹。
“我还有点事要处理,你先在这里休息,等我一下。”
额头上传来温润的触感,感觉他好像亲了一下,随即门一开一关,田芯伊才敢睁开了眼睛。
无人的空间里,她所有的情绪无声地宣泄出来,田芯伊在床上翻来覆去。
她刚刚说了什么?
什么订婚啊!
周胥承肯定以为她迫不及待了吧。
想到这,田芯伊直接将被子盖住了头。心头的懊悔一阵一阵地涌了上来。
不过......周胥承刚刚,应该没有不满她提起订婚的事吧。
早知道就该睁开眼看看他的反应的。
按理说,距离上次宴会都已经过去不久了,周家怎么还没有动作?
要是订了婚,她也不用老是费尽心机地来找他了。
田芯伊想到这心里又一阵失落,等乐园这个项目稳定下来后,她就要赶紧回海市了,哪还能这么频繁地来找他呢。
要是,周胥承也能留在海市就好了。
心里打定主意,田芯伊决定问一问也无妨。
于是,等到两人吃法的时候,趁着前菜还未上,田芯伊就开口跟他提起了自己要回海市的事。
哪知男人只是一开始听到的时候诧异了一下,随后问了一句为什么回去后,就没了。
田芯伊自问觉得这段时间,自己也算是殚精竭虑,在她的努力下,两个人也算称得上蜜里调油,怎么对她要离开京市的反应就这么冷漠。
于是本来想好的话就没说,她闭了嘴。
一时间不知道下一步的计策是什么,心里烦闷得很。
两人来的是一家西餐厅,灯光柔和又充满情调,配上浪漫的钢琴曲,此时两人看起来跟别的情侣也没差,谁能想到只是她一个人苦苦支撑的独角戏呢。
侍应生为两人各自上了好了前菜。
田芯伊的是生火腿色拉,还洒上了帕尔马干酪和黑胡椒,调汁中还加了少许的柠檬汁,口感非常地可口。
周胥承见她吃得正欢,笑着问:“这么好吃?怎么不说话了?”
若是之前,面前的佳人准会小意温柔地分享这美味,但现在,她居然看也不看他,只说:“食不言。”
脾气是娇惯得越发大了。
田芯伊哪里敢生他的气,不过总想着自己这段时间的努力,总不该让他一点留恋都没有才对。她又吃了一口,便放下了餐具,又轻轻擦了擦唇角。
再抬眼时,桃花粉面的佳人,眼里流露出别样的风情。
即羞又怯。
周胥承带着淡淡的笑意看着她,一只手撑住了下颚,一只手随意摇晃着酒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