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么冷静,有人在我的眼皮子底下害了我的爱人,我怎么冷静!”
看着平时稳重的寒西北,此时如同一个疯子一样,歇斯底里的吼叫着。
“巫师,你能查得出来是谁给她下的诅咒吗?”
希落抓住巫师的袖子,一双金色的眼睛,此时腥红一片。
“藏的太深了 ,我查不出来。”
“怎么可能?如果连你也查不出来的诅咒,那谁还能查得出来?”
希落不可置信的问道。
“孤山,他是一个恶魇,他能查得出来。”
巫师指着此时浑身包裹着黑气的孤山,冷静的说道。
“孤山?”
听了巫师的话,众人把好奇的视线全都投在了孤山的身上。
“不错。孤山是一个恶魇,而明珠大祭司身上浑厚的气运,是恶魇终生向往的存在。他会像飞蛾扑火一样,喜欢明珠大祭司身上的光明。
同样的,只要通过长时间的接触,他就能发现明珠大祭司身上被人下的诅咒。
因为,但凡是诅咒,都是带着怨念的。孤山以怨气为食,他很容易发现那个诅咒的所在。”
“我碰早早,会伤到她的。”
“孤山,明珠大祭司都快死了,她现在也不在乎你接触她时带给她的那点伤害了。
如果再查不清她身上的诅咒来源,我怕她连三个月都活不了。”
耳边听着巫师的话,孤山看着躺在榻上的林早早。一个成年的小姑娘,浑身瘦的皮包骨头。
他记得自己第一次见到她时,她是一个那么鲜活可爱的小姑娘。
她作为这方世界的气运之子,本就是光明的所在。他这个靠吸食怨气才能存活的恶魇,一个生活在黑暗里的怪物。
就是如此不堪的他,还能被眼前这个小姑娘一步一步的从那个阴暗的地牢里带出来。
他以为,他以为自己就算不能和她真正的在一起,但是他也可以守护她一生的。
可是,他没有做到。
明明他一直守着自己的小姑娘,可是他还是没能守住,让别人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害了她。
双止腥红的孤山,脚步沉重的穿过所有的人,来到了林早早的床榻边。
他颤抖的伸出手,慢慢的把手朝着自己日思夜想的小脸上放去。
当他的手碰到一片冰凉的脸上时,孤山的双眸,此时变得血红一片。
在众人惊讶的目光下,孤山直接抱起躺在榻上的林早早,消失在众人的眼前。
“孤山,你要带早早去哪里?”
“孤山……”
“……”
“都别追,孤山害谁都不会害珠珠的。”
寒夜阻挡了众人追逐的脚步,看着孤山离开的背影,他的眼睛里,装满了嗜血的光。
他寒夜,从来都不是一个温柔的人。
因为他的温柔,只给了自己所爱的那个人。
现在他的爱人都活不下去了,那么他该有手段,也不必忍着了。
“夜易!夜诺!夜曦!”
“寒夜殿下!”
夜易,夜诺,夜曦齐声回答道。
“我要夜卉的命,你们有意见吗?”
“没有。”
夜曦站出来,看着寒夜冷声道。
“寒夜殿下,夜卉并不是我的妹妹。我的妹妹叫夜钰,她在自己的生日宴会上失足落水,被人救上来后,她的性情大变。
夜钰醒来后全无往日的知书达理,更无尊长。她说自己并不叫夜钰,而是叫夜卉。
于是当我带着小易和小诺去见她时才发现,我的妹妹夜钰是被一个异世之魂给夺舍了。”
“夺舍?是借尸还魂?”
“不,我的妹妹夜钰并没有死,她的灵魂只是被那一抹异世之魂给压制住了。
为了我的妹妹,于是我们只能装作不知。寒夜殿下,我曾好几次劝说过那个异世之魂,希望她可以离开我妹妹的身体。
可惜,她不听。
她告诉我,她要待在这里,夺取这方天地气运之子的气运,变成不死之身……”
说到这里,夜曦猛的抬起头,看向了浑身充满了杀气的寒夜。
“寒西北!慕容海!大山!”
“在!”
“在!”
“在!”
“把那个该死的夜卉给我抓起来,一点一点的给我撬开她的嘴,让她把所有的事情一点一点的给吐出来。”
“好!”
“遵命!”
“遵命!”
小西北、慕容海和大山先后回道。
看着寒西北三人离开,一直沉默的夜诺开口道。
“寒夜殿下,那个丰硕国的小公主千雪,她的身体也被一抹异世之魂夺舍了。
最近一段时间,千雪公主一直和夜卉在一起。我觉得,我们应该能从她的嘴里,得到一些我们想知道的东西。”
这次不等寒夜吩咐,纪凡天和春君带着若秋转身就朝着祭祀殿外走去。
他们,一定要从那两个异世之魂的嘴巴里,得到他们想知道的东西。
月光树上,孤山紧紧的搂着林早早的身体。自从他和早早相识以来,这是他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的接触这个小姑娘。
孤山伸出手,细细的描绘着林早早的眉眼。他的眼睛里,除了化不开的浓浓爱意,更多的,是满腔的恨意。
他伸手摸了摸林早早的一头银发,腥红的眼睛里,尽是心疼。
她是受了多大的伤痛,才能在一夕之间,满头黑丝变成银发。
“孤山!”
刚醒来的林早早,刚睁开眼睛,视线就直直的对上了孤山血红色的眼睛。
“早早,你醒了,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
在和林早早说话之际,孤山的眼睛,瞬间就血红色变成了黑色。
“孤山,你终于愿意抱我了。”
林早早扯开嘴角,努力的在脸上扬起一抹笑容。
“对,早早,我抱你了。我,终于抱你了。”
孤山把林早早的身体往怀里搂了搂,眼睛里全都是化不开的哀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