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都到了曹姨娘手上了,赵元娘还能要得回来,怎么可能?当下曹元娘便苦着脸跟赵元娘表示:“钱没了,这么长时间过去了,钱早被你弟弟花光了。你也知道的,你弟弟花钱很厉害的。”
其实当然没有,只是曹姨娘不愿意把钱给赵元娘罢了,反正只要说钱没了,赵元娘能怎么办?
赵元娘很好哄骗的,这会儿听了曹姨娘的话果然就信了,当下便愁眉苦脸地回到了夫家,跟丈夫说了这个话。
她好骗,她丈夫可不好骗,当下便骂道:“你姨娘肯定骗了你,钱肯定没花光,再说了,就算花光了又怎么样?那是我的聘金,让她赶紧想办法还回来,不还回来,我到处跟人说昌平王府卖女,你们昌平王府肯定也是要脸的,到时惹恼了你们的昌平王爷,亲自把你姨娘训一顿,钱到时还是会还回来的,然后你姨娘在府里可就要没脸见人了。你生母是不是以为我拿她没办法,所以才这么说,你告诉她,我想整她有的是办法!”
赵元娘的丈夫还是挺狠的,赵元娘一听他说的这番话就知道,她生母想不把聘金还回来都是不可能的。
果然这一次赵元娘回去,将她丈夫的话跟曹姨娘说了后,曹姨娘顿时脸色非常难看,然后将她拿走的聘金还给了赵元娘,显然她就是有钱的,只是不愿意还给赵元娘罢了。
当然了,为了不让赵元娘发现这个情况,免得赵元娘生气,曹姨娘便跟赵元娘说,她是跟别人借来的,然后便骂她丈夫人品不好,这种东西也要回去。
赵元娘也不想分辨她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反正钱拿回来,能跟丈夫交差就行了。
当下拿了钱回家,她本以为这钱会是她的压箱银,结果却被她丈夫拿走了。
这让她不由急了,道:“这是你给我的聘金,应该是我的压箱银,你怎么可以拿走?京中哪个有头有脸的人家,会拿妻子的压箱银啊。”
她丈夫态度不好地道:“你的聘金早就被你弄丢了,这是我自己想办法要回来的,跟你有什么关系?”
这话说的赵元娘懵了,她也不知道这话里有什么地方不对,但又好像有点道理,于是当下便眼睁睁地看着丈夫将他的聘金拿走了。
然后便想起她姨娘说她丈夫人品不好的事,想着果然她丈夫的人品的确不怎么好,竟然将她的压箱银拿走了,但是又怎么样呢?她到现在还没有孩子呢,也不敢跟他闹僵。
至于趁着还没孩子和离,重新嫁人……赵元娘根本没想过这么一回事,毕竟在她看来,这多丢脸啊,她肯定不能刚嫁人就跟人和离了,然后被人指指点点。
不提赵元娘的一番骚操作,不但失去了聘金,还跟丈夫,跟娘家弟弟、生母都搞僵了关系,只说当下,这天赵三娘进来跟琳琅道:“我听四娘说,她姨娘打听到了大嫂给你的见面礼,不高兴大嫂给了你一对金锞子一对银锞子,只给了她女儿一个金锞子,一个银锞子,说都是小姑子,凭什么给她女儿这么少。”
琳琅听了不由无语,道:“都什么时候的事了,她还能拿出来说。”
况且赵大奶奶这样做也不算有错,毕竟不是嫡庶有别吗?当然了,因为赵三娘也是庶出,所以琳琅也不好意思在她面前这样说。
虽然琳琅没说,但是赵三娘也是这样的想法,当下赵三娘便主动道:“也不知道她是真傻还是装傻,她明明知道大嫂是嫡庶分开给的,这很正常啊,大家都是这样做的,怎么就怪上大嫂了。”
对于这个,琳琅也有些奇怪,毕竟这是明摆着的事实,白姨娘(赵四娘的生母)不可能不懂,却非要争,也不知道她是怎么想的。
然后赵三娘凑近了琳琅,道:“我听说白姨娘和曹姨娘还凑在一起说太太的娘家侄子在咱们府上人成亲时,只给了大哥一千两银子,没给大姐一千两银子,不公平,让曹姨娘跟太太的娘家侄子要,还说自己家的孩子将来要是结婚了,肯定会让他一人给一千的,说要让对方一碗水端平,说是不端平,以后亲戚间容易闹矛盾。”
琳琅听了更加无语了,道:“那是表哥的钱,他想给谁就给谁,又不是父母,怎么要求人家公平?就算拿亲戚关系来威胁,也没用啊,估计就是断绝往来,表哥也无所谓的。”
赵三娘道:“可不是这个道理?”
琳琅道:“你怎么知道的?”
赵三娘道:“都是四娘跟我说的。”
四娘年纪还小,嘴上把不住门,所以有时会跟三娘说这些话。
琳琅道:“随她们说去吧,只要没找大嫂和表哥说这些话,她们也只能私下议论议论,这也无所谓了。要是真的找大嫂和表哥说这些话,大嫂和表哥也不会搭理他们的。”
赵三娘道:“以前真不知道白姨娘是这样的人。”
琳琅道:“日久见人心嘛,这不就知道了。”
赵三娘道:“真的很好奇白姨娘是什么心理,竟然惦记起了表哥的钱,那也不是她的东西啊。”
“估计是她攒的私房钱太少了,太想要更多的私房钱了,但没其他的来源,所以便惦记上了表哥的?我猜她估计是有枣没枣打一棍子,能捞到最好,捞不到也没什么损失,要不然真的想不出来,她失心疯了,竟然惦记上了表哥的钱。”琳琅猜测道。
还甭说,其实琳琅猜的大差不差,的确是白姨娘攒不下来太多钱,看赵十夫人的娘家侄子出手这样阔绰,便垂涎上了,于是便想闹一闹。
闹不到就算了,万一闹到了呢,她一儿一女,就能捞到两千两了啊,那多好啊。
不得不说,如果撇开白姨娘像是得了失心疯,竟然要求赵大奶奶和赵十夫人的娘家侄子对她孩子一碗水端平,其实她盘算的还挺精的,就是没用,实现不了罢了。
既然白姨娘要闹,这事肯定不会一直隐秘下去,于是很快,这个事便在府里传播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