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哼,你丫说的挺热闹,至于有多少可行性,走着瞧吧,不过,师兄我支持你,谁让咱们是焦不离孟、孟不离焦的兄弟呢。.”胖子撩起眼皮乜斜了我一眼,让我心中一热,这就是同生共死的兄弟,是永远值得你信赖的后盾。
“笃笃笃”,有人敲门。
“不会是田启功吧,这老先生也太沒城府了,这一会儿工夫都忍不了拉。”胖子狐疑地看向我,意思是,牛逼闪电大兄弟,这是开门是不开啊。
我也纳闷,但心知來的绝对不会是田启功,田启功是一定回來的,但绝不会是现在,因为,他要和我们交待或商量的问題很多,与发动一场战役沒有本质上的区别,不可能这么草率,那么,來者会是谁呢。
胖子不耐烦猜谜,跳起來打开房门,是沈涵和老火神情黯然地站在门外末世江湖行最新章节。
一见是沈涵和老火深夜造访,我和胖子全然沒有了之前的那种就跟小狗见到了猫粮的欢欣喜悦,反倒变得手足无措,愣在了当场。
“诊所关门了,蒙古大夫不接待患者了是吗。”见气氛如此凝重尴尬,老火难得幽默一回,一声轻笑,说了一句冷笑话。
胖子一龇牙,侧身将老火和有意走在了后面的沈涵让到屋内。
胖子很自然地站在了老火身旁,老火上下打量了一番胖子,见他衣服裤子上有血迹,忍不住皱起眉头看着胖子,嘴唇翕动,担心之情溢于言表。
胖子咧嘴一笑,旋即又一捂腮帮子,示意老火赶紧看看我和沈涵。
我从沙发上站了起來,呆呆地看着神情憔悴的沈涵,张了张嘴,不知道该说点儿什么才合适。
一直以來,我都以为沈涵就是我梦中的那只火狐,我们俩在一起,是天意的安排,可是,昨晚一战,老烟儿奶奶意外吐露实情,彻底将我原有的感情构架全打散了,眼下再看到沈涵,我竟然不知道该怎么做了,想亲热,心理上迈不过那道坎儿,想疏远,却又丝丝缕缕的情愫涌上心头,难以割舍,无言心痛,真是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烟儿妹子都和你说了,对吗。”还是沈涵打破沉默,先开口说话了。
“嗯,你怎么知道的。”我有些慌乱地回答道。
“在感情方面,我们女孩子总是比你们敏感得多,从认识老烟儿奶奶的第一天起,我就觉得她看你的眼神不正常,当时你还以为我是吃醋,其实不是,我就觉得她对你特别熟悉,想弄明白这是为什么,于是,随着我和烟儿熟悉程度的一步步加深,这种感觉越发强烈,你们之间,一定有着某种关系。”沈涵淡淡一笑,拢了一下秀发,表情异常平静。
“还记得上次在大雁金碧宫同那些灵猫恶战的事儿吗,当时,烟儿几次不顾性命地试图保护你,她为什么要那么做,回來后,我有意识地试探于她,烟儿冰雪聪明,焉能猜不出我的心思,只是一笑而过,顾左右而言它,直到一天之前,她决定要去陆宇峰那里做内应之后,才找我长谈了一次,说出了她与你之间的渊源……”
“你说什么,老烟儿奶奶自己要求去陆宇峰那里做内应,啥意思。”沈涵的话让我一怔,看向她急声问道。
“是的,包括烟儿,卓凡二,都是主动要求去陆宇峰那里做内应的,要不然,莫干天哪儿那么容易就将他们从黎叔儿的眼皮底下带走啊。”沈涵对于我因不知内情所表现出的惊诧并不意外,只是轻声补充了一句。
“可是,烟儿和凡二她们又怎么能保证会获取陆宇峰的信任,成为其中一员呢,一旦事情败露,她们岂不是有生命危险。”我深知邪教分子对待异己分子,特别是间谍恨之入骨,折磨杀害间谍的手段也是异常残忍,老烟儿奶奶和卓凡二如此轻率地去到陆宇峰的核心大本营,稍有不慎,就会死无葬身之地,乃至魂魄都会烟消云散,实在是千钧一发,凶险异常。
“”这又是田启功的好主意吧,他倒是会使唤人儿啊,呵呵”我忽然想明白了一些事儿,遂看着沈涵,冷笑了几声。
“这跟田叔叔无关,是烟儿和凡二主动要去的,小凯,你对田叔叔有误解,他所作的一切,绝不是为了一己私利或加官进爵,要说受邪教荼毒最深的,沒有人能比得过他,但是,他为了17组的整体工作,完全放下了个人恩怨,又怎么会假公济私,利用其他人去为自己捞政绩呢。”沈涵完全了解我对田启功的敌意有多深,可还是旗帜鲜明地站在了田启功的那一边。
我苦笑了一下:“田启功好与坏,我已经不关心了,他鞠躬尽瘁也好,大奸似忠也罢,都于事无补,眼下的当务之急,就是尽快与陆宇峰决战,伺机救出老烟儿奶奶和凡二,对吧。”
“事情沒有你想的那么简单,陆宇峰为什么会将决战地点选在复望崖,就是因为那里是三界中阴气与怨念最重度的地方,五行带煞,八方均为死门,鬼魂在那里倒无所谓,可作为活人,即便我们能够利用法术走阴,去到复望崖,可凭着我们自身的法力,能否压制住那些试图侵入我们身体里并控制我们言行的阴气与怨念很是难说卧底王妃,改造渣王爷全文阅读。”
沈涵顿了一下,继续说道:“还有,陆宇峰此次既然说是决战,其麾下的不死军团、驯养的厉鬼恶灵必将悉数出动,都不是容易对付的角色,再加上陆宇峰本身亦是法力深不可测,同时又得到了苏鲁锭等三大凶器,几乎是已经沒有了可以匹敌的对手,我们,毫无胜算可言,而且我还听说,那复望崖极为邪门,当初建立复望崖时,仙界的工匠们就是以人的意识中的喜怒哀乐、恐惧期盼等情绪为参考,设置了诸多陷阱,來犯者只有突破这些人性中的弱点与块垒,才会进到复望崖,与以逸待劳的陆宇峰决战,你觉得够曲折、够阴险了吗。”
“为什么要告诉我们这些,是田总队和尹政委授意你们來的吗。”我看着沈涵的眼睛,问道。
“你觉得这么问有意思吗,杨小凯,我告诉你,沒有谁欠你的,你以为你很不幸,是吗,你觉得你连累了身边的亲人、朋友,是吗,可是,17组的每一个人,都有着不为人知的悲惨身世,他们每一个,包括我父亲,田叔叔,火姐姐,都有着不堪回首的身世,你凭什么就把你的不幸迁怒到别人身上,你凭什么。”沈涵怒视着我,声色俱厉地朝我喊道。
“我……”我看向沈涵,一时语塞,是啊,也许是老烟儿奶奶的遭遇令我大受刺激,变得开始怨天尤人,只是一味地将所有的不幸与责任都推诿到别人身上,可是,反躬自问,我又为他们和她们做了些什么呢。
我开始脸红发烫,并有些不安于赧颜地看向沈涵,又看看老火和胖子,底气骤然就不足了。
“好了,该说的我已经说完了,至于该怎么做,你自己考虑,沒有人会强迫你去做什么,但是,我要提醒你一点,我们每一个人都肩负着与生俱來的责任与使命,比如对父母,对家人,对朋友,都有责任和义务,当然,作为17组的成员,我们要肩负的责任更重一些,付出的代价更多一些,因为我们沒有选择,不要问国家为我们做了什么,而要问我们为国家做了什么。”沈涵抬起手,轻轻抚摸了一下我胡子拉碴的脸,轻声说道,眼中瞬间盈满泪水。
我的眼泪也不经意地流了出來,我抓住沈涵的手,哽咽着说道:“留下來,陪陪我,好吗。”
沈涵含泪一笑,将手轻轻地、却又是坚决地抽了回去:“你能确定,你心里的那只火狐就是我吗,你已经做出准确的选择与判断了吗。”
我无语呆立,不知如何是好,沈涵说的沒错,此时要我选择,究竟我是真的喜欢沈涵,还是将沈涵作为老烟儿奶奶,或者说是那只火狐的替身,连我自己都说不清楚,我要疯了。
老火走过來,一捏沈涵的手臂,意思是让沈涵留下吧,别太逼迫于我。
沈涵转头看向老火,凄美而感伤地一笑:“姐姐,你总说我不让份儿,性子拗,可是,在感情的问題上,真的就是只有是或不是,沒有折中啊,让我们都冷静一下,好好想一想,好吗。”
老火无奈地叹了口气,眼圈也红了,一回头看到胖子还站在一边,娇斥一声:“你傻了,在那打酱油呢,就不知道过來劝劝。”
胖子一嘬牙花子,屁颠屁颠地走了过來:“我还说啥呀,你们说啥是啥呗,那啥,你咋说、我咋办,这还不成吗。”
老火使劲瞪了胖子一眼,又看向我:“明天上午9点,在雅克什宾馆四楼开会,研究复望崖作战方案,你们俩不准迟到,后天,我们就通过小洋楼的鬼门关去地府,听清楚了吗,你们俩。”
我木然地点点头,然后又木然地看着沈涵与老火离开,一动不动,感觉从**到灵魂都被抽空了,头痛欲裂,冷汗直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