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实浅浅的一笑道:“说完了吗?”
罗盘师兄后退了一步,道:“有一部分没说,因为没想明白?”
“哪部分啊?”邱实一撩衣服坐了下来,端起水杯,饶有兴致地看着罗盘师兄。
“你用什么方法杀死了侯老爷子呢?”罗盘师兄定定地看着他问道,我和凡尘老师虽然为明白了大概,但是还是很错愕。
邱实一招手,让罗盘师兄坐了下来,波澜不惊地道:“你在这里玩阴谋论呢?无凭无据,跑来栽赃嫁祸我,好玩吗?要我说侯老爷子就是寿终正寝,没人害他,他七十多岁了,还想活多长时间啊?要知道人生七十古来稀!你们等警察那边的尸检报告吧。”
罗盘师兄也端起茶,坐在他的对面,道:“你有种神秘感,让我推测一下啊,你和刘芳,一定有着某种关系,但是我反复问刘叔了,他不记得刘芳认识一个韩国华侨,邱实这个名字他也没听过,你们是地下情侣?”
邱实摇摇头,泰然自若道:“我真的从没见过她,她也没见过我。但是我确实很看好她遗留下来的这个项目,仅此而已。”
说完他站起身,不动声色之间已经要送客了。
我们灰头土脸地出来,我同情地看了看罗盘师兄道:“我觉得师兄你碰到对手了。”
凡尘老师也笑了道:“造一鼻子灰!”
罗盘师兄高深莫测的一笑,道:“这就是投石问路,你们看不出来,但是我们感觉出来,咱们一进门他就慌了,于是摸了一下他的手,冰凉!这是人紧张时最基本的表现,别的都可以装,这个装不了!”
“我还以为你觉得他好看,调戏他呢!”我撇了撇嘴。
他“切”了一声,一脸不屑。
凡尘老师笑着问:“你这个师妹,这么淘气,你小时候揍过她没有?”
“就打过一次,打得哇哇哭!”师兄哈哈笑起来,“太皮了,背不上书,我父亲打了她几下手板,我都看着呢,我爸拿自己的手垫着,根本没打疼,然后她就玩失踪!”
“啊?”凡尘老师诧异地看着我。
罗盘师兄接着道:“这家伙全村子人找啊,明火执仗的,没给我爸吓死,什么小河沟,树林子,野甸子,我和我哥骑着马,都跑虚脱了,也没找到她,后来我发现我家后院的墙跟下有几块土坯,摞在了一起,又看见墙头上有踩踏的痕迹,就想能不能是顺这里爬墙上房顶了,我和我哥爬上去一看,这个臭丫头,躺在房顶上的谷垛里睡的这个香啊!让我拽起来这顿揍!”
我也笑起来道:“我也没生师父气啊,就是寻思你和罗罗师哥总趴房顶上玩,还不让我上去,以为上面有啥好东西呢?”
凡尘老师掩着嘴笑道:“摞几块土坯干啥啊?”
罗盘师兄笑道:“那时候还没长大,估计那两条小短腿爬不上墙头!”
“说谁小短腿呢?”我追着他打,他一边躲闪,一边笑。
回到宾馆,我也乏了,率先抢进了浴室冲凉。等我裹着大浴巾走出来时,两个大男人看都没看我,低着头在桌子那研究着什么。
“研究啥呢?”我问道。
“没你事儿,睡觉去吧!”师兄依旧没搭理我。
“你不给我吹头发了?那我可就这么睡觉去了!”我突然想起来这个茬口问道。
师兄看了看凡尘道:“你去!”
凡尘老师还挺乖,真的拿起来了电吹风,没一会儿我惨叫了三次,感觉他要把我的头皮烤焦了!
师兄终于坐不住了,接过电吹风,斜着眼睛问道:“平常不给你家嫂子吹啊?”
凡尘老师不好意思地一捂脸,道:“回去,立刻补课!”
第二天一早,穆林老师突然打开电话,他新发来一批画作,可以近距离看看,对我画画有好处,让我去看看,过几天被人买走就看不到了。
罗盘师兄和凡尘老师笑道:“你这个老师还挺负责呢!”
我一笑道:“还行吧。你俩儿跟我一起去不?”
那是必须的,我们仨人早早赶到了画展中心。
刚进去,一个浓妆艳抹的女人抱着一幅画走了进来,喊道:“这幅画旁边滴上闲墨了,怎么还发给我,我要退货!”
小浅忙不迭地跑过来,细声软语地解释。百般不行,女人的声音越来越大,突然一个人影慢悠悠地走过去,道:“大姐,我看一眼,哪里滴上闲墨了?”居然是邱实。
女人将画打开,指给他看,他背着手,皱着眉头,道:“可不是嘛,真的呀,这幅画整体看清新雅致,笔法老练,漂亮啊!”
女人也道:“没有这处闲墨,当然是副精品!”
邱实道:“我也是来收藏的,听说穆林老师的画,这两年风靡一时,要知道错画更难得,你没看错版人民币都多值钱?行了,你转给我吧,我收藏起来,过几年肯定得升值!”
说完就要拿画,我一看,也凑了过去,道:“哪里有闲墨?这可太难得了,你要是不喜欢,原价转给我吧,我不嫌弃……”
那女人一听,忙把画重新包了起来道:“算了,低头不见抬头见的,我也别给穆林老师找麻烦了,这画我自己留着吧,不退了!”然后夹着画就走!
这时穆林老师已经闻声从二楼走了下来,叫住那位大姐道:“我给你换一幅吧,滴上闲墨,原则上我这画就不能出手了……”
再看那女人头都没回,一溜烟没影儿了。
穆林老师扭头看着我和邱实道:“你俩儿可真能忽悠!”
我们仨全笑了。
等我看完画,拍了照,穆林请我们上楼喝茶,邱实道:“不是小浅夸,穆林老师的画确实经典,这些我想都要了,行不?”
穆林老师愣了一下,许久道:“你要是真喜欢,选个一幅两幅的,随便挂在哪里都好,整这么多回去,也是往哪里一放,没意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