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会的,师尊帮我逃走,她骗我肯定是有苦衷的!”
心魔讥讽笑道:“你太蠢了,你以为她是在帮你?她只是在帮她自己罢了!”
“戴柯可是洛寒仙尊,正道门派的佼佼者。”
“若是让人发现她跟你待在1起,你觉得那些自诩正义的人会怎么想她?”
沈墨原本的坚定,被心魔1步步摧毁。
他怔怔开口:“所以……师尊让我走,只是为了她的名声?”
心魔欣慰的夸奖:“你终于醒悟了,她就是在1次次欺骗你,利用你,你不能再相信这个女人了,你要杀了她,这样你才能保护你自己。”
“杀…杀了她?”
见沈墨还在犹豫,心魔继续诱哄:“对,杀了她!”
“现在接纳我,你就能拥有杀了她的能力,为你自己报仇!”
“杀了她,就不会再有人欺骗你了,也不会再有人能伤害到你了!”
“来吧,接纳我,加入我们吧……”
…
“呃……嗯……”
漆黑的房间,只有桌上点燃的1盏油灯带来了1点微光,照出了床榻上1抹蜷缩的身影。
冷汗浸湿了衣物,黏答答的贴在身上。
她好似压抑着巨大的痛苦,眉头拧成了绳结,脸色煞白如纸。
纤长的手指攥住身下的床褥,撕扯,拉拽,却缓解不了她1丝1毫的痛楚。
【宿主,这就是代价,希望您下次许愿前,能仔细斟酌。】
戴柯已经没有多余的意识去说话了。
她所有的意志,都用来抵抗这剧痛了。
此刻她全身的骨头,像是被锤子1寸寸敲碎,重组粘合,再敲碎,再黏合……
皮肉和筋脉,在被1双利爪撕扯成碎片,疼痛如密集的雨点遍布全身。
而这样的痛苦,不止今天。
只要还活着,每日子夜都会从梦中惊醒,被这份痛苦折磨得生不如死。
见戴柯压抑不住哀嚎,005不忍提醒【您的能力,为何不用?】
不是戴柯不用,而是用不了。
她是有着超强的修复能力,但这种能力的前提是要进入深度睡眠。
可现在她根本无法入睡,怎么可能进行自我修复。
她本以为不死,不管付出有多大的身体代价,她都能自信疗愈。
可现在……
她承认她高估自己了,也低估了违抗法则带来的反噬。
不过不幸中的万幸,就是这痛苦只会持续1个时辰。
子时1过,戴柯虚脱的瘫在床上。
身下的被褥已经被虚汗浸湿。
她连手指都不想动了,在寒冷的温度下沉沉闭眼。
…
这1觉,戴柯睡得并不安稳。
感觉自己还没睡多久,她就被不安的情绪折磨转醒。
沉重的眼皮睁开1条缝隙,入目陌生的环境,令她不安加重。
“这是……哪里?”
身下是铺着杂草的石床,周围是漆黑的洞穴。
仅有的1只火把,不足以照亮整个洞穴的面貌。
哒哒…哒哒……
1阵脚步声犹如踏在戴柯的心头,震得她额头冒出1股冷汗。
来人步伐沉稳缓慢,好似在狩猎1般,不想惊动猎物,却又给予了未知的恐惧。
袖下的手在身边摸索,企图找到防身的工具,却只摸到1堆刺手的杂草。
她全神贯注的看向暗处,1张带着少年气的俊颜从暗处浮现。
沈墨注意到戴柯的恐惧,还以为她是心虚了,原本最后的侥幸也随之破灭。
“师尊,好久不见。”
如老友般的寒暄,并没有减轻戴柯1丝1毫的紧绷。
她注意到沈墨眉心间的印记,如即将凋落的野蛮小草,被1阵火焰席卷,顽强不息。
而这印记,也代表了沈墨已经坠入魔道。
见戴柯目光聚焦在自己眉心,沈墨缓步走到石床前,冰凉的指尖勾起她精致的娇容。
“师尊,这么久没见,就没什么想对徒儿说的?”
戴柯整理好情绪,弯下宛若灿星的眸:“有啊,师尊很想你。”
“是嘛!”沈墨嘴角勾起的讽刺弧度,明显在说自己不信。
“师尊不是说会来找徒儿吗?可师尊食言了,让徒儿好生难过。”
顶着压力,戴柯的谎言似乎不用编造,如叙说事实1样,脱口而出:“你的事情也有为师的1份责任,宗门还在敲定为师的罪责,所以耽搁了些时日。”
沈墨将戴柯从无极宗带出来,自然也看到了无极宗灯火敞亮的景象。
“听说,师尊复活了无极宗满门?”
“为师想帮你,所以才复活他们。”
“呵呵,真是好感人呢!可师尊复活了他们,他们却还是软禁了师尊,还要给师尊定责,岂不是忘恩负义?”
说着,沈墨故作心疼的握住戴柯的手,提议:“要不,师尊回去杀了他们,这样师尊才能安全,不是吗?”
“墨儿,无极宗于我有恩,而且作为修道之人,忌讳打打杀杀,你是乖孩子,不会这么冲动的对吧?”
戴柯在试探,试探沈墨还有没有隐存的人性和理智。
如果他理智全无,那不管有再深的算计,她恐怕都难以逃脱魔爪。
“好,师尊心善,那我就暂且放过他们。”
“现在,师尊是不是要跟我聊聊孩子的事情?”
沈墨撩袍而坐,将戴柯揽进怀里,大掌轻缓的在她小腹抚摸。
明明隔着衣衫,戴柯却感觉丝丝凉意渗入骨髓。
“我前段时间总是呕吐,所以我怀疑是有了孩子,但不确定,要不咱们找大夫瞧瞧?”
沈墨仿佛听到了好笑的话,冷漠的眸聚焦在戴柯脸上。
“师尊,你自己可是仙尊,体内有没有孕育生命,你自己难道查不出来?”
“或者说,你在等着徒儿自己查?”
闻言,戴柯便知道沈墨看透了她的谎言。
不过半秒,戴柯眼神落寞,沉眉道:“我没有身孕,我确实骗了你。”
“我骗你,是怕你毫无生念,怕你强行跟那群修士硬拼,我不是故意要隐瞒的。”
“哦?师尊这么为我着想,徒儿真是羞愧,可师尊不是要夺舍徒儿吗?怎么处处为徒儿着想?”
“说出来以可能不信,为师……为师是真的想与你白头偕老,度过余生。”
戴柯本以为,按照男主的光环,应该会比她先找到沈墨。
可沈墨现在的状态,加上他的怀疑,猜想两人应该还没碰过面。
这也打乱了戴柯的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