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中,文娘和晓月静静听着这叔侄儿二人的讲述,过了一会儿,她们才反应过来,闹了半天,赶在天黑以后来找他们,竟然是来求助的,文娘和晓月手中还有很多事情要办,既要找到花不二,还要去找蚌娘娘,手中还有那么多琐碎之事,再说了,想要帮助别人,也得看看自己能不能办到啊,怎么办呢,还好,江白师傅妹妹就站在墙角处,一会儿,他听了,自然会表态。
想到这里,文娘决定先开口谢绝,也好看看着叔侄二人到底是什么来路,于是,他就先开口说道;“我们就是靠打鱼混饭吃的莽撞汉子,身无长物,如何能够帮得了别人呢!”
文娘刚刚说到这里,就见那叔侄二人立刻翻身下跪,口中喃喃道;“乞求恩公可怜,我们也是被逼无奈,不得已才又赖着脸皮来求助于恩公,我们知道恩公是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好汉,也知道我们叔侄还欠着恩公两条人命,上次,在黑松岗若不是恩公出手相救,我们的珠宝早就落入了强盗之手,我们的性命怕也是被强盗要了去,这次,我们怕我们无力保护手中的宝珠,现在拿出来,敬献给二位恩公,还望恩公笑纳。”
两个人一起说完了这番话,就见陈茵从怀中掏出来一个黑漆漆的小盒子,放到了他们面前的桌子上,顺手打开了盒盖,霎时间,从小盒子里闪出一道绿油油的毫光来,屋子里也显出了几分光亮来,再看陈茵和陈尘二人正一脸虔诚地跪在地上,连头都不抬。
晓月和文娘听了跪在地上的叔侄二人的话以后,感觉很不高兴,就听晓月先说道;“我瞧二位是至诚君子,人言道君子坦荡荡,想当初我二人出手相救,可是没有贪图回报的意思,如果我们那样做的话,和强盗又有什么区别呢,我看二位还是快快起来,说出你们到底要让我们干什么,至于求不求或者是帮不帮的,咱们都放一放,我想,只要我们能够伸手帮忙的就一定会帮助你们的,不过,你们还是先把桌子上的那颗珍珠收起来,不然的话,咱们就没法儿说话了!”
敞开的盒子里,闪出来丝丝光亮,开始的时候很不起眼,就像黑夜中从外面的窗户缝里挤进来的一丝灰蒙蒙的月光,就是这一丝灰蒙蒙的月光似的光亮,让黑暗的屋子里渐渐变得不再漆黑一片,也没有了伸手不见五指的感觉。
再看晓月和文娘,他们二人说完那番话以后,立刻上前,搀起了跪在地上的陈茵和陈尘,等到他们重新落座后,众人才又看到,从那个黑盒子里发出来的光亮越来越大,先前微弱的毫光,现在已经变成了闪烁着绿光的一颗珍珠了,不用仔细辨认,凭着他们接触过黑珍珠的感觉,晓月和文娘就知道,这颗珍珠一定是个无价之宝,果然,等到陈茵和陈尘重新坐下后,就听陈茵说道;“前番在黑松岗,那伙强盗要抢夺的就是这颗绿珍珠,这是个无价之宝,也是我家自从开起珍珠店后的镇店之宝,平常是从来不示人的,却还是走露了风声,让那伙强盗探听到了。”
陈茵说到这里,停下了,目光直视着文娘和晓月,这时候的晓月无意中看了一眼隐身在墙角的江白和巧凤,原来的时候,只有江白能够看到隐身后的他们,她们是看不到隐身后的别人的,不过,这次变了,晓月很清楚地看到了隐身在墙角的江白和巧凤,还发现江白也正在盯着桌子上的那刻绿珍珠,似乎在琢磨它的出处。
看到这种情景,晓月知道,江白是让他们二人拿主意,怎么办呢,这颗珍珠万万不能收,这是人家的宝贝,常言道君子不夺人所好,那又该怎么办呢,就在晓月犹豫不决之时,文娘开口了,就听文娘问道;“二位说了半天,还是没有说到正题上,我想尽快知道二位来到我们这里,到底是要干什么?”
听到文娘的询问,陈茵看了一眼坐在他身边的叔叔陈尘,陈尘只好咳嗽了一声,表面上是清清嗓子,其实却是再斟酌接下来的话要怎样说才妥当,清过嗓子以后,陈尘终于缓慢地说道;“我们叔侄来这里,一是为了表示谢意,二是想请二位好汉爷在我们即将开办的珍珠店里入股。”
“入股,如什么股?”文娘很不理解,只好问道。
陈茵忙着解释说;“我们请好汉爷入的是身份股,不用好汉爷掏一文钱,到年底跟着我们分红就是了。”
晓月听了陈茵的解释,立刻说道;“我懂了,你是想让我们做无本万利的买卖,那不成了巧取豪夺了吗,这种事请我们是万万做不来的,还不如这样,你们干脆说出来,到底想让我们如何来帮助你们,这样一来倒显得痛快一些,我还是那句话,我们能做到的一定帮忙做到,做不到的我们也公开告诉你们,这就是我们堂堂正正做人的原则,所以,我们也请贵叔侄有话明说,不用藏着掖着,也不用先拿金钱打动我们。”
晓月的话很有些江湖好汉的口气,也很符合他们现在的打扮和身份,更透着他们耿直豪爽,不贪不占的英雄气概。
陈尘和陈茵听了晓月的话,一时之间为难起来,过了一会儿,少年陈茵有些沉不住气了,就见他忽地一下子站起身来,对着晓月和文娘抱拳行礼,接着说道;“既然二位好汉爷义薄云天,不义的钱财分文不取,那么容我斗胆说上一句;“假如我们花高价聘请二位爷给我们当保镖如何?”
陈尘听了少年的话,也站起来说道;“我们这是高攀了,我们很清楚就凭二位的身手,不是凡人能请动的,我们也是万般无奈,实在是为了保住家人的性命,保住祖宗留下的家业!”
陈尘说到这里,又低头给晓月和文娘鞠了一个躬,这让晓月和文娘感觉很不是滋味,两个人同时想起来,当初自己做小买卖时受到的欺诈,不由得升起了同情之心和义愤,晓月嘴快,就听她抢先问道;“陈老伯为何说出这样的话来,现在我们临沅县城不是很太平吗,难道是那伙匪徒又找上门来了?”
“太平!”陈尘接着一声反问,立刻又低声说道;“我们也是刚刚得知,那伙匪徒不是一般的匪徒而是受人指派,才在黑松岗设伏抢夺我们的珍珠的?”
“你说什么,是谁,是谁有这么大的胆子,敢指派人手公然抢夺,这还有王法吗,天理何在?”
晓月听了陈尘的话故意生气地说了起来,目的是想让陈尘接着说出实情,果然,听到晓月说出如此气愤的话来,陈尘立刻接着又说道;“我们到了临沅的第一夜和恩公分手后,就派人四下打听,黑松岗上强盗的底细,结果,第二天,我们派出去打探的人回来告诉我们,那伙人说是强盗就是强盗,说不是强盗还真就不是强盗,因为他们是春宵楼里看家护院的江湖人物。”
“什么,春宵楼?”隐身在墙角里的巧凤差点没喊出声来,说实话,自打回来以后,巧凤就想再去一趟春宵楼,把里面的情况探查清楚,然后,抓住那个家伙为自己报仇,所以,陈尘刚刚提到春宵楼,巧凤就有些沉不住气了,幸亏这时候,江白来到了他身边,抓住了他的手,他才强忍着悲愤听着陈尘说下去。
这时候,陈尘接着又说道;“刚开始的时候,我们在回来的路上还以为是花肥猪和花不二哥俩指派人干的呢,可是我们又一琢磨不对呀,那头肥猪已经死了,花不二也跑得无影无踪,藏了起来,他们手下的无赖早都是树倒猢狲散了,等到回来探查的人告诉我们是春宵楼主指派他手下的人来抢夺我们的那颗珍珠时,我们这才感到事态的严重性。”
陈尘说到这里,文娘和晓月也是暗中吃惊,不过,他们表面上却装做毫不知情的样子,接着问道;“春宵楼,那个春宵楼,楼主又是谁,你们为何如此惧怕他们,难道他们就不怕王法吗?”
“王法,王法就是人家定的,还不是人家说了算,像我们这种经商做买卖的人,那个敢和他们斗,实在没有法子了,我们叔侄才来恳请二位好汉爷爷帮助我们。”
听到陈尘和陈茵叔侄二人是来请他们和春宵楼斗上一斗的,晓月和文娘都来了兴趣,文娘这次抢先说道;“既然你们提到了是春宵楼主指派人抢夺你们的宝贝珍珠,那为何不去官府告他们去!”
“去官府,去告他们!简直就是开玩笑,怕是我们告到了官府,第一个被抓起来的反而是我们而不是他们!”
陈尘气愤地说着,晓月立刻又问道;“如此说来,那个春晓楼主真就是个可以让官府听命于他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