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梁景柚煲了点排骨粥,粥里面还加了一些补元气的食材。
做好后,梁景柚就端了一大海碗到了老陆家,给了陆父喝着。
陆父喝完梁景柚煎的那碗药,捂了一身汗后,身体恢复了不少。
在陆父把那碗粥喝完之后,梁景柚又帮他把了一下脉,发现没啥问题,就是这阵需要多补补。
这场病来的气势汹汹,现在已经开始恢复了,陆父还是有些后怕的。
不过,这一病,倒是受到了儿子儿媳妇还有孙子和孙女们的关怀。
坐在炕上的陆父又听到了陆长松关心的声音。
“奶奶,这是你和爷爷的午饭,妈让我端给你们的,爷爷今天身体好些没?”
“没啥事,你妈开的那药很管用,你爷爷早就退烧了。”
陆母说。
“那就好,奶,这饭菜都还热着呢,你们早点吃。”
陆长松点了点头,把食盒给了陆母,然后就离开了。
陆母拿进屋后,看陆父已经睡了,便跟他说:“吃饭吧,长松刚拿过来的,还热着呢。”
“我都听见了。”
陆父说。
人活到这把岁数了,最渴望的可不就是这样吗?儿女承欢膝下,孙子孙女满堂,哪怕生病了,也不希望自己被嫌弃的。
而且,自己三个儿媳妇虽然平时有些矛盾,但是在自己生病这件事上,态度都还算好,陆父很欣慰。
打开陆长松送过来的食盒,跟往常一样,是三菜一汤,还有两个是肉菜,分别是红烧鱼和回锅肉,主食是白面馒头。
陆婷婷特别馋陆父陆母正在红烧鱼还有回锅肉,不过,她心里明白,这肉是大伯母给爷爷奶奶补身体的,自己不能去要。
而且,前两天过年的时候,大伯母带过来的肉丸子和鱼肉还有羊肉汤特特别好吃。
也就过年能吃上那么好的东西了,平时夏小花买肉,陆婷婷只能尝两块的,一小盘肉差不多都进了夏小花的肚子。
而且,家里的钱夏小花都抓着,她也很少舍得花钱买肉。
“爷,奶,肉好吃吗?”
陆婷婷问道。
陆母不是小气的,夹了几块回锅肉放到她手里。
陆婷婷一下子就把手里的肉放进嘴里。
这回锅肉太香了,比夏小花平时做的肉好吃。
平时夏小花买了肉回来,然后用盐和酱油炒炒,就吃了,没加别的东西。
也不知道大伯母这肉是怎么做的,太好吃了。
心里特别羡慕陆长松和陆长柏还有陆长月三兄妹,有个全村最好的妈,家里
陆婷婷吃完这块肉就不问了,但也没离开。
“今天那么冷,你身上怎么穿那么少?”
陆母发现陆婷婷只穿着一件十分破旧的棉袄,衣服上有八九个补丁,暖不暖和还不知道。
陆母也很久没穿过这样的衣服了,家里最难的时候,衣服也只是打了两个补丁而已。
除了一件棉袄,里头也没穿毛衣啥的。
“没衣服了,就这件。”陆婷婷说:“没事的,奶,我不冷。”
说完,脸上还露出一个笑容,只是这笑容有点牵强。
陆母又摸了一下衣服,这件棉袄还不厚实,立马说:“你还是回屋里的炕上待着吧,暖和。”
“不然冻病了,你得跟你爷一样,吃很苦的药。”
吃药这个话还是很有力度的,陆婷婷回去了。
在她走后,陆母就跟陆父说:“今年那么冷,夏小花也不给孩子添件厚的衣服。”
“这事咱们也管不了啊。”陆父也有些无奈:“要不你把你前两年的旧袄子给她穿就得了,虽然有些旧了,但是起码保暖。”
“会不会大了点?”
陆母不是舍不得那旧衣服,而是陆婷婷的身量太矮了,穿成年人衣服,总归是不合适的。
而且,今年梁景柚还给她和陆父买了新衣服,很暖和。
“大就大点。”陆父又说:“总不能拿月月的衣服给她吧,老大家的不一定同意。”
陆家也就陆长松和长柏还有陆长月是不愁吃喝,还有不愁穿了。
别说陆婷婷,就连陆弯弯和陆绾绾都是穿的去年旧衣服,那舍得给添新的。
不过,老二家和老三家的哪有梁景柚会赚钱呢,梁景柚一个月工资一百多呢。
村里很多人,别说一年,十几年也挣不到她一个月的工资。
拿陆长月的衣服给陆婷婷,别说梁景柚会不会同意,陆母第一个就不答应。
陆长月很多衣服只是有点旧,可一点补丁都没有,而且还有些跟新的差不多。
而且,也不合适啊,陆婷婷那么大了,也就这死老头子能说的出这话。
陆母白了陆父一眼,然后从屋里的柜子翻了翻,找了两件比较厚实的棉袄,准备拿给陆婷婷。
这两件棉袄虽然有个补丁,也大,但总比她身上穿的那件好。
另一边,陆长松吃完午饭,就窝在家里学习了。
过完年,陆长松就要上三年级了,他现在不光要写学校的作业,还要写梁景柚给他出的题。
她出的题太难了,比学校教的难了几倍,陆长松现在倒是觉得梁景柚之前说的很对,他觉得学校学习的简单,那是没学到更难的东西。
梁景柚给的题就挺难的,不过陆长松还是认认真真的学了,不会的也去请教她。
相比于陆长松的老实,陆长柏就是个闲不住的,看外边不下雪了,就跑外面疯玩去了。
而陆长月则十分怕冷,乖乖的在炕上待着。
而陆云青在炕上织着毛衣,家里人身上穿的毛衣毛裤都是他织的,他现在织毛衣的手法比陆母还要娴熟。
梁景柚在看书,旁边的收音机正放着京剧。
收音机是梁景柚买的,九十块钱,不贵。
时间缓缓过去,梁景柚看时间差不多了,就准备做饭。
菜和是昨天去在公社的集市买的,很多,能够一家子吃好几天了。
“爸,妈,我在山上捡了一只大野鸡。”
陆长柏回来了,手上还拎着一个鸡。
梁景柚拿过来看了一下,鸡是冻死的,有些僵硬,不是不能吃。
妈,这只鸡可是我好不容易捡到的。”陆长柏一脸骄傲,村里有别人家的孩子也上山了,可是都空手回了。
这年头兔子和野鸡不好弄的。
“好样的。”
梁景柚夸了他一句,还摸了摸他的头。
陆长柏挨了夸,去陆长松那里嘚瑟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