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陈茵听到晓月气愤的话,心想事情可能成了,于是,他立刻接过来回答道;“的确如此,坊间传闻,春宵楼楼主是当今皇帝的亲叔叔,其实不然,真要是皇叔还就好办了,无论如何他也不能公然指使手下的奴才抢夺百姓的财产,据说,这位楼主的家族和皇室是有些瓜葛,不过,那还要从前朝说起,认真说起来,在前朝的时候,这个楼主的家族就已经和真正的司马家族没有了关系,只不过,到了当今,这位司马楼主长袖善舞,再加上肯花钱,就卖通了当今的一位皇子,再加上当地官员的很多把柄都掌握在这位楼主手中,所以,咱们的府台大人和京城的高官们,哪一个还不是看着楼主的眼色行事。”
“且慢,请你详细说说,这个楼主叫什么名字,还有,他是不是还有另外一个身份?”
陈茵的话刚刚说到这里,文娘立刻追问了一句,听到文娘的追问,陈尘立刻补充道;“据我们掌握,这个楼主叫司马纵横,也就是当今的临沅县县令,但是,他平日很少去春宵楼,据说春宵楼里主事的是个神秘的家伙,那些个江湖人物对他都是惧怕十分。”
陈茵叔侄说到这里,文娘和晓月还有暗中观察的江白和巧凤,基本上弄清了春宵楼和临沅县的内幕,也就是在这一刻,饱受欺凌和压迫的文娘和晓月突然坚定了要帮助陈茵叔侄和春宵楼斗上一斗的决心,于是,晓月在黑暗中故意走了一圈,等到了江白身边的时候,和江白对了一下目光,等到他确切地看到江白朝着他点了点头,然后又来到巧凤身边,巧凤趁夜色抓住晓月的手摇了摇,那意思是快点答应他们,我好趁机报仇。
晓月在黑暗的屋子里转了一圈后,来到了陈尘面前发问道;“陈老伯请讲,需要我们下一步干些什么?”
这就是答应他们了,陈尘和陈茵内心里一阵狂喜,这时候,就听陈茵说道;“从昨天开始我就打发下人在活鱼店周围寻找二位恩公,却始终不见二位恩公的影子,今日傍晚下人回来禀报说,二位恩公打鱼回来了,我们这才确信恩公真是打鱼之人,这就更好了,我们打算后天就把玉器珠宝店开起来,到时候,肯请恩公去给我们壮场子,省得有人来捣乱。”
陈茵的话声刚刚落地,晓月和文娘就想答应,不过,就在这时,他们二人同时感觉后面的衣襟被人牵动了一下,于是,他们立刻反应过来,肯定是江白师傅有事情要和他们商量,于是,晓月忙着改口说道;“承蒙二位瞧得起我们,不过这件事情也不算是小事,我们哥俩还要商量一下,我看这样,就请你们叔侄二人到前面的屋子里稍等片刻,我们哥俩商量过后,再给你一个肯定的答复。”
听了晓月的话,那叔侄二人一愣,马上想到,他们刚才不是明明答应了吗,难道这时候又要变卦,不能啊,看他们的样子可不是那种犹豫不决之人,于是,陈尘就迟疑着问道;“二位恩公该不会是有什么顾忌吧,请放心,只要你们提出条件,我们就答应。”
文娘看出了陈茵和陈尘叔侄的顾虑,忙着补充道;“我们不是想打退堂鼓,也不是惧怕谁,我们只是要安排一下我们自己的事情,你们放心好了,也就是一会儿的功夫,我们就接着商谈。”
文娘的话等于给陈茵叔侄吃了一颗定心丸,于是,这叔侄二人冲着晓月和文娘点点头,朝最前面的屋子走去。
黑暗的屋子里,因为有了桌子上那颗珍珠发出的绿色光芒,虽然有了些许光亮,不过,那点点光亮,也不比萤火之光大多少,却让这间屋子里显得有些神秘起来。
不过,屋子里的四个姑娘却没有这份神秘的感觉,因为他们本身就偷着神秘。
也就在陈茵叔侄刚刚走到前屋的那一刻,江白和巧凤就现身到桌子前,就听江白用只有他们三人能听到的声音说道;“那叔侄临走的时候,一定要让他们拿回去这颗珍珠,这是一颗无价之宝,我们千万不能侵吞。还有,最最重要的,你们一定要让陈家开起两家铺面来,一家就是陈家开的玉器珠宝店,还有一家就是我们开的珍珠古玩店,我们店铺里的掌柜和伙计都由陈家出,我们给工钱,不过,这两家店面不能连在一起,要开在街对面,也就是铺面对着铺面,你还告诉那叔侄二人,珍珠古玩店里的所有售卖的珍珠和古玩都由我们负责,明天他们选好了店面,只要把掌柜的和伙计派到店里就可以了。”
江白本来是有一肚子的话要说,可是,他很理解人,也知道别人焦急等待过程中的那份难挨,于是,他就长话短说,既没讲前因后果,也没有说明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当然,江白之所以这样做的原因就在于这些个姑娘门都信任他,都百分百地服从他。
江白说到这里,停顿片刻,环顾了一下屋子,接着又轻声对晓月和文娘强调说;“你们一定要记住,我和巧凤姐作为后援,躲藏在后面,等到最佳时机才会出手,还有一点也至关重要,就是我们开的那家珍珠古玩店名义上也是陈家开的,也就是说陈家要同时开两家店铺,这一点,你一定要和陈家叔侄说清楚。”
说到这里,江白又想了想,然后才接着说道;“还有,你们通知那叔侄二人,从明天起,不要到这里来找你们,而是到新选好的店铺里去找你们。“
听了江白这一番嘱咐和布置,晓月禁不住问道;“听师傅妹妹的意思,我们从明天起就要搬到我们即将开的店铺里去住了。“
江白说;“不仅仅是你们俩,我们也跟着过去,不然的话,我们在这里会打扰二位老人的平静日子,说不定他们二老还会因此而担惊受怕,为我们操心的。“
另外三个姑娘,见江白说的很有道理,也就没在提出别的事情来,当然,做为当事人的文娘和晓月虽然对于江白的有些安排还是不太懂,最起码他们就不知道哪里有那么多珍珠和古玩供他们开店做买卖的,不过,时间紧迫,再加上他们对江白信任有加,所以,晓月和文娘只是一个劲点头,不再接着发问了。
等到江白都交代完了,就给巧凤使了个眼色,两个人又都隐身在了墙角里。晓月和文娘把陈茵叔侄找到面前,按着江白的意思说了一遍,陈尘听后先是一愣,接着又立刻点头说道;“你们开的那家珍珠古玩店铺使用的掌柜和伙计的工钱不用你们支付,由我们来管,到时候,我吩咐下人去就行了。”
陈茵听了陈尘的话以后,又补充了一句道;“到年底,我们店铺里的红利分给二位恩公五成。”
文娘听了陈茵的话立刻又说道;“金钱的事情就不要再争争讲讲了,你们一定要按着我们说的去办,另外,你们对外一定要说明这两家店铺都是你们陈家的,因此,在牌匾上一定要醒目地写上陈记这两个字,还有就是,我们开的那家店铺的古玩和珍珠到时候我们一定会送过去,你们目前要做的事情就是选好开店的地址,整修好店面,开古玩店不同于开别的店铺,里里外外的装潢一定要显出富丽堂皇的气派,所以,我建议你们不要急着开店,而是要先装潢好店面,然后在张罗开店。”
听了文娘的一番话,陈家叔侄十分佩服,两个人几乎同时说道;“还是恩公想得周到细致,我们这几日被那个春宵楼给吓得稀里糊涂的,根本就忘了这些,所以,我们一会儿回去,立刻召集人手,明天就动工装潢。?”
这时候,晓月还是有些不放心地问道;“二位把开店铺的地址选在了哪里?”
听到晓月发问,陈尘忙着回答道;“慌忙间忘了把这么重要的事情向恩公禀报了,想必恩公已经知道了我们的住处,临街一流大瓦房,后面是个大院,那溜瓦房原来就是开陶器店用的,后来,我们实在是因为不愿意和那头肥猪斗气,才把陶器店搬到了府城里,这次我们回来就是打算利用临街的那排房子开玉器店,至于恩公说的另一间店铺,也好办,隔道对着我们家院子的那栋二层竹楼,也是我们家的房子,不过就是闲置了很长时间,我们一会儿回去,就召集工匠动手搞装潢。”
直到最后,陈尘叔侄才算说出了他们的家底,这不得不让晓月他们暗中对陈尘叔侄的小心和警觉有些敬佩起来,当然,要是实话实说,怕是,更因为陈尘叔侄对晓月他们这样的江湖汉子彻底信服了,他们笃定,自己找对了人,人家才是真正仗义疏财,济贫扶困的江湖好汉,所以,他们才能如实说出自家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