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咋了，不舍得？”
听到老狼的疑惑，洛隐心情从未有过的生草，他还不至于吝几只筑基期的兽，于是便大方掏出一个画卷。
隐隐有阵阵空间之感从其上浮现。
老狼忍不住多看了几眼，忍不住在内心感慨道：“的确是至宝。”
这空间气息，若非不是精通、将空间理解淋漓尽致之人，是无法制作的。眼前那人的确有飞升仙界的资格。
“咳咳，该讲的我都讲了，之后便看你如何抉择。”老狼收下画卷，神色变得凝重：“毕竟对你而言，你所求所修皆为道，而非仙。”
这样一根好苗子，实在不忍心让他在修仙界内，明珠蒙尘。
洛隐有些震撼，而后浅笑出声。
他的确是小有收获。
“你要记住，你是求道者，而非修仙者。”
听到这句话，洛隐脸上的笑容凝固，整个人都震惊了。一直以来郁结于心的困惑，似乎在一刻完全冲散。
他恭恭敬敬朝老狼拱手，眼底更是虔诚如信徒。
“小生多谢妖尊解惑！”他眸底的光愈发明亮，有种拨开云雾、豁然开朗之意。
见状，老狼点了点头。
他打开画卷，那画卷跟着他的术法飘浮在半空之中。踏入前，他回头睥了洛隐一眼，而后再无半分眷恋，踏步间，整个人遁入画中。
洛隐真人恭敬着，腰弯得贼低。
画内的世界，是连非墨十分熟悉的树林场景，就是有吼龙兽的副本。将身体主导权交还给连非墨之时，连非墨还沉浸在他俩对话之中。
尤其是那句，天道被扭曲。
大人物该烦恼的事，果然与众不同。
天道被人为扭曲，想都不敢想。
许是这个信息太过震感，以至于连非墨将堕仙一事遗忘。
“这天道被人为扭曲，不会是仙帝干的？而你们妖尊便是为了匡扶天道，而牺牲历代？”
一边行走着，感受着树林中虫语鸟鸣，清风拂面，连非墨朝老狼大开脑洞道。
老狼没有回答，只是瞥了他一眼，解释着各界各族的职务：“仙族是天道的扞卫者，也称为执法者；天道形成，要流经无数岁月，偶尔会在岁月流逝中有所损坏，而神族，便是修补天道之族。”
这是上界各族约定成俗的常识。
连非墨未去过修仙界以外的界，自是不知这些，此时他只觉新鲜。
“而魔族，性情暴虐，主破坏。天道制作这一族的原因，是为了日后天道发展与各界不符，需要魔族血洗九界，毁灭天道。毁灭才有重生。”
“而佛慈悲，心怀众生。魔界毁灭九界、破坏旧天道时，新的天道由他们所谱写，新的秩序由他们所构建。”
连非墨听得一愣一愣的，他咋感觉这天道与其说是秩序法条的化身，但听起来感觉……这就是一个人。
而且是一个会帝王心得之人。
懂得将各个权利分配给各个不同的人，让他们相互制衡。
他咽下唾沫，说道：“可佛界不是被魔界破坏了吗？新的天道应当是诞生不了的。”
而魔，还拥有重新洗牌的权利。
想必，这便是佛界即便破碎，也要留下一丝传承的原因吧。一为仇，二为命与大义。
老狼却是摇头：“佛界我不熟，他们如今有无构建天道之力，我一无所知。”
“鬼界即地府，轮回之地，不用我解释你也懂，人界另名凡，主人生百态，是天道创建之初用于临摹、感悟的族群。”
连非墨点头，他甚至没去过人界。
但一想到天道是根据人界秩序所创办的，心情有种莫名的澎湃。
毕竟，他也是人。
虽说不是这个世界的人。
“那修仙界跟传说中寄宿天道的天界呢？”
老狼浅笑：“修仙界其实本名是修界，原本是各族交流与筛选人才之地，故修仙界的修为上限设置为大乘，后来人界涌其修仙浪潮才变成如今的模样；至于天界……”
即便是三代妖尊，也有许多不懂不明。
“我从未去过，传说中他是寄宿天道之地，是天道的藏身之处，可其余八界没有通往天界的通道。故天界，神秘到极致。”
连非墨越听，越觉得天道是个人。
要不然咋会被扭曲？
定然是老眼昏花，被人蛊惑忘了法理。
“那妖界呢？”
老狼脸上的笑容逐渐消失：“我本身便是妖，你要听我解释，有失公正。”
呵呵，他是想找别人讲吗？
他去哪找懂九界秘辛之人！
“没事，我不介意。”
老狼犹豫了片刻，最后重重叹了一口气，补充道：“妖诡异多变，可化万物，而万物也可化妖，故妖，是自然与道最亲近的存在，而历代妖尊，都有一种能力，那便是……”
“修补扭曲，让天道回归原本的模样。”
一个雷霆，在连非墨脑海里炸开。一瞬间，各种阴谋论在脑壳里浮现，以至于连非墨停下脚步，任由树叶飘落发丝。
“那……那……”他抬起眸子，带着疑惑猜测道：“扭曲天道的，当真是仙！而他们为了妖尊不修补扭曲，找了许多冠冕堂皇的理由，将历代妖尊……”
也就是老狼，跟前面两个妖尊。
杀害了。
老狼没有回答，今天跟他说的，已经足够多：“接下来要问啥，等你到了结丹……不对，元婴再跟你说，你可以保持沉默，但你的修为不提高，我是不会跟你解释的。”
一来，连非墨修为低下，知道这些反而徒添烦恼。
二来，这样才能更好激励他，让他拼命修炼！
连非墨何尝不是想到这一点？
只是这种话说一半，不说完。当真搞人心态，但他也知晓老狼说一不二的性格。
于是，只得在内心骂上千万句他是真的狗，但却没有撒娇让他继续讲下去。
连非墨又迈步，好半晌才遇到墨色湖泊，吼龙兽所在的地方。湖泊一个小山丘上，一株养魂草栩栩如生，摇晃着生死。
连非墨下意识心动了。
即便是画，这里的东西也是真实的。
这便是大乘的能力。
没有犹豫，连非墨上前几步，将养魂草收入储物袋，顿时，黑色湖泊如沸腾一般，钻出一个兽头，与此同时，一声惨烈的叫声从其口吼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