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书记生病了,这病生得莫名其妙,一下子就住院了,惊动了整个办公室的人。
当时魏书记在办公室里突然晕倒,就被送进了医院,做了个全方位的检查,能检查的都检查了。
医生从病房里出来,用着很沉重的表情,说;“我不知道该不该告诉你……”
魏书记说;“我到底得了什么绝症吗?不会吧,我才40几岁啊。”
当时他幻想了很多种可能,也许他已经时日无多,他仿佛已经看见了一个黑洞。
黑洞的那头是花圈,很多对着花圈敬礼、行礼,说你死得太早了,真是可惜,他在黑洞那头想说话,却说不出来,他已不是这个世界的人了。
结果医生缓缓说:“不是,是急性阑尾炎,割掉就没有事了。”
魏书记不高兴得说:“原来是这样,那你一副便秘的表情干嘛?”
普通人最怕医生看到自己一脸沉痛,苦大仇深,也许这位医生想到是魏书记,就想要表达绝对的尊重,结果被魏书记会错了意。
送礼的人是络绎不绝,一直没有断绝过,于是大家知道13号病房里住着个大任人物,这些人都有求于他。
魏书记手里掌握着那么多镇长、书记的人事提拔权力,他一生病,正好是献媚的好机会,利用这个机会,在魏书记面前再刷一次脸,加深好印象。
这次石安真的刘镇长来了,他哭着个脸说:“魏书记,我怕都在石安镇呆了5年了,我也该挪挪了。”
魏书记敷衍地点头说:“是该挪挪了,放心,我会安排的了。”
这只能是敷衍,人事调动不是那么容易的,要别人退休了有位置给,才能升职,要在乡镇再往上面走,没有那么容易的。
刘镇长从在包包里掏出三根金光闪闪的东西,魏书记看出闪瞎眼的金条后,马上拒绝说:“不行,党中央规定了,5000以上性质都不一样了。”
刘镇长说:“那我给一根,这一根没有5000块吧,你就收下吧,我不会告诉任何人的!”
魏书记盛情难却,他收礼基本上卡着钱收,超过5000就不要了。
他自己说这不是贿赂,只是人情上的往来,中国就是个人情社会,一点都不收,在别人看来,就是不上道。
他以为自己能够很好地把控自己的欲望,轮到大的诱惑的时候,他也不会迷失,他盯着那根金条看了一会,好像他是很诱人的冰棍,吞了吞口水。
正当犹疑的时候,朱铭和江怀安就推门进来了,这个刘镇长,干这些事情也不关门,真是个二百五。
他们开门的瞬间,魏书记下意识就是把金条藏在了白色的棉被下面,有。
他当时真没有想收下,就是人的一种临场反应而已,却被那两个人捕捉了,看得一清二楚。
刘镇长给两位打过招呼,知趣地走了。
江怀安话里有话地说:“我们都说小赌怡情,大赌才伤身,真的到了那一刻,没有人能把控自己。”
魏书记说:“有些东西眼见未必为实,也许是迫不得已。”
几个人聊了一会,才得知,魏书记要做个小小的肠胃炎手术,要休息一个月左右,才能回到政府主持大局。
出来病房后,朱铭对江怀安说:“他已经休息了,我们不如让他永远休息吧。”
“刚才你也看到了,他是个好官吗?”
江怀安说;“也许只是推辞不掉吧,别搞事情了,朱铭,你忘记了上次挨打吗?”
朱铭不以为然,冷哼一声:“怕什么,能拉一个县委书记下来,虽死犹荣。”
注明已经成为了一个赌徒,他一无所有,但是什么都敢做,江怀安再次警告他:“你要再乱来的话,我就和你玉石俱焚。”
朱铭转换了话题说:“我觉秦沛这个女人很不错,你最真的有眼光,我不得不说,我好东西最后都会成为你的。”
江怀安说:“得了吧,你以为你是真喜欢,恐怕是我的才会多看一眼,要不是我的,你会这么说嘛?承认吧,朱铭你是不是心理有点问题,我带你去看心理医生,治好了我们还是好兄弟。”
本以为朱铭会翻脸骂人,谁会承认自己心理有疾病,他居然笑着回到说,好啊,我正有此意,看我自己正不正常。
他既然这么说了,江怀安真的认识一个心理医生,是上次做活动认识的,他已经一把年纪了,阅人无数,只要谁有什么问题,几句话就可以看出来。
这个医生姓黄,以前在监狱做心理辅导,因为他做的很少,所以从监狱里辞职,自己出来单干,但是体制里面的都就喜欢找他,他也就收获了一大批官员的拥护。
他是个很有职业操守的医生,凡是经过他辅导的病人的病例,是不会留档的。
如果一个人经常滔滔不绝地说话,那说明她很喜欢表达自己。
如果一个人喜欢说话带我字,就可以说明他是一个自私的人,尤其是那种不分场合,即使别人是主角,她也要不停地说我我我的人,那这个人就是极度地自私自利,甚至为了自己的私人利益,可以牺牲别人。
如果一个人不敢和别人的目光中对视,那说明他比较内向或者胆子小,但是这里面又分好多种情况。
如果一个人的眼神坚定,毫无飘忽,经常可以看一样东西看很久,说明他是一个专注的人,只要是他想要话就可以得到。
这些都是黄医生看人的经验,想从外表的举动窥见心理的活动,是他的拿手本领。
今天中午,办公室里来了一个他看不透的男人。
朱铭穿着黑色的夹克走进来,他面部浅浅地微笑,看不出他在想什么,就好像戴上了一张假面具。
“黄医生,我有个心理问题要问你,我就是想要置人于死地,这正常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