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安莲跪趴在龙胤铉身上终于喊出身来。
言冰尘听闻尖叫便预感事有不妙,提起裙摆大步奔向寝殿。
推门而入,眼见躺在血珀中的白衣男子,和吓得瘫坐在地的安莲。
她愣在原地,直觉告诉她眼前的俊美少年确是龙胤铉。
她慢慢走到他身边,手止不住颤抖的伸到他鼻前,又像触电般收回。
“你,你别闹,你会闭气,对不对?”她努力将嘴角上扬,一大滴泪却又将它压垮。
“殿下,刚吃了药还好好的……”太监退后几步,被门槛绊倒,连滚带爬,叫到:“快传太医!”便往外冲去。
言冰尘回过神对着安莲命令道:“去帮我准备一桶水!”见她一脸茫然又补了一句:“现在就要!”
安莲跌跌撞撞往屋外跑去。
言冰尘掐了掐龙胤铉人中,把了把脉,又量了量颈部大动脉,方才确认他确是死了。
待安莲和几名宫女把木桶装半满,她支开她们,直接全身浸入桶中,鱼尾乍现。
她摘下头上古琴藏剑簪,抽出银匕首,划开掌心,鲜血滴落他口中。
“糟了,没有止血散。”想着,一阵眩晕,沉入水中。
这一切都被门口的安莲和庭院中另一个身影净收眼底……
*
晨光熹微,洒落在她卷翘的眼睫之上,她双眼微睁,映入眼帘的是一张俊美绝伦的脸庞。
“龙胤铉?”她猛地起身,按在床上的手掌传来一阵痛感:“啊!”她握住被绷带包裹的手掌。
他闻声惊醒,捧起她的手掌道:“太医给你止了血,嘱咐要多休息。”
“真的是你啊?”她一手搭在他肩上道:“果然每个胖子都是潜力股哈!”
“什么股?”
她赶忙收回手道:“没,殿下,是我冒犯了。”
“数月不见就跟我如此生疏了?你可是本王子的救命恩人!”他不自觉的瞟了她腿一眼。
她紧张的摸了摸已经恢复的双腿道:“所以,你都看到了?”
“恩,看到了。”他贴近,深邃的眸望向她的,深情道:“是本王子此生见过最美的……”
她双颊泛起一抹红晕,移开目光,转移话题道:“你身体还好吗?”
“太医说有中毒的迹象,但似乎身体比往日更加……”他转念一想,捂住胸口道:“哎,不行,我感觉这毒还没清。”
“你没事吧,不然再喝点人鱼血。”她说着要去解绷带。
他握住她的手道:“别急,你好好在宫里养着,以便本王子不时之需。”
“殿下好意心领了,宫外还有很多事未处理。”她边说着,边穿上鞋往外走。
刚踏出门槛,一股浓烟便席卷而来,她瞬间意识模糊,被一股力量一把拽回屋内。
隐约间见一道银光从房门顶部射出,愈进屋的白烟像是撞上一道无形的墙,被弹了出去。
她猛然从他怀里清醒,站直身子道:“那是什么?”
“难道你不知人鱼血会引来精怪?”
“我当然知道,但,你怎么知道?”
“我自有高人指点。”他看了一眼门顶的符纸心想:“赖格还是有用武之地的。”
他下颌微扬道:“你还是乖乖在此修养吧。”
“那可不行。”她着急的踱步道:“安莲,安莲。”
“我在。”安莲站在房门口并没有要进屋的意思。
言冰尘热络上前拉她的手,她手本能一缩,往后退了半步。
言冰尘看了看自己的手道:“你怎么了?”
“没,你手受伤了,怕你疼。”她眼神游离。
她摆了摆手笑道:“小伤,异域这一路受的伤多了去了,没那么娇弱。”
“着急进宫没把给你的礼物带来。”“对了,你怎么会在这宫里当差?那食肆是大黑看着?”
“食肆,已经关了……”
“你不在本王子馋了,安莲自告奋勇包办了殿中的餐食。”
“果然……”言冰尘点点头道:“我得出去,再拖下去真得破产了。”
“破产?”
“我的生意,都要垮了,我得去救。”
“那有何难,你需要多少银两?”
“我才不需要,我自有办法,但要快。”
他嘴角一扬道:“放心,包在我身上。”
*
翌日
阳光散落在伏案而眠的她身上,她手握筷勺,趴在一叠怀揣思念的信纸上。
龙胤铉轻敲门无人回应,推门而入,看到眼前场景,心中一酸。
他将身上披风解下,轻轻披在她身上。
她揉了揉眼,伸了个懒腰,被身后的他吓了一跳,捂着胸口道:“吓死我了,你怎么在这。”
“敲门无果,以为你被精怪抬走了。”他指着满桌信纸道:“给柒将军写信?”
“是……”她正想跟他说明她和柒墨凡的关系。
他打断道:“今日想去哪儿?本王子做你的白马侍卫,护你周全。”
“殿下是说,我可以出去了?”她面露喜色,又垂下眉道:“可你一介凡人,如何能斗得过精怪?”
他拍了拍腰间佩剑道:“本王子阳气盛,加上这高人赠的宝剑,精怪见了本王子都得绕道。”
她绕着他转了几圈,手舞足蹈道:“太好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