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日高悬,建筑工地上一片热火朝天的景象,机器的轰鸣声交织回荡。
正值中午,忙碌了一上午的建筑工人们稍作休息,几个工人围坐在满是尘土的地上,吃着从路边买来的十块钱管饱的盒饭。
这些盒饭里,饭菜的种类并不丰富,不过是些简单的青菜、土豆和几块肥肉,可对于饥肠辘辘的工人们来说,却也是难得的慰藉。
“这李邵安家里情况比较特殊,一般有啥好工作我都优先考虑他的。”戴着白色安全帽的包工头,一边往嘴里扒拉着米饭,一边讪讪地说道。他的脸上满是岁月留下的痕迹,粗糙的皮肤被太阳晒得黝黑,安全帽下露出的几缕头发也被汗水浸湿,一缕缕地贴在额头上。
“他最近有没有什么奇怪的地方?”陈北安追问道。陈北安身着便装,眼神中透着警察特有的敏锐与犀利,与周围满身尘土的工人显得格格不入。他微微皱着眉头,紧紧盯着包工头,不放过对方脸上任何一个细微的表情变化。
包工头停下手中的动作,沉思片刻,回忆道:“嗯,李邵安上个月跟我请了一天的假,第二天回来人就毫无血色,跟丢了魂似的。回工那天,他差点从几十层高楼上失足掉下来,可把我们都吓坏了。后面我赶紧叫来救护车,医生说他贫血严重,而且肾还少了一个。那会我就怀疑他请假是不是去卖肾去了,因为那段时间刚好他老婆突发恶疾进医院要做手术,急需要一大笔钱。”说到这里,包工头轻轻叹了口气,脸上露出一丝不忍。
“你们有谁知道他去哪里卖的肾吗?”陈北安的目光如同一把锐利的剑,迅速环视了一圈周围的工人以及工地包工头。工人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纷纷摇头,眼神中满是茫然与疑惑。
“这个我也不清楚,当时只知道他缺钱,那种着急的样子我看在眼里,也帮不上什么大忙。后面他回来我给他封了个五百块的返工红包补贴,还帮他跟公司那边申请了工人工地干活受伤补贴,申请得了最高额度也就两千块了。毕竟李邵安也没真的在工地上出事,上头本来不想给的,后面还是我跟领导说好话,打感情牌上头才同意给补贴。其他的我也没多问,大家出来打工都不容易,有些事,点到为止就好。”包工头一五一十地回答着,语气诚恳,眼神中透着无奈与善良。
包工头都不知道的事情,其他工人更无从知晓了。而且这工地上干活的人流动性很大,大部分都是匆匆过客,彼此之间并不熟悉,只有少数是一直跟着包工头干了很多年的老工人,可他们对此也是一无所知。
陈北安告别了工地,回到警局。此时,包月这边已经征得李邵安妻子同意,对李邵安的尸体进行了解剖。
“老陈,李邵安的尸体果然少了一颗肾。”包月摘下口罩,讪讪地说道,眼神中带着一丝疲惫与凝重。解剖室里弥漫着刺鼻的药水味,灯光惨白,让整个空间显得格外压抑。
“嗯,那证明包工头没有撒谎。”陈北安微微点头,双手抱在胸前,开始分析起来,“现在有两种可能。首先,李邵安去卖肾的时候只跟包工头请了一天假就回工地继续干活了,那足以证明李邵安去卖肾的交易场所就在李邵安家以及工地这两点一线的范围内。但也不能排除是线上提前交易商量好,交易的人亲自来找到李邵安给他噶肾。不过我觉得这种可能性还是不太大的,毕竟李邵安这种普通卖家,交易那边没必要亲自上门噶肾,既要承担风险,又耗费人力物力。所以,最大可能的还是,这个卖肾交易场所应该就在这两点一线的范围内,不会太远。接下来,我们就沿着这条线索,深入调查,一定要把这个非法买卖器官的团伙揪出来!”陈北安的眼神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仿佛已经看到了破案的曙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