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婉清只觉得灵台清明,她也是个拿的起放的下的人,说完这番话,爽朗一笑。
她笑着看向于月,“你说出这番话让我很惊讶,我要是没记错的话,你就是个农村姑娘吧?”
蔡天明皱眉,“清清!”
这孩子怎么说话这么难听,亏他刚刚还觉得这孩子醒悟了。
蔡婉清抿唇,“爸,我知道的。”
于月并不在意这个,农村出身怎么了,她不偷不抢,并不觉得难看。
“英雄不论出处,当然,我也算不上什么英雄,只是读了两本书的农村姑娘而已。”
原身在帝都长大,固然是有一番见识,但远比不上她。
“我出身根红苗正,行事完全按照领导指示,妇女能抵半边天,我可是牢记心中。”
“这可是首长告诉我们的,女人和男人并无不同。”
蔡婉清点头,看向于月的眼神里多了些尊重。
“今天这话我记在心里了,谢谢你。”她站直身板,深色郑重,“我再次郑重跟你道歉,捕风捉影是我的不对,不过你最好不要乱搞男女关系,要不下次我还是会指出来的!”
“还有,我并不比你差,虽然我长得没你好看,但是我的学识能力也不差,以后我们就是对手了!”
于月开始还笑着,马上要解决一个老大难问题,她心里高兴,只是越听越不对劲。
“你没事儿吧,咱们算什么对手?”
没有楼夜,她都不认识蔡婉清是谁。
她是为了给楼夜和自己解决麻烦,不是为了把麻烦转移到自己身上。
这辈子她就想好好的研究中医,上辈子她虽然从业很多年,但是觉得自己还有进步的空间。
这个年代有许多失传了的医术,她想要为以后的人们做点儿什么,想要百年后为以后的人留下我们老祖宗传下来的中医医术。
这人把自己当对手,完全没必要,她们根本不是一个赛道的。
蔡婉清:“我认为你是个合格的对手,咱们就看看未来你的成就和我的成就孰高孰低吧!”
说这话时,蔡婉清的眼里充满了熊熊战火。
于月直接无语,板着脸,直接拉着旁边一言不发地楼夜,转身就走。
看着两人走远了,蔡天明对女儿露出一个欣慰的笑容,“有一个强大的对手,会敦促你更快成长,变得更强。”
“当然,爸爸希望你永远开心快乐,但是爸爸能陪伴你的时间有限,一旦我不在了……”
“爸!说这种丧气话干什么,你要亲眼看着你的女儿一定会比你口中那个人强!”
蔡天明:“……”
从一个极端走到另一个极端,真不知道是好还是不好。
不过,鞭策自己,总比追着一个不喜欢她的男人强太多了。
就这样吧!
老父亲也是太难了。
楼夜被于月拉着往前走,低头看着小姑娘气鼓鼓的脸庞,摇头失笑。
“这么生气?”
于月不回头,听他的语气也知道这人一定在笑话她。
“这人的脑子肯定是有点问题,我帮了她哎,她居然以后直接把我当成对手,怎么我是她成长路上的磨脚石不成!”
“真是好心没好报!还有你,笑什么笑,我是为了谁啊,诚然,我是为了让自己没有这么多麻烦,但是本质上是帮你解决了麻烦。你怎么能这样!”
还笑还笑,就不怕腮帮子掉了!
楼夜:“是是是,我的错,我不应该笑。”
他看向于月的眼神放光。
他一直知道小姑娘是个有想法的姑娘,但是不清楚的是,她居然对自己的定位如此清晰。
爱他人的前提是爱自己。
这样的话虽然听着有些自私,但是却是正理,是为了保护自己不受伤害的最有力的办法。
至于他么,他爱自己,也不妨碍更爱她。
于月无语,“你这话一听就是敷衍。”
她想到刚才蔡婉清清明的眼神,叹了口气,“我们根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她真是没事儿找事。”
希望以后不要总是找她麻烦就好。
已经耽误了不少时间,两人匆匆走向吕大夫家。
开门的依旧是白梅,于月笑着打招呼,对白梅介绍楼夜。
“伯母,这是楼夜,我先生。”
楼夜听到“先生”二字的时候眼神一动。
她好像不太喜欢说爱人,介绍他的时候都是“先生”,上次去帝都的时候,对余家人也是这样介绍他的。
白梅看着气势磅礴的楼夜,吓得后退了一步,随后发现自己的失态,赶紧恢复了笑容。
“小楼啊,长得真是高高壮壮啊,一点儿也看不出是个搞技术的……”
于月抿唇偷笑,拿眼镜斜了他一眼。
楼夜攥了攥她的手,笑着跟白梅打招呼,“伯母好,我是长得有点儿吓人,看着像是悍匪对吧?我家里人也这么说。”
楼夜不咸不淡的把自己的形象随口说出来,让白梅轻松了不少,笑容比刚才更真挚了些。
“这话说的,你也就是跟我们村里杀猪的一样,浑身的气势,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当兵的呢,对了,你这身板怎么想起搞技术了,没去当兵啊?”
楼夜:“当初大队也让我去了,可是对比起当兵,我更愿意用其他的方式为国家尽一份绵薄之力。”
这年头想当兵的人太多了,他志不在此,干脆也不去抢来之不易的名额。
白梅点点头,她就待见这些蓬勃向上的年轻人,“你有这个想法是好的,就跟我们这些农民一样,都是为了国家尽一点点力。”
楼夜微笑着点点头,他笑起来,通身的气势倒是化去了不少。
“怎么还没进来啊?”
吕大夫的声音从书房里传出来,随后戴着眼镜,从屋里出来,他身后还跟着一个年轻人。
看到于月之后,温声问:“怎么样,家里的事儿都处理好了?”
于月点头,“处理好了,这段期间麻烦您了。”
吕大夫摆摆手,“别整那些虚假的,咱们都是医务室的,你帮我我帮你很正常,家里的事儿处理好了就成。”
于月笑笑,接过楼夜手里的口袋,“都完事儿了,要不能拎着东西找您来蹭饭么!”
“这位是?”
吕大夫身后的年轻人大概有一米八的个子,浓眉大眼国字脸,长得十分正气。
白梅接过于月手里的口袋,笑着说,“这是我儿子钱程,过两天就要去当兵了。你说你来就来,还带东西干啥,还能缺了你们两口子的饭不成。”
说起自己儿子要当兵的时候,白梅脸上,眼中具是骄傲。
“是吗,那恭喜钱兄弟,恭喜伯母啦!”
在这个当兵光荣的年代,多少人抢破头都当不上,钱程今年应该有二十了,这个年纪还能当兵,只能说他的身体素质还是十分优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