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没什么好问的,胡传海只好默默地摇摇头,然后便一言不发地转身离开了。
很快,这里的人就走的干干净净,只剩下一个似乎很是焦虑的梁晋,因为他想走,却走不了。
池中天看了梁晋一眼,然后摆摆手道:“老家伙,把他带进来。”
说着,池中天便转身回到了山庄里。
梁晋一看池中天要让自己进去,马上就吓坏了,赶紧对冯破山说道:“你可不能乱来啊,我跟总督大人可是好朋友,我”他话还没说完,冯破山就一巴掌甩过去,马上就老实了。
将梁晋带到会客厅之后,池中天随后也走了进来,将人都打发了出去,然后便把门关上了。
梁晋不知道他要干什么,心里十分害怕,生怕池中天对他不利。
不过,他这会儿是有些不冷静,如果静下心来想想,就知道自己想多了,池中天要真想杀他,没必要这么麻烦的。
“坐。”池中天忽然笑着说道。
说完之后,池中天自己先回到椅子上坐下,然后梁晋也稳稳心神,坐在了椅子上。
两人先是沉默了片刻,好一会儿之后,池中天才笑了笑,然后缓缓地说道:“儿子斗不过,就换老子上了?”
很奇怪,毫无头绪的一句话。
但是这句话,却让梁晋浑身上下都打了个哆嗦。
“怎么,我说错了?”池中天接着问道。
梁晋看了池中天一眼,沉稳地吐纳几下之后,便说道:“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我告诉你,我和总督大人可是好友,你若是敢对我不利,总督大人不会放过你。”
池中天听了这话,哈哈一笑道:“本来是这样,可惜,你太聪明了,聪明的有些过头了,而且,你太自信了,自信的有些过分了。”
“你什么意思?”梁晋有些不安地问道。
“梁鸿最近可好?”池中天突然收起了笑容,冷冷地甩出一句。
梁晋听到这话,刚要站起来,马上就稳住了自己,然后故作淡定地答道:“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
“行了,我说你们这爷俩可真有意思,跟我斗就斗吧,连个名字都不敢承认,你比你儿子还狗熊,知道吗?”池中天接着说道。
紧接着,他看梁晋没有说话,便继续说道:“本来,我是没把你和梁鸿联系到一起,可是就在刚才,你那突然反常的举动,让我一下子明白了过来。”
“我这地方,虽说位置不错,可也不至于那么有名,你一个外来者,就这么巧的看上我这里?还非要买?嘿嘿,这里面,有问题,后来你见我不卖给你,你就又找了总督,你明知道我是个武林中人,你还敢如此有恃无恐,这难道真的只是为了买一座园子?你若是真有钱,这明波湖附近这么大,你重新盖一座园子不就行了?好吧,就算你想买我的,有必要这么志在必得?”
池中天一口气说完这些之后,悄悄地观察了一下梁晋,虽然梁晋没有说话,但是脸色已经开始在变了。
“我不知道你和那总督之间到底有什么勾当,但是,刚才的事,绝对你是杜撰的,那总督不至于傻到这份上,这种人,都特别爱惜自己的命,不会拿这个开玩笑,而你呢?却故意挑拨,你若是真想买,刚才我答应了之后你为何不买?对吧,你又何必火上浇油地挑起我和那总督之间的冲突?答案嘛,很简单!那就是,你的本意,根本不是买我的园子,而是为了激怒我,让我和总督之间刀兵相见,然后你也知道,我肯定会忍不住,那样的话,一旦总督伤或者死在我手里,朝廷一定不会放过我,而这,才是你最终的目的,你要借助朝廷的手,整死我!我说的对吗?”
池中天再一次说完这么一大通之后,忽然觉得有些口渴,然后便拿起茶壶给自己倒了一碗茶,一口气就喝光了。
喝完之后,他再一次望向梁晋,这时候的梁晋,脸色就更不对了。
“我不明白,总督为什么会如此轻易的善罢甘休。”沉寂了好半天之后,梁晋才开口了。
“哈哈,这个,就恕我不能相告了,如果有机会的话,你可以亲自去问问总督,其实吧,你也真是宠溺你那儿子,就算我被朝廷给整垮了,你呢?你觉得你就能逃得干系?那总督最后也不会饶了你,你当着众人的面戏耍他,他是不会罢休的。”池中天笑着说道。
梁晋忽然苦笑一声,然后摇了摇头,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他先是看了看池中天,接着仰头说道:“其实,我儿子没错,他不应该招惹你。”
“梁鸿这个人,野心太大,已经贵为状元,怎么就不能忍耐一时,非得为了一己私利,成为别人的党羽?”池中天也淡淡地说道。
“池中天,你厉害,我梁晋这辈子没服过谁,今天,倒是让你一个年轻人给摆了一道,我认输了。”梁晋这么说的同时,也等于间接地承认了,自己的确是梁鸿的父亲。
说到底,这还是池中天最后那一瞬间,反应的太快了,能在短短的时间内将这一连串的事情连接起来,从而找到破绽,这的确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要怪,也不能只怪梁晋,只能怪梁鸿太不争气了。
当他得知自己的状元被剥夺了之后,回到家中很是颓废,梁晋虽然也很生气,但那毕竟是自己的儿子,于是也好言相劝了几句,但是梁鸿这个人,不知道自我反省,他不去想想自己是不是哪里做错了,而是把责任,全部推倒池中天的身上。
在他的口中,池中天是个卑鄙小人,勾结歙州的县令,以及朝廷勋略承齐侯,对他百般刁难,而且,他始终声称,自己是被赵为贤委派去查访民生的,当然,这些鬼话,也只能糊弄糊弄爱子心切的梁晋,试想一下,一个状元,都还没被封官,去查访哪门子民生?谁给的这个权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