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间小房子,赫然是座土电梯,不用说,周卓搞出来的。
不过这东西不叫土电梯,而是吊梯。
花楼的天台上有个房间,里面是绞盘和绳索。
足足十人推动这个绞盘,就算一两个人偷懒或者失误了,手滑了,其他人也足以维持吊梯运转。
那根又粗又长的绳索,是用少女的头发,烈马的鬃毛和蚕丝编织而成,里面掺着特制的钢丝,并用蜘蛛丝做黏合剂。绳索成型后,还要经过一番特殊处理,使其耐劈砍,耐高温,耐腐蚀,耐虫咬。
结实的很,刀砍难断,火烧难燃。
而吊梯里响起的,这种让周卓不耐烦的“啪塔”声,是在吊梯轿厢外,和吊梯井里的锯齿墙扣在一起的,防止绳索断裂骤然下坠的齿轮。
他们进入吊梯后,搬动的那个“六”字把手,有两个作用,一是通知楼顶的人,客人上六楼;二是改变齿轮锁死的方向,吊梯向上时不会锁住,如果往下掉了,就会卡住,和吊梯井锁住,不会让吊梯坠落。
为了弄这个土电梯,足足花了周卓四十万两银子!
仅两条三十丈长的绳索,就用了足足三十万两!
其中最贵的,是买来少女的头发。这时代,身体发肤受之父母,都是轻易动不得的。
当然,钱给够了,那些少女总会遇到一些意外,浑身上下刚好只有头发受伤。
花了这么多钱,足够周富贵带兵出去打一仗的军费了,只为了周卓上下楼不用走楼梯而已。
这座楼盖好后,皇帝曾来看过新鲜。
自己掺和的生意嘛,总得上上心。
至于那些言官说皇帝参与皮肉生意,实属无耻,皇帝理都不理。
怎么,教坊司做的就不是皮肉生意了?
教坊司赚的钱落到你们这些官员的口袋里,你们就不无耻了?
闹呢!
这天下,现在是姓刘的天下!
朕刘治,就是这么霸气的爷们!
他的霸气,听到这座楼花费了五十万两的时候,就有点变怨气了。
听到这个吊梯就用了四十万两的时候,怨气直接成了怒气。
打仗攻城的时候也用吊梯,不过两根木头一根麻绳一个篮子而已,一两银子都用不上!
都是一样功能的东西,你这吊梯不过装的人多点,安全点,怎么就用掉四十万两!
周卓当时说:“又没花您的银子,你空手参股,坐等分钱就行,哪来这么多牢骚。”随后,他送上账本给皇帝过目。
皇帝看了账本,一个月能分六万两。
对啊,又没花朕的银子,朕怒了个什么劲嘛。
第二天一早,宫里来了三队太监,给三个姑娘送了三碗避子汤,并贴身伺候了一个月,确定这三个姑娘没有身孕后才回宫复命。
皇帝当时玩的很开心,大笔一挥,亲自给这座花楼赐名为“景旷楼”。
“前有景阳宫,后有景旷楼。”周卓跟两个亲随吐槽说:“咱们这位陛下是要日满炎京啊!”
苟晓柳满脸向往:“其实我也想!”
忒呼楞不敢跟着他们开皇帝的玩笑,赶前几步,推开大东家专属办公室。
这办公室就俩字,真他娘的奢华!
景旷楼的日常负责人,老鸨言娘,刚睡下一会,听使唤丫头说东家来了,立刻爬起来。
认真刷牙洗脸,闪电一般的扑了香粉,匆匆的披了件衣服便从五楼冲上六楼。
人还没进来,她略带嘶哑的嗓音已经传了过来:“呦,这是哪阵风,给咱们小侯爷吹过来了?”随后便是一阵热烈奔放的香粉味,随着言娘一同撞进这间豪华办公室中。
“小爷我啊,今儿是抽风了,想来看看咱们言大美人是不是还那么美。”
周卓调笑一句,眼看这位三十出头,正处于女人一生中最为风韵迷人年龄段的老鸨子就要扑上来,赶忙补充一句:“别过来!小爷找你有些事,你去找个姓张的姑娘来,最好是有些名气,在街上能被人认出来的。”
言娘一听,几步扭过来,半俯在宽大的纯木办公桌上跟周卓说话。
天气炎热,她穿的绸衫本就单薄,里面又没穿肚兜,刻意没扣住的衣襟,在规模庞大的压力下滑向两边:“爷,这不是巧了么,奴家正好姓张呢。爷您看奴家行么?”
周卓在言娘的胸口上狠狠剐了两眼,再看看明明很想看,却装着扭过脸没有看,眼睛都快从眼角崩出来的苟晓柳和忒呼楞两人,不由爽朗笑了几声:“甭跟这勾引小爷,小爷对你没兴趣。你要是真惦记小狼狗,不妨看看他们俩,小爷保证你过瘾一次满足三个月,顺便让他们学学什么叫女人。”
言娘堪称放肆的,在苟晓柳和忒呼楞身上扫了一遍,原就有些沙哑的烟嗓更加磁性,好像每个音节都是从咽喉中,从鼻腔里哼出来的一样:“奴家这就给爷找人去,爷,咱可说好了,回头一定让奴家做小柳和二楞的启蒙先生。”
言娘一步三摇的往外走,苟晓柳和忒呼楞的目光便好似黏在她身上一样,一直等她身影从门框外消失,才不约而同的咕咚一声,吞咽口水。
周卓看得好笑:“你俩谁先去学习?先商量好,免得到时候打起来。”
忒呼楞挠着头傻笑,不说话。
苟晓柳想了又想,挠着下巴上青涩的胡茬子说:“年龄是不是大了些?”
周卓嘁了一声:“你懂个屁,小爷告诉你,女人就像水果,熟到恰到好处才甜美,嫩一些涩嘴且麻烦,老一些塞牙。”
苟晓柳听完,继续抠着他的胡茬子,满脸畅想和憧憬。
忒呼楞弯着腰坐到会客椅上,抱着膝盖说话:“少爷您懂得可真多。”
周卓哈哈一笑,不置可否。
他心中在想,小六子怎么还站的挺直?难道他身体也虚?回头要不要弄个虎鞭炖地龙,哄着他吃掉,然后派他去山里边住几天?
嘿嘿,山里面可全是男人,到时这家伙会不会领个俊俏的小道士回来?
一想到苟晓柳和小道士滚在一块,周卓立刻觉得那画面太辣,赶紧把这不健康的想法从脑子里甩掉。
此时,忒呼楞挂在手腕上的一个小音叉震了起啦。
这种音叉,是周卓弄出来的近距离传信工具,用的是同频共振原理。
忒呼楞按住还在震的音叉:“少爷,张黄氏进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