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云山素有羊城第一秀的美名,不仅仅是因为其风光秀丽,同时也因为灵气复苏后此地的灵气格外浓重,成了不折不扣的灵山。
华南的修行者书院百越书院就坐落在山中。
而自那以后,白云山也成了不少富豪度假养生的第一选择,坐落于白云山山脚的别墅群白云山庄更是借此一跃成了“中国的比弗利山庄”。
而此次琅玕宝会也举办地也在这白云山庄之中。
拍卖会七点开始,为了避免堵车,顾砚止四点就开着车出了门送邬瑶和陆无相去参加拍卖会。但饶是如此,进了白云山庄后也依旧被眼前的堵车盛况所震惊。
各式各样的豪车排成了长龙,在山庄安保人员的安排下有序地进入拍卖会所在的166号云顶庄园。
他们足足等了快一个小时才顺利开进了山庄的停车场,陆无相看着满停车场的豪车忍不住咂嘴:“这么多人都是来参加琅玕宝会的吗?”
顾砚止推开车门下车,闻言抬眼望了望:“感觉今年的人格外多,去年我陪我哥来过一次,参会者只有今天的三分之一。”
邬瑶闻言,低着头若有所思,先是将秋拍推迟一个半月,随后又是增加拍品又是周围住宿爆满……总觉得,主办方今晚要搞什么大动作……
从车库出去就有身穿黑色制服的侍者检查请柬,核实身份,然后再根据请柬标识带买家前往对应的座位。
邬瑶和陆无相反正也没看出来那请柬上的号码代表着什么,谁知竟被对方带到了位于二楼的小房间里。
侍者打开了房间门向他们伸手示意请进,陆无相刚一进去,就没忍住小小地惊呼了一声。房间内部是古色古香的装饰,各种实木器具以及瓷器摆件一看就价值不菲。
但最引人注意的,则是在房间的最里面,是一面巨大的玻璃,透过玻璃,能够直接看清屋外的景象。
不光能够看清楼下拍卖台的场景,下方整个巨大的一层会场也通通尽收眼底。除此之外,还能看到二楼还有十几个相似的小房间,不过从外看过去都是清一色的镜面,完全看不见里面的景象,想来是单向玻璃,隐私性很好。
邬瑶倒是没想到,李忘年给他们安排得位置这么高级。
除此之外,每一个包间都配备一个侍者,不光负责指引方向、端茶倒水,还会提前介绍每一件拍品。
邬瑶坐在木椅上,托腮看着下方的会场,此刻买家们都陆陆续续地进场了,人数实在是不容小觑,粗略估计整个会场坐满得有七八百人。
无论如何,这一次拍卖会的规模实在是不容小觑。
一旁的陆无相美滋滋地喝着免费的龙井茶,除此以外,侍者还送来了一盒四层的茶点,配合茶水食用。有吃有喝的,这小子恐怕早就是乐不思蜀了。
邬瑶站起身来问了侍者卫生间在哪儿后独自离开了包厢,却被走廊尽头露台上那道身影吸引了目光。
“咳咳咳——”
对方猛烈地咳嗽着,看起来像是要把五脏六腑都给咳出来,身材佝偻,姿态虚浮,一看就是久病之象。
这样一位羸弱的老人,身边却没有人看护,如若发生什么意外的话恐怕是在劫难逃了。
而就在这时,对方的身上突然落下了一个小小的瓶子,瓶子圆滚滚的,落下后就直直地朝后滚去,一路畅通无阻,最终停在了邬瑶前方不远的位置。
秉持着行善积德的原则,邬瑶扬了扬眉,弯腰捡起了小瓶,朝那老人大步走去。
“老人家,你的东西掉了。”
“喔,谢谢啊。”
对方应声回头,而在看清对方面容的那一刻,双方都愣了一瞬。
邬瑶愣住是因为对方有着一张非常熟悉的脸。这张脸经常登上新闻财经版面的首页,关于他的各种事迹,三天三夜也说不完。
大名鼎鼎的华南首富——李建德。
不过李建德为什么见到她会这么惊讶,那就不得而知了,他们认识吗?
李建德很快掩盖了刚刚的那一抹失神,他笑了笑,接过了邬瑶手里的小瓶:“谢谢啊年轻人。”
邬瑶也收回了目光,扯了扯嘴角:“不客气。”
李建德微微颔首,就要离开这里,邬瑶也很识趣地朝着一旁退开。看着他的背影,邬瑶总觉得对方的身上透出几分熟悉感,还是没忍住开了腔:“李先生。”
李建德脚步一顿,回头望向她。
“我有个朋友叫古凌,他们说他最近跟着您在做事?”
李建德的脸上闪过一抹慌乱,那情绪快得惊人,却依旧被邬瑶敏锐地抓住了,她心头的那种异样感越发强烈了起来。
“古凌啊……他确实是跟着我在做事。怎么,小姑娘你也是来批判他吗?”李建德开口,声音又轻又虚。
邬瑶摇了摇头:“那倒不至于,我个人还是很相信他的为人。”
“我只是想问问他近况如何。”
李建德似乎没想到她会这样回答,微微一怔,盯着她看了好一阵,目光复杂。
良久,似是一声叹息。
“他很好,做我李建德的风水师,自然是不会受到亏待的。”
“如此便好,对了,我叫邬瑶,劳烦您替我给他带一句话,就说——”邬瑶顿了顿,“许久未见,旧友可否小聚一番。”
李建德点了点头:“我会转告他的。”
他说完就匆匆忙忙地离开了此处,明明是个耄耋之年的老头,身体也透出风烛残年的羸弱,腿脚倒是意外的便利强健。
邬瑶盯着他的背影看了一阵,见他进了前方的一个包间后才缓缓收回了视线。
李建德,和她想象中很不一样。
按照传闻所言,他是个不折不扣的枭雄。一个赌场的马仔,白手起家,一步步成为享誉全国的建筑大王,最后成为威名远震的华南首富。
这样的人,其野心及狠心,都是远超常人。
邬瑶曾经见过他的照片,哪怕是隔着手机屏幕,也能感受到那种身居高位者的压迫感。
但,眼前的李建德却没有那种野心和压迫,他就像是大街上随处可见的一个老头子。在他的眼里,除了平静,看不到任何的情绪。
而最直观的一点则是,气运。
李建德此人,应当是个既有大气运又有极重因果的人,而现在这个老人的身上,看不到任何的东西。
不管是气运,还是因果,都没有,干干净净得宛若一张白纸。
到底是时间改变了他,还是……他根本就不是李建德?
邬瑶抬起头,看着李建德所在的包间,目光沉了沉。
只希望,不要是她所想的最坏的那一种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