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你是谁了,我早该猜到的”,言哲大声喊道,在生死关头他的脑筋也变得好使起来,他微微抿了抿嘴。
“那天你俩跑走后,那些押送你们的士兵都被清理掉了,其实当时父王下的命令是好好保护你们到亚卡城,没想到半路却出了这样的丑事,真是抱歉”
“就是一群匪兵而已”,那段黑暗的记忆,若依一点也不愿意回想。
“怎么就你自己,那个...男人呢?”言哲斟酌了一下,现在自己的小命在人家手里,说话还是小心一点。
若依白了他一眼,并没有回答的意思,“怪不得这些猛兽会听你的,我真羡慕”,言哲继续闲聊。
“听你刚才的话,你的父亲是西菲的首领?”言哲想点下头,一动脖子上的剑又深了一些,他吸了口凉气。
“是,是,这次对荒原的进攻我们也是迫不得已,东陵也已经开始行动,我们不动,荒原最后就会被他们整个占领”
“无论东陵占多少地方,早晚我们都会将他们赶出去的,你不用管这些事,现在我问问你能不能代表西菲跟荒原签份协议”
“协议?协议是什么?”言哲被若依整迷糊了。
小艾懒懒地插了句话,“就是契约”言哲闻言一愣,我没看到有人呢,这是谁在说话?
“对,协议就是你们说的契约,你能代表西菲立契约吗?”
西菲与荒原的边境线太长了,若依听说眼前这个人,是西菲的王子,又被派来主持大事,估计是个有实权的人。
如果想双方和平共处,减轻荒原的防守压力,也许能从他身上找到一线机会呢?
“我如果我说我能,那是骗你”,言哲想了想决定说实话,“我顶多只能将你的意思传给父亲,至于结果如何,我说了不算”
若依点头,这个男人倒是挺诚实,她撤回短剑,”小艾,收了吧”
“你真的不杀他了吗?”小艾收到白雾,面露奇怪的表情,漂浮在若依的旁边。
“杀了他没多大用,西菲还会再派别人来,而且他的身份特殊,也许能派上用场”,若依轻声跟小艾解释。
“你想要我说服父王可以理解,但是我们西菲答应不涉足荒原,对我们西菲有什么好处?没有好处你让我拿什么去说服我父王?”
言哲看到了小艾,只是瞳孔放大了一下,并没有惊得出声,他没有因为她的不杀而喏喏不语,相反他还争的理直气壮,你让我去做说客,也得有拿的出手的筹码。
“订契约我只是临时起意,具体的细节我还得再想一想,这样吧,我明天去边境线找你,我们再详细谈一下,在这之前,双方停止攻击”
荒原现在就像个毫无自保能力的大蛋糕,谁都想咬一口,一个没有人类、没有秩序的荒原拿什么跟人要求平等相处?若依需要好好想一想。
听她说完言哲拾起长棍,翻身上马,“明天我会让副官在边境线附近等你,希望你给的理由能够打动我”言哲撂下这句话,扬长而去。
“差点命都没了,还这么嚣张”小艾冲言哲的背影挥着拳头。
“小艾你怎么来得这么及时,我还以为自己要苦战一场,想等我真打不过时再叫你”
若依夸着小艾,“哎,差点忘了,我是来告诉你,刚才驱赶那群人时,有人被狼咬死了,现在那群人不知从哪里弄来了火把,要烧死这群狼,还要引火烧那片树林”
“快走”
远远就看到6、7个人拿着火把,不断向狼群进攻,而狼群左躲右闪不敢上前,在人群的身后有一具人体残骸,已经被狼咬得不成人样。
若依松了一口气,她真怕有人把荒原给一把火给烧了。
“小艾,这次麻烦你了”
“嗨,你那次不是麻烦我,我本来就是专门过来为你跑腿的”
小艾嘟噜着奔了过去,眨眼间,那6、7个背靠背站立的西菲人被小艾的白雾给笼罩了,他们拼命拿火把挥舞,在浓雾中,火把很快就都熄灭了。
若依示意象群上去,将这几个人卷起来扔回西菲的边境去,那个残破的尸骸也一起扔过去。
得到自由的狼群有些躁动,他们派出了狼王来找若依,表示它们的臣服,若依挥手让他们退下,若依看向一直一言不发的言哲,这个男人怎么还在这里,刚才差点没命,他就不怕吗?
“我们的人就这么死了,你就不给个交代”言哲开口质问若依。
“你让他们跑到荒原来开荒,难道不是打算牺牲他们吗?真正的刽子手是你,我已经够仁慈了”
若依怒视了过去,言哲张了几次嘴,也没说出话来。
“别忘了明天早点过来”,最后留下这么一句话,他悻悻地走了。
今天若依早早地扎营休息,整整一夜她都没睡,早晨醒来也是无精打采。
一无所有的荒原凭什么来跟强大的西菲谈平等契约,若依想了一晚上也没想出办法,她终于明白了现代的那句话:弱国无外交。
虽然没有想好,第二天一早她还是依照约定去见了言哲,副官带若依进帐篷时,言哲已经精神抖擞地等在了那里,他豪爽地让若依不要拘谨随便坐。
“吆,今天你的神秘守护神怎么没跟着来?”
言哲对诡异出现的小艾可是印象深刻,“它平常就是隐身状态,你看不到的”,若依轻描淡写地回答。
其实小艾是不能进入人类为主的地界,若依昨天忘了这点,今天才觉得孤身前来实在是太冒险了。
“哦,怪不得你孤身前来,一点也不怕”言哲了然地点了点头。
“现在说正事,我回来后想了想,我们西菲现在兵强马壮,实力雄厚,除了东陵还值得我们重视一下,其余的就算是南丘我们也不放在眼里,更何况是没有一兵一卒的荒原,你这个契约的提议,说出来就是个笑话”
“...”若依强装镇静,没有说话,眼神扫了一眼言哲,“呃...,东陵吗?”
“对,现在能与我们抗衡的只有东陵,说句不好听的话,荒原在我们眼中,只存在能占到多少的问题”言哲轻飘飘地向若依点明事实,让她清醒一点。
“那我们荒原答应你们西菲,在动手时先攻击东陵,如何?”若依也不知怎么就说出了这句话。
言哲一愣,随即狂笑起来,指了指若依的脑袋,“你这里没有问题吧”
“你不相信我们有攻击能力?你忘了我是谁,他又是谁”若依起身反讥道。
言哲也收起了敷衍的表情,“从小就听父王和国师说,只要有了他整个大陆唾手可得,所以才会费尽心机地和东陵联手,把你召唤了来”
他搓了搓脸,觉得这么说有些尴尬,毕竟是他们费七八力地召唤来了若依,却没有得到一点好处。
言哲清了清嗓子,再次郑重地说:“他也许确实有些神通,但现在看来都是昙花一现,并没有表现出持久的能让人膜拜的本事,我都怀疑是不是预言有误,夸大了他的威力”
“那你为什么不想想,他现在没有跟我在一起,是去干什么了?”若依现在只能硬着头皮往下说,只求先唬住眼前这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