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咬紧牙关,自嘲道,“你说我1个废物,还有复国的希望吗?”
“主子您别妄自菲薄,您是北离国遗民的支柱,您若是连自己都不信,就算找到了宥齐军,也是军心涣散。”
北离景想到那天,看到申屠昊炎后的失态,他就愈发的瞧不起自己。
他真的没办法面对申屠昊炎,更没办法亲手杀了他,他做不到的!
原本亭风觉得应该除了戴柯,可前段时间他暗中观察,发现戴柯对北离景照顾有加。
或许,可以尝试着相信她。
“殿下,您好好休息,别胡思乱想,1切困难都会迎刃而解的。”
北离景也不知想了些什么,只是看向窗外,“戴柯……她走了几天?”
“大概十天了吧?”
他慢慢回过头,喃喃道,“都走了这么久了。”
“也不算久,路程来回就要小半个月,这会儿估计射猎刚结束。”
“申屠昊炎危险,我们虽不打算合作,但戴柯屡次帮我,理应感激。”
“这样,你赶去射猎营地,帮我暗中盯梢,若是她有危险也可接应12。”
“那您这里?”
“我可以照顾好自己。”
“好,属下会尽快赶路的。”
射猎营地,主营帐内。
【宿主,您都躺了5天了,真的不打算醒吗?】
【我倒是想啊,但我这么严重的伤,现在醒了,显得我很奇怪。】
【而且,申屠昊炎这几天不眠不休的,看这架势,百分之1百2的喜欢我。】
【我得让他感受下生离死别,他才能更加珍惜我的命。】
【额……】005脑子里组织了1万句谴责的话,最终只汇聚成了1句【您真不要脸!】
哪有好人,利用人家感情当计谋的?
【我就是无耻,我也没节操,既然有感情这种捷径可以利用,干嘛非要走弯路?】
坐在床边的申屠昊炎,看着戴柯苍白的脸色,疲惫的眼睛里是化不开的担忧。
“朕错了,朕就不该同意你的任性。”
他想握戴柯的手,可看着她手上的擦伤,又不敢碰她。
“陛下,戴军统该换药了。”
闻言,申屠昊炎看着戴柯起身,走到了屏风后。
听着里面的声音,他提醒道,“你们轻些。”
“是!”
005看着眼前的黑屏谴责【天天让侍女们剥光换药,您就不会感到羞耻吗?】
【大家都是女孩子,有什么好羞耻的?再说了,我躺着不动就有积分,我不应该开心吗?】
005【不理解,也不尊重,并且唾弃!】
侍女换好药退了出去,申屠昊炎坐回床边。
【啊!!!他盯着我也太有压力了吧?】
【就您这定性,还想玩弄人家感情?】
【不是玩弄,是利用,这是不1样的概念。】
【都是1样的无下限。】
戴柯虽然每天躺着,但为了附和正常的伤口恢复过程,她1直没沉睡过。
所以每次申屠昊炎说什么,做什么,她都能听到的。
尤其是他天天坐这里,什么话也不说,就只直勾勾的盯着她,让她倍感压力。
【总被盯着也不是办法,是该找个机会醒了。】
“陛下,戴军统的药熬好了。”
“端过来。”
总管端着药碗过来,申屠昊炎从袖口里取出1枚细长盒子,捏出里面的银针,没入了药碗。
银针没有变化,他将银针丢在托盘里,又端起药碗,倒了1点在备用的小碗里。
随后,他将小碗随手递给旁边的总管。
总管会意,将托盘放在申屠昊炎手边的小桌上,双手接住小碗,将里面的药喝下去。
药的热气逐渐褪去,总管也没有中毒迹象,他才端起药喂到戴柯嘴边。
他用勺子舀起1点,仔细喂给戴柯,戴柯实在不想喝,全吐了出去,“咳咳咳……”
“戴柯!”见戴柯有了反应,他立马喊,“去叫太医!”
戴柯止不住的咳嗽,申屠昊炎将人扶起来,“感觉怎么样?有没有难受的地方?”
戴柯靠着他,有气无力的缓缓开口,“没力气,伤口痛。”
申屠昊炎想教训什么,可低头看见她随时可能昏过去的脸色,想说的话都咽了回去,“会没事的,太医怎么还不来?”
刚到门口的太医,被申屠昊炎的呵斥吓到,连滚带爬的到了床边,“陛下息怒。”
“给她诊治!”
太医仔细把脉过后,回禀,“陛下,戴军统的脉象过于虚弱,需要静养1段时间,待伤口完全愈合才算脱离危险期。”
“期间1定要保持心情平稳,不可起伏过高,饮食上更要约束。”
戴柯微微抬头,可怜兮兮的说道,“可是这里好可怕,奴婢想回京。”
“不行,太医说你要静养,况且路上颠簸,万1你伤口又崩开该如何?”
但她走了这么久,也不知道北离景怎么样了。
“可是陛下,奴婢不喜欢这里。”
申屠昊炎是个软硬不吃的人,可看着戴柯快要碎掉的乞求,他看向太医,“她可以长途奔波?”
不等太医回答,戴柯说道,“让太医先跟车行进,若奴婢身体挺不住,再立即停止,好不好嘛?”
戴柯撒娇的样子,完全像个祸国殃民的妖妃,缠着高高在上的皇帝,做些荒唐的决定。
而这1幕,也被偷窥墙角的人看到。
向来警惕性过高的申屠昊炎,在戴柯水汪汪的眼睛里,失去了警惕。
“好,便按你说得办,命人安排,明日启程回京。”
当第2天,戴柯坐上马车时。
她像个废人似的,半躺在软塌上,感受着身下的平缓,她扭头看向离她不远的申屠昊炎,“陛下,马车真的在动吗?”
“当然,”为了证明,申屠昊炎还撩起帘子,“你看。”
戴柯看向窗外,她盯着那不足两米的树,半分钟后树才落后于窗户。
戴柯闭上眼,略显无奈的说,“我9十岁老奶走路,都比这快。”
她怀疑前面的马也换成了人,不然马不可能这么慢。
当风吹起帘子,戴柯看到车头前冒出的两个人头,印证了她的猜测。
“你身上有伤,不能长途颠簸,朕这是良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