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莲姑娘道:“御先生,你真是福星呢,你一来,我的荷包就找到了。”
御长风道:“不是阿莲你自己找到的吗?你才是你家小姐的福星吧。”
阿莲有些害羞地笑笑,又伸头看了看御长风的身后左右,问道:“御先生,你那个琴童呢?没跟你一起呀?”
御长风道:“你说那根木头吗?那天他把阿莲姑娘给吓着了,已经被我劈了当柴烧了。”
阿莲又“扑哧”一声笑出声来。
宋小姐瞅了秋菊一眼,秋菊拉了阿莲一把,对御长风施礼道:“御先生,今日我家小姐逛得有些乏了,又出了点小意外,也无心情再逛了,这就要回府了,御先生请自便。”
御长风忙回礼道:“看来是长风打挠了小姐的兴致,那长风多有得罪,告辞了!”
那宋小姐也未再做谦让,略略施过一礼后便带着丫环们回府去了。
傍晚时分,御长风和苍鹭坐在城北一座不起眼的小茶楼上临窗的位子上边喝茶边有意无意地望着楼下街道上来来回回的路人。
苍鹭道:
“你今日帮她们找回钱袋,恐怕会引起她们怀疑,惹来麻烦。”
御长风道:
“本来也只是想暗中观察,但出了点意外,总不能不管。”
苍鹭轻叹一声,不再言语,只是望着楼下。
城北是相对贫民化的区域,这里的物价都比较便宜,但环境也比较脏乱,聚集的人群更是复杂。
苍鹭白天看那小孩子没跑掉,知道御长风会有办法,便掉头去跟踪捡钱袋之人,发现他们果然是一个团伙,见到他接触过几个可疑之人,他们虽散落在城中各处,但这里却是他们每一个人的必经之地,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白天那几个可疑之人陆续出现,聚集在一处路边摊上,要了些酒菜,边聊边吃,大概在说着各自的收获,但言辞隐晦,不是行内人很难听得明白。
过了一会儿,御长风眼神一凝,苍鹭看过去,却看到了白天那个少年。
那少年慢慢蹭到吃饭的那桌人附近,看起来很是想吃,却又忍着不去看。桌上那帮人有人看到了他,喊了声:“一凡!”扔给他一个馒头。
但那馒头扔得十分刁钻,饶是一凡动作灵活,却仍是没接着,馒头滚落在了地上,众人一阵哈哈大笑。
一凡看着地上的馒头,咽了咽口水,却没有去捡。
那扔馒头的汉子不耐烦地道:“咦?怎么?大爷赏你的,你臭小子还嫌脏不成?”说罢“叭”地一声将筷子拍在桌上。
同桌一个人立刻站起来劝道:
“算了算了,小孩子不懂事,鲁爷您别见怪。别理会他了,吃菜吃菜,来来来,满上满上。”
那人乘着众人仰脖喝酒的当儿,抓起个馒头,还夹了两块肉,起身走过去塞给那叫一凡的少年,冲他挥挥手,意思让他少招惹这群人。
那少年接过夹了肉的馒头,看了看,咽了咽口水,却将馒头揣进了怀里,乘人不注意,捡起了地上的那个馒头,吹了吹,找个没人的墙角,坐下来啃起了馒头,大概吃得有点急了,有点噎住了的样子,却硬往下吞。
那摆路边摊的老爷子看着,顺手给他端了半碗水,那少年连忙起身给老爷子行礼道了谢,这才接过碗喝水。喝过水,又恭敬地将碗送还回去。
路边摊的老爷子掌起了灯笼,路上行人渐少,天已经完全黑了,除了这边还有点亮光,别的地方的房屋、街道都隐藏在了黑暗中,偶尔有一两户人家的屋檐下挂着盏灯笼,给周围方圆丈许的地方带来点昏暗的光,微风吹过,灯影憧憧,越发地显得四周景物影影绰绰,危机四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