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玛为难地捡起肚包脑,拍去灰土道:“公主,适才沐浴……”
哈丹巴特尔拍拍苏玛肩打断道:“咱这就起程到瓦尔塞干湖打水去。”
端菜进来的乌兰眉心一蹙道:“阿爹,这一来一回得一日有余。”
柒墨凡眸色一沉道:“巴格西不必麻烦,我等午膳后便回。”
穆尼拨弄着盘中菜,眼都不抬道:“不就是水嘛,莫扎克,你策马速回王宫让父王命人送来。”
哈丹巴特尔欲言,苏玛扯着他的衣袖,他又生生咽了回去。
言冰尘看着满面愁容的二人道:“我倒是有个办法变废为宝。”
柒墨凡轻声道:“净水器?”
她梨涡一旋道:“对,就是它!”
午膳后,二人开始制作净水器,柒墨凡日头移至地平线,净水器终于完成。
哈丹巴特尔接了一杯净化后的水,仔细瞧了瞧,浅饮一口,他细品后,又一饮而尽,双目圆撑道:“这水,纯净回甘!”
苏玛眉眼舒展,双手合十仰天道:“西陵真神显灵!”
夜幕降至,沐察燃起篝火一边靠着牛羊肉,乌兰端出马奶酒,大伙围坐在篝火边。
三两下肚,李奥语言能力达到巅峰,似乎结合霓娜的眼神,动作就能理解她说的一切。
霓娜也第一次感到跟他交流没有障碍,两人在星空下谈天说地,不亦乐乎。
穆尼把头轻轻靠在柒墨凡的肩上喃喃道:“这酒真烈啊。”
言冰尘余光瞧见,抓起酒杯,豪饮而尽,满口酸涩。
几杯下肚,两颊泛红却打了一个寒颤,喷嚏顺势接连而来,双手环抱,捏着鼻子回毡包。
柒墨凡眼神跟着她,敷衍道:“公主喝多了,早些休息。”起身往毡包走去。
穆尼用力揪起一把草扔进火里,随着草被燃烧,她眼中的火焰也在蔓延。
*
言冰尘回到毡包中,把自己裹在棉被里瑟瑟发抖。
柒墨凡看着颤动的棉被,坐在她身边,隔着棉被把她抱在怀里。
她心里美滋滋的,隔着棉被醉在这份关怀里。
他脱下她的靴袜,把她冰凉的脚握在手心,直到脚心微微发烫。
她不再抖动,他伸手轻轻探入,摸了摸她的前额,滚烫且湿润。
他将她放倒,拨开脸上的棉被,她双颊赤红,微卷的碎发贴着双鬓,汗水沿着脖颈滑入衣领。
他用衣袖拭去汗珠,发现衣襟已被浸湿,他转过头,仅用两指褪去她的外袍。
“水,水……”她呢喃低语。
他取来一杯水,将她的头背扶起,凑到她嘴边,她却不再张口。
他含一口,覆上她的唇,缓缓送入,她喉咙涌动,不停索取着。
“墨凡,他没事吧?”穆尼掀开门帘,水滴于二人唇角滑落,她脑补了画面。
柒墨凡眸色一紧,不置一词。
穆尼鼻翼微微翕动,满目水晶碎,甩开门帘飞奔而去,不久便听到马蹄远去。
他眉峰起伏,思量后策马朝远处身影追逐。
适才一幕在穆尼脑中挥之不去,她终于明白为何他当年要走,为何他不接受父王提亲……原来他喜欢的是男子!
她胸中燃起一团火焰,大喝:“驾!”奋力挥鞭。
突儿,乌云遮月,马儿一脚踏偏,摔入深坑。
一个黑影将她手臂一把提住,用力一拉拽回平地,二人惯性翻滚几圈。
月光照亮夜晚的草原,她趴在他胸膛上,抬头正对上他那双深潭凤眸。
她覆上他的唇,他瞳仁骤缩,将她推开,豁然起身用手背擦拭着唇。
“为何不可?”她目中怒火燎原,嘶吼道:“难道本公主还比不上个男子?”
他一怔,寒声威严道:“与你何干。”
她眉心一拧:“你!”起身一落右脚,一股疼痛袭来,她身子一倾。
他一把扶住她,她捧起他面庞,用力咬在他唇上,口中充斥一股血腥味。
他将她推开,眉峰拢聚,狭长凤眸斜睨她,擦去唇上血珠。
“墨哥哥,穆尼不是有意弄伤你……”她敛眉垂目,满目湖水微波荡漾。
不远处传来急促的马蹄声,“公主,穆尼公主……”是哈丹巴特尔和沐察。
柒墨凡大声回应道:“公主在此!”他翻身上马,交代道:“烦请送公主回毡包。”便头也不回地策马而去。
穆尼用力捶打着地面,泪水止不住奔涌而下,脚踝传来阵阵刺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