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电视剧的开头喔。”
陆无相摸了摸下巴,不知道脑子里联系到了什么乱七八糟的剧情,忽地嘿嘿笑了起来。
“所以,你哥和宋景明就这样成为了朋友?那他后来怎么当上了李建德的女婿啊?经典凤凰男啊!”陆无相继续追问道。
“相信你们也能看出来,我哥就是那种正义感爆棚,好打抱不平的性格,不然也不会选择去当警察。”
“而宋景明他们家是出了名的困难户,我哥知道后,时不时会给他们送点警队发的粮油水果,一来二去也就熟悉了起来。”
顾砚止顿了顿,眼中闪过一抹厌恶。
“后来,宋景明被大学教授介绍去给李元白做家教,他和李元熙也就是这个时候认识的。”
“李元熙是刚刚大厅里穿绿衣服那个?”邬瑶插话道。
顾砚止点了点头:“对,她是李建德的第三女,李元白是她一母同胞的弟弟,是李家幺子。”
“一母同胞?还有同父异母的不成?”陆无相真诚发问。
“我记得之前新闻上说他死了两任妻子,现在的妻子是第三任了,所以他的子女不是一母同胞也正常。”邬瑶帮忙解释。
“诶,那这么说,刚刚在展厅里那个美女岂不就是……”他没把话说完,但大家都明白他的意思。
李建德已至耄耋之年,而那个女人看起来不到三十岁,这样的老夫少妻组合,无论如何都过于显眼了。尤其是,其中一方还是大名鼎鼎的首富。
“那宋景明攀龙附凤之后就学那陈世美要和过去的朋友斩断来往,所以你哥和他绝交了?”
陆无相天马行空地猜测了起来,话说出口,头顶就挨了邬瑶一拳:“听你说话怎么那么别扭呢?什么叫陈世美啊?”
“我一时想不到更合适的比喻嘛。”陆无相捂着头嘟囔道。
而顾砚止却摇了摇头:“并非如此,恰恰相反,他想要借李家的势力扶持我哥升职。”
“那还不好?这不就是知恩图报?”陆无相脱口而出道,而邬瑶却察觉到了一些不对劲的地方,皱起了眉。
因为顾砚止用了一个词叫……扶持?
什么时候会用到这个词呢?一种,被扶持的对象本身实力不行,需要外界帮助;第二种……扶持傀儡和代理人。
“你还记得那天看到的辟寒金吗?”顾砚止忽然看向了邬瑶问道。
邬瑶点点头,电光火石之间她串联起了一些信息。辟寒金、灰色交易、顾景山讨厌……
“该不会,辟寒金的背后是李家吧?”她试探性地问道。
顾砚止缓缓点头:“现在的话事人就是宋景明。”
“所以他是想搞官商勾结,这什么扫黑剧情?”陆无相顿时咋呼起来。
“我猜你哥没答应,让我根据电视剧发展的思路预测一波……宋景明他们扶持了另一个傀儡,并且打击你哥这样正义清白的好警察?”
顾砚止盯着陆无相,无奈地笑了一声,不知道是在笑他对于剧情的精准预测,还是在感叹现实的荒谬。
“卧槽,真是这样啊?”陆无相惊讶地张大了嘴,果然,艺术来源于生活。
“所以扶持了谁?”
“徐甘。”
“你哥那个师傅?”
“嗯,他现在已经是局长了。”
邬瑶听得瞪大双眼,耳旁传来了巫罗比陆无相更兴奋的惊呼:“这这这,这不是之前我们看那个扫黑剧的情节吗?按照这个发展,中央指导组什么的是不是也要出来了?”
“所以,你哥后来怎么样了?”邬瑶看着顾砚止,犹豫了许久还是问了出来。
顾砚止垂下眼,捏了捏手指,良久,似是一声叹息。
“十年,从来没有让他碰过大案要案,去年和他一块儿的兄弟升了支队长,才总算是让他开始接触了几个和刑侦相关的案子。”
“蹉跎了十年啊?”尽管有了心理准备但在听到这个数字时陆无相和邬瑶还是大吃一惊。
十年前的顾景山,正是意气风发的时候,都说年少有为,可他却被自己曾经帮助人所背刺,硬生生耽误了十年,也难怪顾砚止这么看不惯宋景明。
确实不是个好东西!
“不过,这么看来,那辟寒金里的水很深啊?诶,要不咱去举报他们吧?”陆无相一脸正义凛然地盯着邬瑶,跃跃欲试。
邬瑶低头沉吟了片刻,难得地没有骂他:“狗嘴里竟然吐出象牙了?”
陆无相挠了挠头:“我怎么听着这么不对味儿呢?你这是在夸我吗?”
“不行!”顾砚止却阻止了二人危险的想法。
“且不提举报必须要有关键性证据才会被受理,我们根本弄不到手。光是李家在华南的势力,就不是一般人能够轻易撼动的。”
“贸然举报,恐怕会惹祸上身。”
邬瑶眯了眯眼,李家……古凌为了给李建德续命被逐出家门,顾景山和宋景明之间有着说不清道不明的牵扯,再加上那天路过时让她产生了奇怪链情的辟寒金会所。
所有的一切都指向了漩涡中心的那个庞然大物——首富李家。
“那咱们就大胆假设,小心求证。”邬瑶一锤定音。
“啥意思?”陆无相发出了一个文盲绝望的呐喊。
“把修剑材料搞到手之后,多留两天,去探探那个辟寒金。我怀疑……它和修行界也有牵扯。”
“要是能找到证据,就可以直接向华南分部举报,就算它是首富,也照样要脱一层皮。”陆无相接了下去。
一旁的顾砚止依旧不赞同:“我不想把你们牵扯进家里的私事,更何况,我爸妈其实也是隐隐知道我哥的遭遇,他们都没出手,我怀疑其中的牵扯不是我们能捋得清的。”
“哎呀顾兄,你说这话就见外了……”陆无相话没说完,就被邬瑶打断了:“既然这样,那我们就不插手了,想来叔叔阿姨也有自己的考量。”
陆无相没想到邬瑶竟然这么轻易放弃,他抬起头,蠢蠢欲动的吃瓜心理驱使着他还想要挣扎一番,却被邬瑶一个眼刀所逼退。
他悻悻地耸耸肩,不查就不查,反正他也不是非要吃这个瓜。
无所谓,他会吃邬瑶的瓜!
当然,要是邬瑶知道他脑子里的想法,肯定又是一顿毫不客气的打骂了。
只不过此刻他们还没意识到,羊城这场棋局,可不是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