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林早早要掐死两人时,因为身体过于孱弱,又或许是因为身体消耗太大,林早早一下子昏了过去。
在她昏过的时候,她看到了几道慌乱的身影,快速的朝着她奔来。
庄严肃穆的祭祀殿里,围满了很多的人。他们站在床边,看着躺在床上的女孩。
白色的祭祀殿里,到处都是一片雪白。
在这么空白的地方,就连祭祀殿里的主人,除了苍白色的皮肤,还有她一夕变白的头发。
寒夜看着正在给林早早把脉的纪凡天,焦急的问道。
“纪神医,珠珠怎么样了?”
“灯枯油尽,最多活不过三月!”
纪凡天动作温柔的把林早早的手放进被子里,他看向林早早的眼睛,此时已是寒冰一片。
这么多年的相守,他和春君作为眼前这个小姑娘身边的御医,早就在不知不觉中爱上了她。
碍于她是寒国大祭司的身份,他们所有的人只能隐晦的心中的爱意,藏在心底的最深处。
可是他怎么也没有想到,只是过了一天。就一天,他心爱的姑娘就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明明在昨天,他还替她把过脉。
脉象显示,她的身体也不是现在这个样子。只要他好好的替她调养身体,她还能多活几年的。
可是现在,他再也不能让眼前这个小姑娘继续活下去了。
正当众人因为林早早的灯尽油枯的身体,都陷入无尽的悲伤的时候,夜曦长公主和希落带着一个人高马大的人走了进来。
而在他们的身后,跟着一脸焦急的夜易和夜诺。
“都让开,让他替长姐看看。”
希落一把扯过一个留着长胡子的人,把他拉到林早早的面前,示意他给林早早赐福。
“希落,他是谁?”
纪凡天看着眼前这个留着大胡子的人,疑惑的问道。
“塞外的巫师。我们都相处了这么多年了,各位都知道我的本领是别人进行诅咒。可是眼前这个巫师,他的本领和我恰好相反。
他的赐福能力,无人能及。只要他替长姐赐福,长姐一定会没事了。”
希落解释完,转过身时,只能把希望放在了巫师的身上。
这是,他最后的办法了。
对上众人恳求的眼神,巫师把手放在林早早的额头,闭上眼睛,嘴里念念有词的开始对她进行赐福。
在所有人期待的眼神下,巫师的眉头越皱越深。当他的手离开林早早的额头时,他的脸上,已经挂满了汗珠。
巫师回过头,目光烔烔的看着希落,不解的说道。
“希落,你这个狼生子,你对自己的姐姐下诅咒了?”
“巫师,你放屁。她是我的阿姐,比我的命都重要。我就算是对自己下诅咒,也不可能对她下诅咒。”
“那她身上的诅咒是怎么回事?有人好像借着诅咒她的名义,一直在吸收着她身上的气运,剥夺着她的健康。”
“什么?有人正在吸收着阿姐的气运,还剥夺着她的健康?”
希落扑在林早早的面前,不可置信的问道。
“不错。我刚才对她进行赐福时发现,她的身体早就到了灯尽油枯的地步。
最重要的是,她身体里的内脏比一个八十老妪还要衰弱。还有,有人拿走了她身体里的器官,却用一股很特别的诅咒之法维持着她的生命。”
为了印证自己的说法,巫师直接揭起林早早的被子,捏住她的一只脚严肃的说道。
“希落,她是你的长姐,你就没有发现,她的脚筋,其实在很早以前就被人给挑断了吗?”
听了巫师的话,让所有的人都震惊的目瞪口呆。
他们齐齐的围在床边,看着在巫师的手里,林早早那只白的快要透明的脚。
为了印证巫师说的话,纪凡天上手轻轻的握住林早早的脚。当他仔细的摸了摸林早早的脚后,他难以置信的松开了手。
怎么可能?
这些年,他的医术已经是举世无双了。早早被人挑断了脚筋,他怎么可能会发现不了。
还有一点,如果早早的脚筋被人给挑断了,那么她平时是怎么走路的?
纪凡天抬起头,看着眼前这个脸上长满了胡子的男人,将心中的疑惑问了出来。
“既然早早的脚筋被人给挑断了,那么她平时是怎么走路的?我们和她相处这么久,根本就没有看出来她的脚有问题啊!”
“我刚才不是说了吗?她被人下了诅咒。她的脚筋被人挑断后,那股诅咒之力维持着她走路。
只不过,她每走一步,脚掌仿佛走在利刃之上,让她痛苦万分。
除了她的脚筋被人挑断了,她的手筋也断了。还有,她的膝骨被人给挖走了,肾脏少了一颗,肺部被人切了一半,还有……”
“别说了,别说了……求你别说了。”
寒夜惨白着脸,他的喉间哽的快让他窒息了。他慢慢的握住林早早那只瘦的只剩下一层皮的脚,眼睛在痛苦之下,变的腥红一片。
眼前这个小姑娘,在明月祭司手里接过她的那一天起,他一直把自己视作为她的父亲,兄长,朋友的角色,把她一天天的抚养长大。
更甚者,他一直希望他的珠珠并不是什么寒国的大祭司,只是一个快快乐乐的小姑娘 。
她可以和别的小姑娘一样,可以随便的笑,随便的闹,更可以娶夫郎成亲,拥有圆满幸福的家庭。
而自己,也可以把自己一直压抑在心中的那股子爱意,堂而皇之的向她表露出来,变成一对幸福的恋人。
可是,作为寒国摄政王的他不能,作为寒国大祭司的珠珠更不行。
老天爷!
就算他们俩无法在一起,他以为自己也能像一个兄长一样,守护她一辈子。
可是他怎么也想不到,竟然有人能在他的眼皮子底下,给他的爱人下诅咒,让她拿自己的身体献祭。
现在她如此残破的身体,让他拿什么救?他又该怎么救?
为什么,为什么他到了珠珠濒临死亡的那一刻,才发现她被人害成了这样。
“巫师,你不会是在骗我吧!早早,早早还这么小,我每天都会看她,我每天都来的。
她怎么可能会被人下了诅咒?怎么可能?是哪个王八蛋,我要杀了他,我要灭了他九族!啊……我要杀了他!!”
寒西北揪着巫师的领口,因为愤怒,眼睛里腥红一片。
“我是寒国的国君,我拥有至高无上的权力,我怎么可能保护不了我的小姑娘。
她一直在我的眼皮子底下,我怎么可能保护不了她?怎么可能?”
“寒西北,你冷静一点!”
巫师拍开寒西北的手,无奈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