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饭的一群人已经离开小摊,那摆摊的老汉收拾着他们留下一桌的杯盘狼藉,准备收摊回家。
御长风和苍鹭早已从打烊的茶楼出来,走到茶楼后墙处,飞身上了屋檐,看着那群人离去,那少年也不远不近地跟在他们身后,前面的人群中时不时还会有人回头看看他有没有跟上,也顺便看看身后左右,有没有别的可疑之人跟踪他们。
等他们都消失在了黑暗中,御长风、苍鹭二人跳下屋檐。
御长风从怀里掏出一个小藤盒,打开盒盖,从盒中飞出一只金色的小蜜蜂,金色小蜂在原地飞舞了一下后,径直朝着一个方向飞去。
苍鹭道:“你随身之物倒是准备得齐全,白天便将夜来香花粉洒在那人身上了?”
御长风道:“别废话了,赶紧跟上。”
这夜来香花粉白天洒在人身上,一般不会发出香味,所以也不会被人发现。但一到晚上,潮气起来之后,它吸收水份,便会打开气孔,释放出芳香油,那种特有的香气,很容易吸引蜜蜂等昆虫。
御长风白天往那捡钱袋之人怀中揣银子时,便顺手将花粉洒在了他的身上。
两人跟着金色小蜂一路向前,在巷尾胡同里绕来绕去,越走越偏,也越走越黑,四周一点灯火也没有,似乎附近都没什么人居住。
终于来到一座看起大不小,但似乎已经被废弃的宅院之前,里面隐约传出人声,小蜜蜂飞了进去。
御长风二人避开正门和岗哨,绕了一圈,找到个空子,悄悄溜了进去,从暗处借着屋檐墙角的掩护,慢慢靠近有人说话的地方。
那废弃的房屋门窗俱已破损,有的已不复存在,二人从偏厅悄悄潜了进去。
废弃房屋的正厅。
破旧的家具等胡乱靠在墙边堆积着,中间留出一块空地。厅里聚集着十几个人。一张稳点的案几上点着蜡烛,照得众人个个面目狰狞的样子。
有把稍微好一点的椅子上坐着一个人,看起来像是老大的样子。老大的身边站着一人,这人手里抓着一个四、五十岁左右的男子,那人形容消瘦,一副病怏怏的样子,很是虚弱。
老大面前的地上,跪着白天那少年,看着消瘦男子痛苦的样子,他情绪激动,几次要冲上前去,又被身边两名大汉按住。
一名拿着帐本的人不阴不阳地问:“一凡,你还是照实说了吧,是不是自己把东西私吞了?你早点说,你家这爷子也可以少受点苦。”
一凡道:“我都说过了,我把东西放在三号胡同啦。”
“可是,负责三号胡同的老七说并没有看到呀。”
“七哥,你倒是说实话呀,东西去哪儿啦?”
“我是真没见着,我去的时候,什么也没见着!”
其中压着少年的一个性子急躁的人道:“我们盯着那大宅子好几天了,今天好不容易出来一只肥羊,老四说了,那家小姐丫环身上揣着的,银的少金的多呢!难道就这样没了不成?小子,是不是不来点狠的你就不说实话!”说着举起手中的鞭子狠狠地在少年身上抽了两下。
少年却一声不吭,咬牙硬挺着。
少年本来单薄破旧的衣衫顿时绽裂开,白皙的皮肤上留下两道血痕。那被人抓着瘦弱男子立刻着急地“唔唔”叫起来,但他的嘴却被布条勒着,说不出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