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重要,这取决于我,要不要认真分析太后的话。”
如果慕临封跟太后关系好,那太后的话可能是表面意思。
如果关系不好,那么戴柯就要警惕,太后是不是话里有话,或者有没有针对慕临封的意思了。
“明面上,尚可。”
当年太后,虽然没有助皇帝害慕临封,但她心里也是趋炎附势的。
在慕临封因腿疾而失宠后,太后便冷落了慕临封,除了偶尔做做表面功夫,去探望慕临封几次外,便没了交集。
这次敬茶,一是规矩,二是皇帝派人传信,他不得不去。
戴柯点点头,对这一家人的关系,也有了简单认知。
因慕临封的腿疾,皇帝为了突显他的体贴,特意准许王府的马车可以入宫。
抵达景寿宫外,慕临封抬手示意戴柯扶他。
在外,慕临封可以表达对戴柯的嫌弃,但是在宫里,他还是要装一下感情和睦。
戴柯会意,扶着慕临封下马车。
“参见王爷,王妃,太后跟陛下,已经在宫内等候多时了。”
两人下了马车,一名年老的嬷嬷出来邀请。
慕临封淡淡点头,戴柯推着慕临封,跟着嬷嬷走向宫内。
怕戴柯紧张,慕临封用着两人能听到的声音,安抚,“你只要不乱说话,本王就能保你,所以不必担忧。”
“臣妾明白。”
绕过环绕的回廊,终于抵达了景寿宫的主殿。
殿内,皇帝跟太后并排坐着,似乎在唠着家常,两人脸上都出现闲适的情绪。
听到滚轮声,两人看向门口出现的慕临封和戴柯。
皇帝攥着手里的佛珠,率先起身,“七弟可算来了,朕还以为你今日要失约了。”
慕临封在同辈中排行老七,但不论是他前面的,还是后面的兄弟,都因为各种理由,先后去世。
最终,只剩下有着血缘关系的兄弟二人。
慕临封不便起身,颔首施礼,“让皇兄、母后久等了,是臣弟的不是。”
“这位便是臣弟的妻子,还不给皇兄母后请安?”
戴柯标准的施行宫廷礼,“臣妾给陛下请安,给太后请安。”
皇帝本来想着从戴柯礼仪上苛责,给戴柯来个下马威,好显得他威严,顺便震慑她。
可戴柯的礼仪标准,皇帝找不到找茬的借口。
“弟妹免礼。”
戴柯缓缓起身,安静的站在慕临封身边,不吵不闹,等着主角先开口。
太后缓解气氛道,“都别站着了,坐下聊。”
“李嬷嬷,快去准备茶水来。”
“是,太后。”
戴柯推着慕临封到座位前,戴柯就坐在他身边。
太后打量着戴柯,通体贵气,气质绝佳,礼仪标准,五官标志,姿态谦逊,倒也符合皇家儿媳的要求。
但这样的人,可不好控制。
皇帝自然也想到了这点,他手里的佛珠滚动,似乎在思量什么。
气氛沉闷中,还是太后先开的口,“吾儿身体欠佳,还要劳烦儿媳你多操劳了。”
“太后言重了,此乃臣媳分内之事,算不上操劳。”
“都嫁给临封了,要改口叫母后了。”
“母后。”戴柯乖顺的唤了一嘴。
话题每每进行到这时候,就该尴尬了。
李嬷嬷也恰到时机的端茶上桌,缓解了这份尴尬。
李嬷嬷斟了杯茶,一直沉默的慕临封提醒,“柯儿,给母后敬茶。”
戴柯蹙了下眉,她是代替戴婉柔替嫁的,怎么慕临封会叫她的名字?
不过现在不是纠结此事的时候,戴柯端起茶杯,送到太后面前,“母后请用茶。”
太后端笑着,接过戴柯递来的茶,抿了一口。
随即,拿起手边桌上的红布,当着戴柯的面打开,露出一枚色泽上乘的玉镯子。
她执起戴柯的手,边戴边说,“这是当年先太后赐给哀家的,现在哀家将镯子传给你,你也就是皇家的一员了。”
“往后若是受了委屈,或者临封对你不好,直接来找哀家告状,哀家替你教训他。”
戴柯看了眼那价值不菲的玉镯,笑着点头,“臣媳记下了。”
戴柯回到自己的位置,皇帝出声,“七弟也时常没来宫里聚了,今日正好跟弟妹一起留下,好好聚一聚,聊一聊。”
“皇兄安排便是。”
皇帝手里的佛珠停下,朝太后说道,“母后也许久没跟七弟聊过了,想必思念的紧。”
“要不,母后就带着七弟和弟妹,到院子里转转,顺便叙叙旧。”
“朕呢,约了大臣聊些政事,等到午时再过来跟七弟一叙,先失陪了。”
皇帝离开,太后也站了起来,示意,“走吧,御花园的花开得正好,过去赏赏。”
戴柯点头,推上慕临封跟上太后的步伐。
三人在花园的凉亭闲聊,等到戴柯体会到惬意时,太后忽然出声,“瞧瞧哀家这记性,哀家都忘了,给临封准备了亲手绣制的披风,没让李嬷嬷跟来,是哀家失策了。”
戴柯知道太后这是在点自己,她主动起身,“那臣媳去取一趟吧。”
“你还记得路吗?”
“记得,臣媳去去就回。”
戴柯顺着原路返回,就在她走近景寿宫的时候,“恰巧”碰上了去而复返的皇帝。
“臣妾参见陛下。”
皇帝微微颔首,解释道,“朕刚忙完,母后跟七弟呢?”
“回陛下,母后跟王爷在御花园,臣妾是回来取东西的。”
“那便一同进去吧。”
皇帝领着戴柯走在回廊上,意味不明的说,“尚书近来可好?”
“多亏陛下福泽,家父近来安好。”
“若朕不想让他好呢?”
闻言,戴柯步伐顿住,皇帝也停了下来,转身跟戴柯对立而站。
“臣妾惶恐,陛下可是有所指示?”
听到戴柯识时务的话,皇帝心下对戴柯有了新的认知。
戴柯确实聪明,但也有点怂。
“你可知,朕生平最讨厌有人欺骗朕?”
皇帝骤然加重的语气,像是石头砸在戴柯的膝盖上,戴柯惶恐下跪,“臣妾不明陛下意思,还请陛下点明!”
“朕记得当时赐婚,明明赐的是尚书府的嫡女,怎的嫁来的却是庶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