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顿好言冰尘,柒姑当即让牡丹传唤青山。
青山拱手作揖道:“老夫人。”
柒姑满脸严肃道:“王上旨意为何啊?”
“王上,派遣将军去往异域国献宝,还……”
柒姑眉头一蹙,焦急问道:“还有什么?”她身子向前倾。
“还让将军把兵权转交给大王子。”
“什么!”柒姑拍案而起,眯着眼沉思片刻道:“知道了,退下吧。”
“是。”青山躬身后退几步离去。
柒姑抬眼,招手道:“牡丹,你把这消息传给小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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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尘姐,不好啦。”小曼气喘吁吁的跑进她的寝室。
小海瞪大双目,竖起耳朵倾听。
“怎么啦?慢慢说。”
“将军他,他要被派去异域国了,这一去可得数月啊。”
言冰尘一愣,转忧为喜,双掌合十道:“正合我意!”她厌倦了宫里的斗争,早就想出去看看这个全新的世界。
“冰尘姐,不会不舍吗?”
她眉尾下垂道:“会呀,孩子们一定还在担心我,柒姑肯定也舍不得我们走,小店有你们我放心,龙胤铉我更是不担心。”
“可,可是,军队出征,远途,从不带家属,女眷。”
“谁说我是女眷,你去给我找一套合适的衣服来。”她眼珠一转到:“对了,打包些酱油,糖姜膏还有珍珠,让异域人见识见识。”
“恐怕将军不会同意。”
“我可不指望他同意。”她唇角上扬心想:“本姑娘压根就不会问。”
她连夜挥笔留书给孩子们和龙胤铉,并把所有钱财都交给小曼保管,以备不时之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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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城军营
柒墨凡策马还未到军营,江逸策马迎面而来,两人叫停骏马,江逸下马单膝点滴,抱拳道:“启禀将军,大王子殿下莅临。”
他眉宇一蹙,扬鞭飞奔……
龙胤铉坐于主位之上,翻阅军机文简,台下三人单膝点地严肃不语。
柒墨凡气势汹汹大步迈入,众人如见救兵,满目欢喜,他踏上主位,犀利凤眼直逼龙胤铉道:“军营重地,即便是殿下也应避嫌自重!”
秦非挡在柒墨凡身前,手握剑柄,神色凝重仰头直视柒墨凡。
龙胤铉缓缓起身,拍了拍秦非肩头示意退下。
他平视其眸道:“父王命我接管兵权,几位将士对军营现状三缄其口,本王子自然要从文简中自查。”
柒墨凡侧身,下颌微扬道:“殿下金贵之躯,要进出军营这等简陋之地,实属糟践,臣离汉之际可命堂下三人监管军营之事。”
“将军思虑周全,本王子亦觉可行。”龙胤铉语速加重道:“奈何王命不可违,柒将军还是尽快交出兵符,以免耽误启程。”不容反驳。
“将军,王命为何啊?”李扬眉头紧锁,双拳收紧。
“柒将军奉旨即刻前往异域国献宝,大王子监管兵权。”秦非加重了后几个字。
“异域国路途遥远,臣愿追随将军前往。”常泰率先表态。
“臣亦愿追随将军。”娄大勋,李杨,江福,江逸紧随其后。
柒墨凡上千扶起三人,把四人掌心集于一处,交代道:“本将军速去速回,军营就交给你们了。
他转头看向江逸道:“江逸,你随我前往异域国。”
江逸眼皮一撑,嘴角微扬抱拳领命道:“是,将军!”
李杨思索片刻,带头抱拳道:“遵军令!”众人领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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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光熹微,浩浩荡荡的马车军队已在将军府门前候着,江逸任命副将。
柒墨凡墨发高束,身着深灰暗纹长袍,腰间手肘着鳞甲皮封,棕色过踝皮靴,背着弓箭,正思索着如何辞行。
他打开房门,柒姑已至门前,四目相接,他刚要开口,柒姑摆了摆手体恤道:“君有命,做臣子的必当受之,娘明白。”
“娘。”他握紧柒姑双手。
柒姑回头跟青山绿水使个眼色,他俩抬着沉甸甸之物,面上用红布遮盖。
柒姑揭开红布,眼含泪光说道:“路途艰险,娘照着你的那幅图打造了这副弓弩,在庙中祈福加持,能保你平安。”
他眼中放光,抚触弩身,黑底金边,纹路精妙,工艺精湛。
他拥着柒姑,掩饰眸中不舍,夸赞道:“娘,真是宝刀未老啊!”此行虽不比出征,他心中却惴惴不安。
“是我儿才华超众,设计精妙。”柒姑悄悄拭去眼角泪花道:“好了,去跟冰冰道个别吧。”她拍拍他的肩。
他轻声敲响她的房门,屋内毫无回应,他推门进入,言冰尘和小海都在熟睡。
他松了口气,走到床边眼见她脖颈处露出的深灰色衣边,他躬下身,她把裹得严严实实的薄被拽紧了些,他嘴角上扬,起身从屋外轻轻带上门。
小海睁开一只眼,小声说:“姐姐,他走了。”
她睁开杏眼,掀开被子,早已换上了一身和军队色差无几的深灰色长袍。
她长发高束,将古琴藏剑簪翻面斜插入发间道:“快!”
她俩蹑手蹑脚往将军府外溜去,柒姑看着他们的背影露出一抹满意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