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时将手里的袋子,举到戴柯面前晃了晃,“之前就觉得你是个不会照顾自己的人,觉得你肯定不会去医院看病,所以就自作主张买了点药过来。”
戴柯和温时,是老板和员工的关系。
平常在公司里,除了工作上的交集之外,她自觉跟温时没有私下交情。
也着实没想到温时会来看她。
“谢谢温总,只是温总你怎么知道我住这里?”
温总手指扶了扶镜框,微笑道,“上次出差回来,我送的你回家,你忘了吗?”
戴柯想了想。
前段时间,她跟温时一起去外地出差,回程下飞机后,因为雨太大不好打车,是温时亲自送她回来的。
“没想到温总记性这么好。”
温时笑着,挑眉道,“可以进去吗?”
戴柯这才反应过来,两人还站在门口,立马邀请,“可以可以。”
温时走进客厅,取出袋子里的温度计,“你先量下体温,我去烧水。”
戴柯接过温度计,听到温时要帮自己烧水,顿时坐立不安,“不用不用,我自己可以的,温总您别忙活了。”
“关心自己的下属,才是一个合格的老板。”说着,温时不容置喙的走向厨房。
戴柯夹着体温计,坐在沙发上,看着进厨房接水的温时,感觉屁股上像是长了刺。
温时长着一张斯文败类的脸,跟一般压榨员工的老板不同,他为人体贴温柔,跟下属的关系也很亲近。
是公司里的高岭之花,所有女同事的爱慕对象。
要是让公司里的人知道,他们的高岭之花,亲自来照顾戴柯,那她恐怕要被唾沫星子淹死。
就在戴柯想着,该怎么请走这尊大佛的时候,头顶传来重量。
她抬头,目光所及的,是他锋利的下颌线,以及立挺的五官,还有那双温柔的眼睛。
如果是其他人,恐怕早已陷入温时的俊美相貌中了,奈何一心搞钱,加上被男朋友背叛过的戴柯,对男色已经无动于衷了。
温时轻轻揉了揉戴柯的发顶,戴柯意识却走开了。
因为她透温时的触碰,想到了昨夜那个男人。
那个男人,也这样摸过她的头,明明两人的动作都一样,可感觉却天差地别。
温时的触碰,让戴柯感觉对方像是温柔的邻家哥哥。
而那个男人的触碰,让戴柯感觉很熟悉,触碰间带着她自己都未察觉的依赖和温暖。
她好像在那里碰到过,却想不起来了。
温时的动作,拉回戴柯的注意力,“想什么呢,都走神了。”
戴柯回过神来,摇摇头,“没什么。”
温时将水杯递到戴柯手上,又从袋子里拿出几盒药,按照配比放到戴柯手心,“先吃药,然后再好好睡一觉。”
戴柯点点头,含住苦涩的药片,就着水吞了下去。
再抬头看温时时,戴柯只觉得不好意思,“麻烦温总惦记我了,药多少钱,我转给您。”
温时嘴角勾起苦涩的弧度,认真的看着戴柯,“你没必要跟我这么生分的,难道我们连朋友都不算吗?”
(
戴柯哪里敢反驳,连连点头,“能跟您做朋友,是我的福气。”
听出了戴柯恭维,温时也不想耽搁戴柯休息的时间,“好了,我也不打扰你了,我走了,你休息吧。”
送走温时,戴柯觉得呼吸都舒畅了不少。
回到卧室,戴柯一头栽到床上。
睡梦中,她总觉得床边站了人,正盯着自己看。
本来应该是很惊悚的事情,可戴柯却觉得那视线很灼热,也很安心。
后来那视线移动了,好像有什么人,在她身边躺下,带着微凉的气息。
她现在有点热,身体不由自主的朝着冷源靠近,虽然靠着的东西有点硬,但却觉得很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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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时,她漂浮的意识,也沉沉的陷入睡梦。
…
傍晚,戴柯睡醒了。
她裹得严实,想下楼买点吃的。
刚出单元楼,就听到几个大娘围在一起聊八卦。
“那个杀人犯终于抓到了,咱们小区也算太平了。”
事关身边的安全,戴柯上前问了一嘴,“大娘,是之前入室抢劫,然后杀人那个吗?”
那大娘也是个热情的,回复道,“是啊,就是那个……”
通过大娘的描述,戴柯基本上可以确定,就是自己昨晚见到的那个拿刀的男人。
大娘还在继续说,“你是不知道啊,那个杀人犯就倒在小区门口,被发现的时候浑身是血,可惨了。”
大娘说着,还有点同情那个杀人犯。
戴柯却觉得出了一口气,毕竟这种罪犯,就算死了也是活该。
只是戴柯不禁奇怪,那个杀人犯,怎么会无缘无故倒在小区外呢?
边走戴柯边想着,忽然想到了昨晚救她那个男人。
是他见义勇为,帮忙抓住了杀人犯吗?
那他有没有受伤?
昨晚他救了自己,她还没来得及道谢,还误会人家是坏人,想想自己真是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就在她走神时,人已经走进小区对面的面馆了。
“老板,要一碗小份拉面,不要辣椒。”
老板吆喝道,“好嘞!”
可能是时间还早,面馆里人不多,戴柯随便挑了个位置坐下。
在店内的一侧墙壁上,还挂着一个老式的电视机,上面正播放着时事新闻。
“据最新报道,海域市博物馆,陈列的人鱼雕塑,在运输中不翼而飞,请广大网民实时关注,并积极提供信息……”
戴柯听着上面的报道,画面中突然弹出一张照片。
照片中,人鱼雕塑的五官如同鬼斧神工般精致深邃,上身的肌肉线条流畅,下身鱼尾造型灵动,鳞片雕刻的栩栩如生。
戴柯觉得就算是天才余田田,恐怕也做不出来如此立体精致的雕塑。
只是戴柯在看着那张照片时,心脏莫名的抽搐一下,眼角开始发酸。
因为通过这雕塑的上半身,能看出来他怀里应该是抱了个人,他头微微低垂,依靠着怀中人。
他眉眼间的状态松弛,嘴角感染笑意,似乎对怀中人很依恋,很珍重。
戴柯不太懂艺术,却莫名读懂了这具雕塑里浓重的爱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