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城门外在打仗之前封了城门不让进也不让出,驻守城门的士兵渡河的百姓来到城门外,不能回家也没了去处,只得在城门外等着。
甘松一等人,十来个乞丐渡河来岸边时也是蛮引人注目的,甘松示意大家分散些,别太集中,混在了流民百姓中。
“这些乞丐去哪乞讨不好,偏来谷城。”
“大爷您不也来谷城了!”甘松道。
“谷城是我家,我不回家还能去哪!”大爷眺望着高高的城门道。
“这边要打仗了,您出去躲几日,等打完了再回来!”甘松劝解道。
“打不成,也打不赢,过几日自然就开城门了。”大爷摆摆手道,他家人孩子都在城中,出了趟城不巧被关在城外了,他之前也遇到过这种情况,糊弄的打几日,然后就撤兵了。
云华也跟他们讲先让他们在城门外侯着,说城门一定会外放的。到时候他们便混进城中熟悉环境以便接应。这位大爷道:打不赢!可就未必了。云华的才能他甘松可是见识过的。
弥河江畔士兵怨声载道,私底下无人不咒骂葛上亭长昏晕无能。
都统尉为人耿直先前在叶家兵内做统帅,叶家人高人一等的做派他是瞧不上的,今日一比较他都有些后悔主动请命来战,真是闹了笑话!他实在是看不下了,也不怕得罪他,直接冲进葛上亭长屋内,一进屋他直接傻眼了,歌舞升平美妾侍奉左右,美酒入喉胜似梦境。
“都给我滚出去!”都统尉怒斥道。
两位美妾慌不择路,跌撞逃离现场!舞姬乐师也火速离开,生怕惹火上身。
葛上亭长倒也没恼,只是笑着打趣道:“都统尉怎么这么不知怜香惜玉呢?这么大喊大叫的干嘛?有失风度啊!”
“侯爷!我们在这里驻扎已有半月有余,您这……军纪是违反了一个遍啊!”都统尉有怒不敢言的说道。
葛上亭长整理了整理自己的松散的衣物,道:“那么严肃干嘛!有没人看着你不说我不说怎会有人知道!”
当初就不该被这纨绔的假仁假义,朝堂上豪言壮语,以为外面传的都是假象,没想到全他,娘,的装的!还立军令状不收回谷城誓死不归!我看他是真的没想再回京吧!想在这边享乐一辈子!什么玩意!心中咒骂他百遍。
“侯爷什么时候攻城?”都统尉是一句话都不想跟他说。
“再等几日!”葛上亭长道。
甘松等了好些时日也没等到城门打开,他都有些怀疑云华是不是算错了!
咯吱!城门被打开了!
士兵守卫严格检查,“你!嗯,走吧!”挨个查看,乞丐也不放过,“哪来的臭乞丐!不准进!走!走!走!”
甘松被驱赶了出来,其余几人上前开始一起闹事,“凭什么不让我们进啊!”说着推搡着就要硬闯,士兵硬推,甘松故意摔倒地,耍起无赖来,“哎呀!疼死我了!你们这些士兵蛮不讲理,我们以前就住在里面的!现在不让我们回去了!啊~欺负人啊!大家过来看那!”听动静热闹引来许多民众围观。
大家议论纷纷时,一位军官撇开人群走来,问道“怎么回事!”
甘松像是抓到就命稻草,上前跪地抓住元胡的裤腿,喊到:“官爷啊!你可得给我做主啊!他不让我回家啊!”
元胡一脸嫌弃,伸腿就是一脚,甘松被踢了出去滚了几米,“走吧!”
甘松顺利的被‘踢’进了城,甘松乱滚带爬起身连忙感谢道:“谢谢官爷!谢谢官爷!”
元胡冲看门的士兵训斥道:“让你查可疑人物,不是找乞丐的麻烦!”在元胡看来瘦弱如枯柴弱不禁风的样子,就是普通再普通的乞丐!怎么也没想到会跟军队有关系。
甘松几人穿插着成功混进了谷城,几人分头行动摸清城中守卫情况,一则时刻准备着接应云华队伍,二则也是最重要的一项任务,向谷城内散播消息,‘葛上亭长昏庸无能只知享乐,大梁士兵极其怕水不会走水路!’
来到城中熟悉地形后,甘松等人认真的干起了乞丐该干的伙计,在城中乞丐群众穿梭,没事了大家闲聊几句话,“之前怎么没有见过你啊!”
“我是从别地方逃荒过来的!”甘松道。
“来这儿干嘛,要打仗了!你不知道吗!”一乞丐道。
“打仗了也不管咱们这些小人物的事啊!你怎么没逃出去还在城中要饭?”甘松问道。
“城中比较安全,城外不安全!大梁的兵几乎每年都来打几次,装装样子罢了!”乞丐道。
“也是!我从河那边乞讨过来的!里面一当官的好像还挺大官,在里面夜夜笙歌的好不快活!”甘松绘声绘色的道。
“是吗?吃官饷都吃到这上边去了!”乞丐感叹道。
甘松跟乞丐坐在一旁的茶篷下聊天,甘松说话起高腔故意让茶棚的人听到。
十个人的效率也不低,很快葛上亭长的既不作为又贪图享乐的诟病传的是无人不知晓。
也不出意外的传到了苍耳的耳朵里,他自然是不光听别人的闲言碎语,他暗中命人偷渡弥河查看了大梁军中情况,真是有过之而不及。
这是城中一开始的戒备森严,到后来当平常对待!晚上守卫的人也松懈下来,以前城墙轮流人值守,到现在一两人值班到天亮,值班的两人也是糊弄差事,就这样过了一天一天又一天。
弥河对面的大梁军队,也彻底泄气一天天浑浑噩噩的无所事事,海金沙也心中纳闷但也不敢多问,对于葛上亭长他是很忠心他的,也相信葛上亭长的为人能力,不是表象看到的这些,所以暂时他也不明白到底出了什么事情,怎么就原地踏步了呢?还有让他觉得更奇怪的是云华那小子也没什么动静,越觉得不对劲说明这里面越有事情!
都统领彻底憋不住了,直接去找葛上亭长大吵一架,直去骂了他个狗血淋头,就算罢免他的官职他也不怕。
葛上亭长倒也没发大脾气,好似早就聊到这事情要发生一样,只说了句:“也差不多!”葛上亭长道:“既然你那么想打仗,我分你一千精兵,走陆路出发去进攻谷城,即时出发吧!”
“好!”都统领道,你个怂包,三千兵只给我一千,哼!丢着孵蛋吗!一千我也能打!
从陆路出发到谷城需要四到五日的时间,而走水路不到半个时辰便可到达谷城。
也是在都统领离开的三日之后,那夜晚突然起了风顺着弥河江面直吹到谷城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