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当真是你所为?”楚昭文闻言神色严厉道:“你与绮罗公主素无交集,为何要冒险帮她?”
荷叶并没有被他骇人的气势所吓到。反而是抬头望着他,一脸笃定道:“因为公主曾来求过娘娘,可为了不忤逆皇上的意思,娘娘断然拒绝了。绮罗公主无奈之下,才想要以重金诱之恳求奴婢帮忙。奴婢为了钱财便铤而走险做了此事。”
事情的真相并非如此,宋倾城知道,楚昭文也知道……
然而最终他看了看宋倾城,还是冷笑了一声道:“好,既然此事你是做的,那朕就看在皇后的面上给你个痛快的死法。来人!将荷叶拖出去斩了!”
估摸着宋倾城并未想到他会下如此命令,届时便愣在当场。
直到看着外面的侍卫走了进来,她才若大梦初醒。一把上前拦住众人,满眼的难以置信,“皇上,你这是要作甚!你明明知道此事与荷叶无关,她一个的婢女岂能做出这样的大事来。”
是她这一切都是她在暗中操作,那死牢中的人若非是看到皇后的凤印又岂会当真唯命是从。
楚昭文却丝毫不为所动,反而是冷笑道:“皇后,若此事不是她做的又是谁呢。”
完,俯下身子在她低语道:“此事已被刑部尚书通报了上来,朕必须要给他们一个交代。皇后,孰轻孰重你必会明了的对吗?”
他的意思很明白,他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可以不计较宋倾城的种种作为,但是朝堂之上悠悠之口。他必须要给众人一个法,否则的话他以后要如何立威信于下人?
宋倾城闻言眼眶红了,泪水蓄满眼睛,含泪带笑道:“皇上,你当真是在维护臣妾吗?为何臣妾觉得皇上,不过是在往死里逼臣妾呢?你明知荷叶是我最贴心的人,你还要将她夺走?”
听到这话,楚昭文还未言语,荷叶倒是先哭着抱着宋倾城的脚,“娘娘,莫要乱,这都是奴婢咎由自取。与皇上无关,与旁人无关!只是奴婢以后不能在伺候娘娘。娘娘定要照顾好自己和腹中的皇子。”
完,便放开了宋倾城,自个朝着护卫走去。俨然一副引颈受戮的模样。
看的宋倾城一颗心生疼,像是什么东西在上面碾压一般。只见她立马伸开双手,一身鲜红的衣裙,洒金绣凤的皇后正装顷刻间铺散在殿内。
也不知众人是被她一身光华所怔,还是被帝王那双黑色眼眸如寒星一样,散发出深邃冷冽的光所寒。
顷刻间,所有的护卫都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整个殿内陷入就死寂般的沉默之中。
“你们都先退下!”半响后,最终还是楚昭文开了口。
侍卫宫人们闻声,喏喏而退。唯有荷叶一个还跪在原地,不曾起身,也未曾离开……
“皇后,你这是再逼朕?”待众人都退下后,楚昭文面色不似刚刚那般寒凉。连语气也舒缓了不少,可落在宋倾城的耳中依旧是寒凉无比。
宋倾城抬头看了他一眼,也跟着荷叶一道跪了下来。
她跪的很是突然,待楚昭文反应过来想要将其拉起身却发现,下方的人压根不愿起来。本该是一双绝色潋滟的桃花眸,此刻竟也变得水雾缭绕了起来。
“皇上,臣妾知道犯了下不可饶恕的大错,可是秦驸马都那个样子。当真不可能在威胁到皇上您了,更何况绮罗也是皇上你的亲妹妹啊。难道你当真忍心看着她后半生都孤苦伶仃吗?臣妾觉得若是换成以前的皇上,也定会宽恕他们的。毕竟即便是大的罪过,也该功过相抵了。但倘若皇上执意要追究,还望您不要再牵连其他人了,此事乃是臣妾一人的主意。与荷叶、与宋家都没有任何干系。皇上若是要让堵住众臣之嘴,那就拿臣妾问罪好了。”
只要不动她身边的人,无论是降位份也好,受处罚也罢,哪怕是将她打入冷宫她都认了。
楚昭文听言,狭长的眸子,直射进她的眼中。
声色带着些呲笑道:“宋倾城,你如今身怀有孕,你是吃定朕不敢惩罚你是吗?什么叫够了,他秦风受了什么罪就够了。朕,才是这下的帝王。只有朕够了,才是真的够了。至于绮罗你当真是在为她好吗?她年少无知一时被****迷了心智。你作为皇嫂不开导劝阻就罢了。反而还支持她,难道秦风所爱究竟是何人,你当真不知道吗?!宋倾城朕真的是很怀疑。”
“你这样做究竟是在帮绮罗,还是在打击报复她当年对你的所作所为!?如此心机深重的你还是朕当初认识的那个宋倾城吗?”到最后,楚昭文也难免失去了理智。
他之所以会如此恨秦风,一半是因为他对宋倾城存了不该有的念想。另外一半则是因为绮罗,无论怎么。绮罗都是他的妹妹,他身为哥哥的如何可以看到别人。这般轻易践踏他妹妹的一片真心呢。
所以,当他知道秦风被人掳走,绮罗也消失了以后。他当真是气疯了,若做这事的不是宋倾城。换成另外任何一个人,只怕那人早已被五马分尸了!
宋倾城不知他的这些心思,听着他刚才那番话。顿时只觉得,自己像是被一盆凉水从头浇了下来。一颗心寒凉彻骨,“所以,你是怎么想到的。楚昭文我跟你怎么久,你竟然是如此想我的?”
看着她受伤的眼神,楚昭文迟疑了。有那么一时三刻,他觉得会不会是他当真想错了。
也许这真是的绮罗自己想要的生活?又或者真的是因为看着秦风可怜,她才生出了这恻隐之心的?
然而就那么短暂的沉默,却让宋倾城心如死灰。
只见她竟忽然笑了起来,只是那笑容看起来竟比哭都还要寒凉三分,“既然如此皇上,那你还留着我怎么一个歹毒的人在身边作甚。难道你就不怕我将你,新召入宫的那些美人们都一一谋害了吗?!呵呵……”
对于他册立后宫嫔妃的时候,一直都是宋倾城心中的痛。
虽然她不,虽然她也理解,但那根刺却依旧存在。然而这对楚昭文闻言,又何尝不是呢。作为一个帝王无法因心爱的一生一世一双人。还要因为权衡利弊而接受自己不爱的女子在身侧。这本就是对他的一种极大侮辱。
故而听她如此,楚昭文顿时面如寒铁,连声音都侵透着寒意道:“宋倾城你不要太过分了,不要当真以为朕不敢惩罚你!”
“那皇上罚便是了,宋倾城绝无半句怨言。”完,她竟做一件足以让楚昭文拂袖大怒的事,那便是她竟从里殿拿出了凤印一字一顿道:“宋倾城,无德无才实在难以担皇后正位,还望皇上早日收回凤印,以选得合适之人。”
“你……”楚昭文见状,整个人都气得气得七窍生烟,狠狠踢开脚下的软垫。
一双手更是捏着咯吱作响,若非此刻的宋倾城打不得,他当真恨不得一把将其捏死。半响后,他眼中的杀意才渐渐退去。
可取而代之的却是一脸的晦暗不明,“来人!皇后神志不清,今日起于未央宫闭门思过,不许见客。”
完宋倾城只见一抹明黄拂面而过,紧接着便是“砰”的一声重重的关门声,而后传来的声音她便没在意了。只是明明这封锁宫门的声音,要不这关闭殿门的大上许多,可她却听不见了。
估摸着是人的心,大约只能伤一次。伤多了便不觉着疼了。
“娘娘,地上凉你快别跪着了。”待众人都走了,荷叶赶忙起身。连自个都不顾,而快速的将宋倾城搀扶起来,生怕地上的寒凉会让她感到不适。
宋倾城却是扯了扯唇,笑得凉凉,“无事,这未央宫的地上再凉,也凉不过皇上的心……”
怎么短短的一句话,她的时候语气也是淡淡的。可不知为何,她这话音一落,宫门外的众人和荷叶都哭了起来。然而宋倾城心里门清,外面的人哭或许是在哭泣,自己命不好怎么跟了失宠的皇后。
而荷叶则是在哭,她为何如此命不好,怎么跟了这样的夫君。
待夜深人静后,宋倾城让荷叶帮自己卸了所有的朱钗,对着铜镜低语道:“荷叶,你知道吗,其实我不怪他。他坐在这个位置上,难免身不由己。后宫的那些妃子们是他身不由己,而今日这番问责也是他身不由己……”
荷叶闻言默了默,半响,才敛着神色道:“娘娘,你能如此想甚好,来日方长待皇上消气了一切终归会好的。”
荷叶试图些好听的来安慰她,只字不提楚昭文或许当真和以前不同的话。
倒是宋倾城闻言不禁哑然一笑道:“可是这太多的身不由己凑到了一起,会不会他便不再是他了。或许他已经不是是他,而是那个高高在上不可触摸的帝王。早就并非我宋倾城一人的夫君了。”
“娘娘……”听到这话,荷叶再也忍不住了。抱着她大哭起来,“娘娘别怕,无论如何荷叶都在你的身边。不管别人怎么对你,荷叶都会拼死守着你,护着你绝不让人害你分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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