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昭昭轻吹了一口气，那纸鹤竟像是有了生命似的飞了起来。
那纸鹤小小一个，一开始飞的还不太稳，但是很快便像是掌握了技巧似的，稳当了许多。
“都上课了，怎么还不回教室？”
新一节课的任课老师走了过来，看着似乎在对着走廊天花板发呆的玉昭昭问道。
那纸鹤明明刚刚飞过他的眼前，他却像看不见似的。
“哦，我脖子有点疼，出来活动活动筋骨。”
玉昭昭笑笑答道，跟在老师的身后往教室走去。
进教室之前，她忍不住再次回头，见那纸鹤已经没了踪迹。
可是此时，她闭上眼，脑海里便出现了另一幅画面。
那便是纸鹤此刻所看到的世界。
沈煜步子匆匆，直到走出了很远才逐渐慢了下来。
“妈的，真晦气。”
沈煜骂了一声，拿出手机，看到了好几条未读消息。
“我今天没有去学校了，也没有出房间。他们一直来敲门，真烦。”
“你在干嘛呀，有吃早饭吗？”
“如果今年我申不到你们学校了怎么办？你觉得是我等一年明年再申请做你学妹呢，还是去你隔壁的大学？”
“我还是去你隔壁吧！虽然学校的qs排名要排到几百开外，但是两所学校真的离很近……而且它的管理学院师资也蛮好。”
“你在忙吗？怎么不回我啊？是不是嫌我烦了？如果你在忙，我可以暂时先不打扰你的……”
他忍不住勾起了唇角，面露得意之色。
虽然只是文字，但是依旧能够看得出对面的人的卑微和小心翼翼。
“就非要读管理学院吗？我报的这所学校的其他院系也还不错，像艺术管理，不也是管理吗？”
沈煜打过去一行字，那边立刻便有了回复。
“可是……”
“有什么可是的？你究竟是不是真的爱我？这点退让都不愿意为了我做吗？”
“当然不是！你别生气，我愿意。”
“这才乖。你放心，等咱们结了婚，我就让我妈把她名下的画廊和私人博物馆都交给你打理。”
“你真好……”
那边的人又发过来好几句小女儿情态的腻歪话语，沈煜冷笑一声，不耐烦地按黑了手机屏幕揣进口袋里，走出学校，上了校门口自家的车。
“走，回家。”
在他的肩头，一只几乎没有重量的纸鹤落在了那里，把刚才的一切都尽收眼底。
玉昭昭睁开眼睛，满眼的怒意。
和沈煜聊天的那个人的头像她再熟悉不过了。
那便是玉楚楚。
此时此刻玉昭昭已经完全能够确定了，玉楚楚的异样和沈煜绝对脱不了干系。
看两人刚才的对话，玉楚楚字里行间的卑微和讨好非常的不正常。
为了沈煜，她愿意放弃名校梦去读一个不怎么入流的大学，还放弃了自己一直想学的经济管理，转而去读什么艺术管理。
这绝对不是玉楚楚在正常情况下会做出的决定。
讲台上老师有些无奈，这玉昭昭上课睡觉也就罢了，怎么睡醒一觉睁开眼睛还一脸的不高兴，好像下一秒就要撸袖子揍人了。
他刚想开口说说，就见玉昭昭又闭上了眼睛。
……
行吧，这孩子……毕竟是玉家人，就算考不上大学也不愁将来，况且现在这个时候，水平基本都定型了，多听这一节课也不一定会多考几分。
从前也没见过这孩子上课睡觉，今天这个表现可能是昨天学太晚，今天真的累了。
她想睡，便让她睡吧。
老师的一番心理活动玉昭昭自然不清楚，她闭着眼睛，让自己的视野一直跟着沈煜回到了他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