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穿好了,你回头吧!”唐一鸣道。
白落落回过头,唯恐他没穿好,先露了一只眼,才算放心。
“你出去做什么去了,怎么才回来。”白落落道。
“处理些小事,后院恶虫多生,咬人生疼,这些日子后院不要去了。”唐一鸣道。
“哦!我知道了。”白落落应答。
“知道最好,也不能忘了,被恶虫咬到时候可能神仙难救。”唐一鸣意味深长道。
“什么虫子这么厉害,你和我说说,我可以帮你的。”依着白落落的理解,这只虫子,恐怕是个什么人物,而且是不能被她看到的人,越是这样白落落越好奇,到底是谁。
“你什么都不做,就算帮忙了。”唐一鸣道。
白落落不觉得唐一鸣能说出这等的话,他巴不得把所有难做的事都交给她,也鲜少会对她隐瞒,更不会觉得她什么都不做是帮忙,可是这个人就是唐一鸣啊。
“是吗?那是我多嘴了。”白落落道。
“白落落,你看着我的眼睛。”唐一鸣道。
“怎么了?”他眼睛明亮不移,似是绸带,缠绕她身上,白落落疑问。
“你眼睛好看,不像他。”唐一鸣道。
他自是白仁贵,白仁贵眼睛狭小无光,两眼间距过长,笑不笑的都是猥琐的小老头,她随母亲,一双水灵灵的眼儿, 最会降伏人心。
“这话给你说的,倒是实在。”白落落被夸,从来不会有什么谦虚一说,就算是在比她强上许多的人面前,她也会照单全收。
“于你,皆是诚心诚意。”这人有时候穿上了伪装,才是卸下了伪装,想说的话,可以随心所欲说出口。
白落落被这一口甜言蜜语尬的无地自容,只能装作没听得懂。
“额……。”白落落揉着自己的小脑袋想着怎么脱离这种僵局。
她小小的一只,青丝随意挽在后面,松松垮垮的,发梢随意散乱在肩膀上,心口,却是另有一番凌乱的美感,像是刚睡醒的狡诈的小绵羊,总想着如何逃离豢养牢笼。
他全心全意关注着她,想伸出手想将她搂进自己的怀里,被白落落察觉 ,白落落往后退却。
他知趣的放下了手,转而拍了拍她肩膀。
后院,白落落边走边往后看,生怕遇到唐一鸣,他做事主打的就是一个叛逆,也不信什么臭虫多就进不得的废话,他这么说,一定有鬼,越是这么说她越是好奇,一定要看个究竟。
自从前任唐家家主死后,唐家府邸也被扩建了不知道多少次,后又经没落,如今呈现的广而荒凉,大气中又尽是苍凉。
深入当中,总觉得背后生寒,有什么东西在跟着自己,回头看,又什么都没有,甚至连唐一鸣说的臭虫都没有。
“奇了怪了,什么都没有,唐一鸣他为什么要骗我。”白落落嘴里叼着随手摘来的狗尾巴草,逛了半个时辰,早就没了刚过来的时候新鲜感。
正常来说,这么大的地儿有也该有个鬼影才对。
这么说着,上次的女子再次出现,女子眉目含笑,依旧蓝衫,见着白落落,一点也不认生,反而很是亲切。
“晚辈白落落,见过……。”这女子明显属于长辈,眉梢眼角尽是岁月痕迹,见的也是慈爱眼神,不知何原因,来此指引于她,她见来者和善,也愿意表达自己的敬意。
不等她说完 ,女人拉住她的手直直往前冲。
原本是灵体形态的女人在这时候开始具象化,有了实感。
女人的手软软的,滑溜溜,一时让过惯了糙生活的白落落多有不适。
“你是谁,和唐家有什么关系。”白落落发问。
女子不说话,白落落有心想要挣脱,可女子手劲实在是大的离谱,牢牢钳住她的手。
白落落有苦难言,就这么跟着女人,女人对这里非常的熟悉,像是走过了千万遍,是这里的主人,带着白落落一路上弯弯绕绕,直到一处地牢面前停了下来,眼看这位前辈单手结印打开地牢的大门,白落落瞬间傻眼,我勒个去,这是个什么意思,要把她囚禁起来吗,果然出门在外,谁都不能信,鬼也不能信,太大意了。
既然如此,白落落也不客气,一鼓作气,瞅准女人的手,快准狠的咬了下去。
女人的手摸起来软软坏坏的,咬上一口,满口的牙齿都在打冷颤,白落落捂嘴蹲在地上,女人看智障一样的看了她一眼,摸了摸她的头表示安慰,继续解开锁。
她自认为牙口不错,能吃能喝,啃个大骨头没什么问题,现在却是有嘴难言,前后拨了拨两颗大门牙,牙齿略有松动,白落落心里一下子接受不了,正要为自己的两颗牙齿默哀,这女人已经开好门,要带白落落进去。
“我不,凭什么你要我进去我就进去,我就不进去,你能拿我怎么样。”白落落气的厉害,说话漏风也不服输。
女子看她害怕,甩开她的手,自己进去,地牢潮湿幽暗,散发着腥臭味。
女人进去也并不是急着往里面走,而是点燃了火把,站在阶梯上等着她。
她以身示范,告诉白落落,这里面没有危险,要她跟着来,白落落稍作缓释,还是决定走进去。
不同方才,女人越是往里面走,越是沉默,不同外面的不说话,白落落能感受到她的异常,是心疼,她叹了口气,低下身子,歪着头,呆呆的,眼神直直落在石壁上,白落落顺着她目光,视线与她落在同一处。
墙上有画,画中之人寥寥几笔,歪歪斜斜,依稀可见是一家三口。
女人手一挥,这狭小的通道瞬间亮堂起来,这墙上的画也消失殆尽。
“咳咳。”有声音从自下而上传上来,像是个孩子,年岁不大,事实证明白落落没有猜错,确实是个孩子,这孩子约莫不到五岁,瘦骨嶙峋的,浑身没有一个好地方,仅露出的皮肉都是血肉模糊,内衬上都是污血,不知道谁下的狠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