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昭昭和沈司乘结婚是各取所需。
她从来没有想过会和沈司乘交往。
否则她也不会准备一份合约。
她的脑中出现了季萍和李青青母子他们的身影,担忧和复杂情绪弥漫胸腔。
“顾爷爷……”
“你先别回答我。”顾锦程立刻打断了秦昭昭的话,“我问你这个问题,也是给你做个心理建设,你好好认真思考思考在告诉我。”
“不用思考。”秦昭昭轻轻地摇头,“我和沈司乘不是一路人,我……我们迟早会离婚的。”
顾锦程一怔。
此刻,沈司乘站在包厢门外,他的手放在门柄上,拧动的门柄露出一条缝隙,足够让他听清楚秦昭昭和顾锦程之间的对话。
特别他听到秦昭昭语气坚定的说出会和他离婚时,他握着门柄的手猛地收紧到骨节发白。
他周身的寒意肆掠,凤眸如刀锐利盯着秦昭昭。
包厢内的秦昭昭和顾锦程丝毫不知道沈司乘到来。
顾锦程眼神深邃看着秦昭昭一会,他柔声问:“昭昭,能告诉爷爷为什么这么笃定会和沈司乘离婚吗?”
秦昭昭迟疑了一会,她对顾锦程说:“爷爷,你知道我之前是傅心寒的未婚妻,我在和他订婚前和沈司乘领证结婚,一是打脸傅心寒他们,二是想把人生握在自己手中……”
她声音轻柔的把和傅心寒离婚一事简单的告诉顾锦程。
“爷爷,我本来不想告诉你关于我和沈司乘结婚的真相,我怕你会认为我是个坏女人,用形婚去害了沈司乘。”
“昭昭,爷爷不会那样想你的。”顾锦程安抚秦昭昭,“你在爷爷心里是善良的孩子。”
秦昭昭鼻子一酸,她眼眶发热的看着顾锦程。
“爷爷,谢谢你一直对我这么好。”
“傻孩子。”顾锦程慈爱的笑着,“我和你奶奶向来把你当亲孙女宠爱的,你这话说的就见外了。”
秦昭昭一笑,回到正题说:“李青青母子不是省油灯,我不愿因我让沈司乘受到伤害。”
“他也是父母手心里的宝,我……我是个从小就被父母抛弃的草,所以我不能害人,必须要保住沈司乘,毕竟说到底他跟我结婚让我赢了傅心寒,却也因我连累被李青青母子盯上。”
“昭昭,你有没有想过司乘没有在乎过李青青母子。”顾锦程意有所指,“他要是贪生怕死,在他第一次见到傅心寒的时候就该怕的要和你离婚,岂会护着你对傅心寒动手。”
“他要是怕死,肯定在你如今主动和他离婚的时候就离了,不会和你拖到现在,还给你戴上婚戒。”
秦昭昭听顾锦程这话,又想起沈司乘不在意李青青母子的模样,心湖再次因沈司乘的举动泛起涟漪。
“至于你的家庭,我知道一直是你心里的痛。”顾锦程再次开口,“除去李青青母子,你心里最过不去的坎还是你母亲。”
秦昭昭浑身一震,“恩,我的家庭是过不去的坎,我的家庭如此的不幸,我没办法去想象自己能够拥有幸福的家庭,我……”
“孩子……”顾锦程对秦昭昭摇头,“我懂不幸的童年要用一生去治愈这句话,但我还是想对你说,不要让你陷入了童年的苦难中,人是要往前看的,未来很精彩,你要相信自己会过的很好过的很幸福。”
“有些事爷爷可以帮你,但有些事,你得自己走过去。”
秦昭昭被顾爷爷这番话震动了情绪。
顾锦程:“退一万步来说,勇敢爱,没有什么过错。爱了就是爱了,不要畏手畏脚,何况你都没有爱司乘,怎么会知道司乘不适合你,怎会知道他得知你的所有事会不接受你?”
秦昭昭神情复杂。
她懂顾爷爷说的每句话。
可是她和沈司乘还是不行。
抛开一切的麻烦问题,就算她愿意和沈司乘交往,那沈司乘愿意和她交往吗?
顾爷爷只劝她给沈司乘一个机会,可这机会也不能是她单方面。
当时顾爷爷说沈司乘只是朋友家的孩子知根知底,他不可能知道沈司乘所有的事,又岂能肯定说沈司乘身边没异性。
万一沈司乘心里有心爱之人一直没结婚,正好她出现,他也正巧为了应付家庭和她领证结婚呢?
问题太多了,她也懒得去深想,懒得去推测。
她提醒顾爷爷:“爷爷,我和司乘的婚姻是各取所需。”
“昭昭,你向来是个决断果断的女孩,考虑事情也深思熟虑。”顾锦程看着秦昭昭许久才开口,“离婚一事你再想想,顺便也想一想愿不愿意和沈司乘试着交往一下。”
秦昭昭舍不得顾爷爷为自己的事操心,安抚的点头应道:“好,我听爷爷的。”
顾锦程和秦昭昭两人又在一起闲聊。
过了一会,顾锦程问秦昭昭:“昭昭,我知道你不仇富,你能不能告诉爷爷,为什么非要找司乘这样的普通家世男孩子?”
“傅心寒带来的负面。”秦昭昭如实告诉顾锦程,“豪门或者家庭太好的不好相处。”
顾锦程似是想到些什么眉头拧着满脸不悦:“傅心寒真不是个东西。”
话罢,他眸底闪现一道凌厉的戾气,周身散发着一种与生俱来的威严,威慑力十足。
他威严的一面和平时慈爱的面容形成鲜明对比。
他似越想越气,声音带着隐忍的怒气说:“傅心寒欺负你就罢了,还让你被他害得对豪门心生抵触,要不是他,司乘他……”
他的声音戛然而止,似乎差点说错了话,脸色微微僵硬了一下。
秦昭昭正好去倒茶,没有注意到顾锦程的神情变化,随口接道:“要不是傅心寒,司乘他怎么?”
“呃……”顾锦程立刻敛下不该显露的神情,慈爱的看着秦昭昭说:“要不是傅心寒,司乘也不会被你离婚。”
秦昭昭柔声说:“爷爷,往后你不用管我和司乘的事,该如何决定,我会拿主意的。”
“那不行,你是我孙女,我不能不管你。”顾锦程摇头,思绪了一会问秦昭昭:“昭昭,爷爷问你,假如你身边有位在乎的人,看似普通,其实是豪门,一直隐瞒着自身的身份,最后被你知道了真相,你会怎么做?”
“啊……”秦昭昭想了想,“我身边没有豪门朋友诶。”
“我说的是假如。”顾锦程语气加重这句话,“你会怎么做?”
秦昭昭托腮想了一会:“隐瞒就是欺骗,我最讨厌别人骗我。要是我最在乎的人,我想我会很伤心,然后远离这个朋友。”
“这样啊。”顾锦程讪笑一声,又问:“昭昭,要是瞒着你的人有苦衷,又不是出自本意,你还是不原谅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