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屋里响起一声犬叫,陈薇毫无防备被吓了一大跳。
整个身子猛地一抖,拿着瓶子的手也跟着抖了一下。
她回过头,有些没好气地看着钻进自己家的小东西。
一条浑身毛发溜黑的小田园犬,正向她奔过来。
脖子上系的铃铛随着它一颠一颠的步伐,叮叮当当响个不停。
它的主人王小凯也紧随其后,从外面窜进来,对着自己气喘吁吁道:
“陈薇婶婶,陈薇婶婶!我妈叫您快过去一趟,帮她个忙!”
说完又闻见屋里的鸡汤香味,忍不住吞了下口水。
看他神色有些慌张,陈薇一边拧着瓶盖皱眉问:
“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吗?”
王小虎飞快摇摇头,“不知道,我妈也不说,您快去看看吧!”
听见这话,陈薇也不问他什么了,将那瓶东西拧好就丢进厨房的垃圾桶里,打算晚上拿出去跟垃圾一起扔了。
不过瞟了下灶台……
看那白色粉末分布图状就知道,刚刚定是洒了些到她装着鸡汤的碗里去了。
可怜她舀了块鸡腿肉,还没吃呢。
端起那碗陈薇本想收拾下,但王小凯这时又一脸急切地说:
“陈薇婶婶快些吧,我妈好像挺痛的。”
“啊,你怎么不早说!”
听见这话陈薇一下意识到事情的严重,赶紧将手里的碗一放,就跟着他往隔壁跑去。
不忙收拾了,等下回来再说。
“嫂子,嫂子,你怎么了?”
匆匆跑进张翠萍家,陈薇往屋里卫生间问。
王小凯已经跟她说了,是他妈妈在厕所里叫他来找自己帮忙的。
“薇薇,你帮嫂子进卧室拿下小凯爸爸那件军大衣,就放在椅子上,嫂子摔着腰了有些动弹不了。”
张翠萍在卫生间里,声音带着些许吃力道,那忍着痛意的音调,让陈薇一听就知道发生什么了。
刚刚她在院子里时跟张嫂说过两句话,今天是星期天不上班,她是正准备烧水洗澡来着。
她这定是洗澡时在厕所踩滑了。
难怪要让小凯来叫自己,她一身光溜溜的也没法叫儿子进去扶她啊。
于是陈薇赶忙听她的进了她家卧室,拿起椅子上那件军大衣就往卫生间跑。
“嫂子,你开下门。”
话音落下一会儿,门才开开一条缝,陈薇支走过来看他妈妈情况的小凯跟乐乐,闪身钻了进去。
此时张翠萍坐在卫生间的地上,整个人都疼得龇牙咧嘴的。
刚刚开门她是摸索着够着上身才拉开了拉栓,拉开后就不敢再动了。
后背尾椎那儿是钻心的痛。
见她不止疼嘴也冻得乌青,陈薇赶紧用她的搓澡巾泡了热水,搭她背上。
又把桶里还热的水,也给她统统淋在身上缓解了下寒冷,接着立马就用毛巾帮她擦干身子,披上军大衣。
汗衫都不忙穿了,先把人扶进屋里再说。
裹着军大衣,张翠萍被陈薇扶进了屋。
帮她把头发也擦了下用毛巾裹着,陈薇才去卫生间把张翠萍刚才带进去,准备换洗的汗衫汗裤拿出来替她穿上。
穿衣服时看到她背后尾椎那一块青紫得严重。
于是穿好陈薇就说自己家里有治跌打损伤的药油,赶忙回去找来给她搽搽。
她风风火火地跑回家,找出药箱将里面的药油翻了出来,然后又急吼吼地拿着往张翠萍家去。
在跑出院子时,她一头撞上一个结实的胸膛,一下倒退了几步。
眼疾手快地将媳妇儿拉住扶稳,邵霆骁看着着急忙慌的爱人,赶紧问:
“怎么了?出什么事了这么着急。”
然后又帮她揉揉额头,不知道刚刚她有没有撞痛。
冬天穿得多,虽是猛地一头就扎上去,但陈薇这次也没撞痛,于是摇摇头就看着他道:
“张嫂在家把腰摔了,我回来找这药油去给她搽搽。”
“好,那你去吧,不过走路慢些,仔细别把自己等下再摔了。”帮她边整理着头顶的发丝,邵霆骁点点头说。
这时又闻见屋里飘出的香味:
“薇薇,家里是炖了鸡汤吗?”
已经跑了几步的陈薇听见这话,回头喊:
“是!已经熟了,你饿了就先盛碗吃吧。”
说完一头钻进隔壁院子,进了张翠萍家。
邵霆骁摇摇头,看媳妇儿一点不听刚刚自己叮嘱的,也有些无奈。
但知她是着急张嫂才这样,也不打算等下再唠叨她了。
他进了屋洗手,打算去盛点鸡汤先喝。
上午临时去了军区开会,刚刚才回来,还没吃午饭他这会儿真有点饿了。
打开橱柜邵霆骁去拿碗,这时却瞥见灶台上就有一个现成的。
他走近看了看,见里面还有小半碗鸡汤跟一块鸡腿肉,摸了摸碗沿也还有些余温。
应该是薇薇刚才准备喝的。
心下了然这是媳妇儿刚刚准备喝,却被临时叫去了隔壁才放置的。
想着她回来这碗里的汤都冷了,放着浪费,邵霆骁干脆将那灶台上不知何物的粉末清理了下。
就就着那半碗鸡汤,重新往里舀了两勺热的进去。
一连盛了两碗汤喝,又吃了几块鸡肉,他终于觉得身上暖和了些,肚子也没刚刚那么饿得难受了。
放下碗,他不打算再吃。
这汤应当是丈母娘炖给媳妇儿的,等下她回来让她多喝点。
喝了这汤确实暖和,但很快邵霆骁就觉得有些不对劲。
身上暖和为什么心里也跟火烧一样?
特别是下腹一股燥意无端燃起,让他莫名有了一丝异样。
喉咙也有些发干,坐了会儿见不对,他又赶紧去倒了一杯水喝。
但两杯水喝下仍是不解渴,那股子火在身体里越燃越旺,他竟脑中一下就蹦出了晚上媳妇儿在床上时,那副媚眼如丝面若桃瓣的样子。
真是见了鬼了,这大白天的!
心痒难耐,身体也悄然蠢蠢欲动,他霍然起身往厨房去。
冲到洗菜池前打开水龙头,就捧一把冰冷的水覆在脸上。
数九天里的水,沾一下陈薇平时都觉得冻手。
但一连洗了两把脸的邵霆骁,却始终都压不下心头那股冲动。
终于他觉得捧洗也没用,要将头伸到水管下淋一淋时,心中此刻最牵挂的声音响起了。
“邵霆骁你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