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函谷关归汉以来的第一场仗,也是战国时代最大规模的一场会战。双方投入的兵力和武器力量之多,均创历史记录。
函谷关之战,一开打,便是生死之战。
武安君、大司马吴起亲自坐镇华山前线,一方面防范函谷关方向来敌,一方面防止敌人动用舟师,沿河而下进攻风陵渡。
前将军、兵部尚书章蟜坐镇桃林,统筹此次战役的军事物资、人员调动、后勤保障等等事宜,堪称前敌总指挥。
函谷关主将为安南将军大九。此前,汉王赐其为酒姓,所以现在军中普遍称呼大九为“国姓爷”,大九心中更是豪情满怀,斗志昂扬。
汉王对函谷关这座雄关有着高度的崇敬,因为真实历史上,没有一支军队能够正面突破函谷关。
吴起曾两次夺下函谷关,一次代表魏国,一次代表汉国,但他走的路线都是先夺河西地,再从背后夺关。理论上讲,这不算“突破”。
特别是目前的函谷关周围,仍然保持着原始地貌,稠桑林植被足够稠密,黄河水流足够汹涌,弘农水防御能力不遑多让,函谷关“一夫当关,万夫莫当”的属性有增无减。
汉国空军创始人,插翼将军彭轻生、空军校尉阕螭率领“汉国飞人”抵达稠桑后方,他的任务是在战役之始,就要先给这些不知天高地厚的联军一个下马威。
函谷关外,公孙衍趾高气扬地组织联军列成大规模的方阵,一坨一坨地挤在一起,又是誓师,又是祭天,将战争的气氛烘托到最高潮。
阙螭率领的两百飞虎队冲天而起,透过明亮的护目镜,他们清清楚楚地看到下面的联军方阵的整齐与方正。
阙螭不由得赞叹出了声:“这靶子得真特么好!”
黑色的飞虎从天空中掠过,如同死神在空中点卯一般,给面带惊讶的联军士卒下达了索命令。
火药弹落下之处,瞬间火光四溅,泥土被炸得四处飞溅,挤在一堆的联军士兵们还未来得及做出任何反应,就被巨大的冲击力掀翻在地。
密集队形带来的巨大好处就是,有炸一起挨,有腿一起断,有血一起流,有惨一起喊!
猛火油包紧接着砸落,火焰如同毒蛇一般迅速蔓延开来,火蛇吐出燃烧的信子,舔舐着每一个惊恐的面孔,吞噬着每一条活生生的性命。
联军士兵们在火海之中痛苦挣扎,皮肤被烧焦的刺鼻气味弥漫在空中。
而毒药包则更阴辣,烟雾迅速随风弥漫开来,将那些没有被直接炸到的士卒全数收割,主打一个“公平”。
联军士兵拼命捂住喉咙,眼睛凸出,呼吸困难,身体不受控制地抽搐起来。
原本整齐的方阵此时乱作一团,到处是哭声、喊声、咒骂声交织在一起,仿佛地狱景象突现于人间。
那些趾高气扬的联军此刻只剩下恐惧与绝望,阵形彻底崩溃,公孙衍搞的一出誓师仪式,彻底变成了汉国空军的杀戮演习。
后世战争理论认为,掌握制空权不一定就能取得胜利,但丧失制空权一定会失败。
此时的汉国,与六国之兵已经不在同一水平线上。空军的不断成长与实践,已经属于“降维打击”的范畴。
势力对比的天平已经悄然发生了变化,但身体与思维均处于战国时代的六国联军,尚不自知。
齐国大将匡章,所率之军比较靠后,没有受到较大的波及。
眼见汉军如此嚣张,匡章认为必须还以颜色,方能稳住联军的阵脚,否则的话,联军可能未发一箭,便全线溃败。
匡章也发现了汉国“空中飞人”的一个短板,虽然他们的火力凶猛,但人数不多,且每个飞人可以施放的弹药量有限。
一轮投掷完毕之后,就必须飞离战场,对后续之军不会造成持续性的威胁。
而匡章之军,就是钻了这个空子。当飞虎队转向飞远,消失在空中之际,就是齐技击主动出击的大好时机。
匡章指挥着齐军,披挂整齐,威武显赫地走过函谷关前血与火的原野,向函谷关发起了正面攻击。
鼓声隆隆,号角争鸣,匡章长剑前指,高吼一声:“投石车!”
五十架人力投石车,每车三十人操作,众人一齐动手,拉动拖绳,齐心协力地将石弹抛上天空,砸向函谷关的城墙。
函谷关头早已撑起一片生牛皮的篷布,占据了西部牧区之后,这些皮革制品,对于汉军而言就像不要钱似的。
齐军由于投石车本身力量较小,抛出的石弹重量有限,大部分被斜搭的牛皮给弹走、滑掉,没有对汉军造成多大的伤害。
不过齐军眼看汉军被动挨打,并没有像样的反击,还是欢呼雀跃,继续开始攻击。
“国姓爷”大九立于牛皮篷布之下,从望远镜中关注着齐军的动向,他要的就是投石车走入射程之内,因为汉国的唐炮有着更远的覆盖范围,更大的抛射能力。
在唐炮面前,这些人力投石机就是一堆小卡拉米,不值一提。
关墙之内早已准备好的二十架唐炮蓄势待发,就等待大九一声令下了。
大九放下望远镜,笑眯眯地对唐炮营的校尉道:“刚才彭插翼的神鸟下蛋可谓精彩纷呈,咱们这一波天女散花可不能拉胯啊。”
“国姓爷放心吧,保证粲然可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