驸马或许也是被乐双公主毫不留面子的话刺激了,脸都憋红了,最后才恨恨地对乐双公主道:“你爱怎样都与我无关,我也只是提醒你别做的太过分,你还当自己在京城里的名声很好?若不是怕灵香受你名声所累,将来找不到好婆家,我会管你这些事?若不是你不肯和离,我巴不得与你没有任何关系。当初怎么就让你看上眼了,倒了八辈子的霉。”
乐双公主愣了下,眼中闪过一抹沉痛,随即笑道:“黎嘉木,你问我当初怎么就傻傻地看上你?难道你忘了是谁趁着春游无人之即对我眉来眼去、言语撩拨?若非受了你的哄骗,本公主会上赶着求了父皇赐婚?如今倒怪了本公主抢了你表妹的正妻之位?难不成你当初还想着本公主给你做妾?”
黎嘉木脸上面色便有些不自然,这些年他一直以被强迫的形象示人,在外人眼中一直都是乐双公主强嫁给他,即使乐双公主在公主府里养了面首,他也能在外博得别人的同情,很多人都替他不值。
可被乐双公主将话无情地挑明,他还真不敢当着乐双公主的面否认,当初在一次春游之时,遇到鲜衣怒马的乐双公主,当时他就惊为天人,为公主的明艳动人动了心,当时并不知道乐双是公主,才会趁无人之时在言语上撩拨几句,却不想乐双是公主,还是敢爱敢恨的公主,更是当今皇上最疼爱的小妹,被撩拨后就非他不嫁。
一道圣旨下来时,面对柔弱表妹的眼泪时,他只能将一切错都推到乐双公主的身上,而一推就是十几年。
而一面是迷恋他却强势霸气的公主,一面是自小一同长大却柔弱体贴的表妹,他当然更疼爱表妹一些,结果公主不肯受委屈,跟他过不好就养了面首,让他除了头上绿了之外,就只能更加地装成受害者。
而听了乐双公主的话,黎嘉木怀中的柔弱美人眼中眸光闪了闪,随即又恢复平和,对乐双公主道:“公主,莲儿从未怪过公主,只要能待在表哥的身边,莲儿此生已别无所求,若是因莲儿让公主与表哥生了嫌隙,莲儿就是死都会心里不安。”
乐双公主冷笑,“你那柔弱模样往后就只装给黎嘉木看好了,三十好几的人了,还当自己是十七八的姑娘家?这些年了,谁还不知道谁?人前一套,人后一套,就你当初在本公主面前说的那些话,是别无所求的人说的吗?当初你诬赖本公主养面首时,不就是想让黎嘉木厌弃我?劝我与黎嘉木和离时,不是想要这个正妻之位?如今我真养了面首,也如了你的意,可你别忘了,本朝历来只有公主要和离,可没有驸马要休妻这一说,这辈子只要本公主不愿意,你就只能做妾。本公主也不妨告诉你,对黎嘉木本公主早就没什么感情了,就他那中看不中用的身板,本公主还不稀罕。还有,最后说一句,本公主最不耻的就是你这种表里不一的女人,往后没事也少往本公主面前凑。”
柔弱美人听了乐双公主的话,一头扎进黎嘉木的怀里,“表哥,我没做过那些事,你要相信我。”
乐双公主朝着柔弱美人‘呸’了一声。
而被公主嫌弃身板不看不中用的黎嘉木,脸已经彻底绿了,对乐双公主怒道:“你说我也就算了,如今还想诬赖莲儿?她已经如此委屈求全了,你还想怎样?看看你说的那些都是什么话?难道这是该在女儿面前说的吗?”
乐双公主冷笑道:“本公主说什么还轮不到你管,你听这女人挑拨时有当过灵香是你女儿吗?搂着这女人招摇过市的时候有当过灵香是你女儿吗?如今想着我该不该在女儿面前说什么,你怎么就不问问这女人都对女儿做了什么?”
灵香郡主淡然道:“母亲不必在意别人说什么,几年前这女人推女儿下水时,女儿就已经看透这女人的蛇蝎心肠。”
柔弱美人又在黎嘉木的怀里扎着,“表哥,郡主也诬赖我,我没推过郡主下水,那次郡主落水还是我喊人救的。”
黎嘉木拍了拍柔弱美人的背,黑着脸看向灵香郡主,“灵香,莲儿怎么说也是你的姨娘,当初也是她喊人才将你救上来,你可莫要学你母亲恩将仇报。”
灵香郡主翻着白眼,手挽上乐双公主的手臂,道:“母亲,为了这种男人浪费大好时光值得吗?您还是与他和离了吧。”
乐双公主拍了拍灵香郡主的手背,对黎嘉木道:“黎嘉木,与其在这里胡搅蛮缠不如琢磨子嗣的事儿,都说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你们黎家一脉单传,到了你这辈只你一根独苗,本公主是不会再为你生孩子,这位莲姨娘这些年也没给你开枝散叶,你不再纳几房妾生几个孩子吗?若是怕这位姨娘不依,本公主倒是可以替你选几个人,保证各个貌美如花,比莲姨娘年轻貌美。对外还可以说是本公主硬塞给你的,也不用怕坏了你痴情的名声。”
黎嘉木被说的脸色阴沉,子嗣问题这些年一直困扰着他。可每当他有纳妾的心思莲儿都哭个不停,就是当年去乐双公主的房里她都能哭晕几次,如今他年纪也渐渐大了,一直没有儿子也不是那么回事。
被乐双公主一说,也有些动心思,被莲儿眼泪汪汪地一看,他纳妾的话怎么也说不出来,可瞧着乐双公主也完全就是那么一说,他也不好意思就把这事摆脱给乐双公主。
乐双公主也不想与黎嘉木斗嘴,朝平王妃点了点头,带着灵香郡主上车走人。
每次在他面前强势,回去都是遍体鳞伤,当初她怎么就看上这么个男人,即使到了今日还是不忍狠心对他,不然他一个在朝中都没什么势力的空架子驸马怎么就能得意至今?
平王妃见乐双公主走了,也朝黎嘉木哼了一声,带上儿子媳妇回家,心里想的却是,她们姐妹两个相交这么多年,怎么就是一个命呢?都嫁了这种男人。
而田喜乐不耻黎嘉木的为人时,对乐双公主就完全是崇拜了,女人做到她这份,也算是极致了,将来若安宜阳不守夫道,她就算不能让他头上发绿,也一定不会让他过得太得意。
回了府,要去给老王妃请安,才知道老王妃已经被平王接回平王府了,说是住到过了年才回,让平王妃有空儿的时候也回府里陪她说说话。
可话是这样说的,平王妃却不想回去,毕竟她这样回去在外人眼中就是对平王示弱,同时也是对范姨娘示弱,让她回去,还不如杀了她痛快。
转过天儿,田喜乐随安宜阳去了安府,这次从庄子里带了不少瓜果回来,除了给安家兄妹送来一些,还有一些也送回平王府了。不给平王和范姨娘吃,也总得给老王妃吃吧。
可到了安家,听安宜新咋咋乎乎的说了,田喜乐才知道她红杏出墙的传闻不单是乐双公主她们听说了,就是在京城都传扬开了,几乎是把她说成人尽可夫的女人,虽然想说她不气,可毕竟遇到这种事情,就算身边的人都相信她的清白,她也不能不恨。
而这个把谣言散布开的人,不用想她也知道除了范姨娘那母子不会有别人,毕竟她在平安镇嫁人之前还有个未婚夫婿,这事也就刑向明最清楚了。
田喜乐真恨不得闯到平王府痛打那对母子一顿,可真去了平王府她就能揍到人了?田喜乐只能暗地里较劲儿,既然都把她编排成这样了,不报复回去肯定不是她的风格。既然打不着那就把他们的生意挤垮算了。
回到府里时,田喜乐还气难平,平王妃知道怎么回事之后也生气,之前听乐双公主说起时,她还没怎么放心上,如今知道满京城的人都这么说了,她哪里还沉得住气,就想着回平王府去教训那对不安分的母子。
可还没等平王妃回去,老王妃已经带着丫鬟仆妇又回来了,一回来就对来迎接她的田喜乐道:“喜乐也别气了,祖母替你把气出了。”
回到屋中,详问了才知道,老王妃这次回平王府也不是为了过年,纯属就是听了关于田喜乐的谣言后,替田喜乐不平,也知道谣言是谁放出来的,趁平王说要接她回府住些日子的机会,就带着人回去,先是不动声色地看范姨娘在她跟前表现,逮着一点错就给范姨娘上眼药。
平王虽然知道自己的老娘是有心为难范姨娘,可还不敢向着范姨娘说话,就怕老娘一怒之下再走。
难为范姨娘挺着个肚子,不但挺着个肚子操劳府上事务,还要忍受着老王妃的为难,一不小心说了句不满的话,被老王妃抓住机会发落了,不但夺了管家的权,还被平王罚了在院子里养胎,不许出门。
老王妃越说越高兴,听在平王妃的耳中却很不是滋味,明明有着婆婆在后面撑腰,她竟然还没斗过范姨娘,说起来真是可悲。
再想想虽然跟驸马闹的越来越僵,可乐双公主活的洒脱恣意,这人跟人啊,还真是没法儿比。可看老王妃说的神采奕奕,她也只能强笑着跟老王妃道谢,只是被老王妃状似无意地问起什么时候回王府,平王妃就只能装傻了。
这样不明不白地回去,平王心里更会看轻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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