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娟体会到什么叫世态炎凉,大势已去!
在这整个政府和县委里面,已经没有人给她说一句话,连句安慰和同情的没有。
工作了这么多年,其实就是和这些女人同事的关系,同事并不是朋友,一段同事关系的结束,意味着他们再没有任何交集了。
刘娟走之前收拾自己的东西,一个来帮忙的人都没有,这群狼心狗肺的东西,她抱着自己的箱子大骂说:“我祝你们全部下课,不得善终。”
没人理会她,她已经成了一个笑话。
陆毅然的电子厂还是卖了,胳膊拧不过大腿,其他两个股东不知道吃了什么迷魂汤,执意要卖厂,还煽动员工的情绪,不卖就罢工。
陆毅然大骂说:“你们这群狼心狗肺的东西,当初你们失业人员是谁把你们从垃圾堆里捡出来的?现在居然一起来反我。”
工人们说:“算了吧,陆老板,你这里都拖欠我们几个月的工资了,我们都是好多年的老员工,所以不跟你计较,你口头上承诺我们也就算了。”
“要是分得了钱,我们可以拿钱走人,你也轻松些,不是很好吗?”
陆毅然不说话,这个电子厂不仅仅对她来说是一份工作,更是他几年的心血凝结,是他青春奋斗的结晶。
江怀那也很疑惑,怎么一下子就想通了,还是以400万的价格,这不符合他的性格啊。
“你把工人们全部炒了?”
“不是,是他们炒我。”陆毅然垂头丧气地说:“聊聊吧,老同学,我就要我走了,离开和这个伤心的城市。”
江怀安说:“你要走哪里去,在哪里跌倒,就在哪里爬起来嘛。”
“我不想做生意了,也许回去考个工作,旱涝保收,像你一样,做生意没有保护伞太累了,什么人都可以整你,工商哪个部门都是你大爷,那种感觉,就好像谁都是你婆婆,谁都是你大爷,要是他们不放过你,你就别想要喘口气。”
江怀安点了一根烟给他说:“你这样说,我们政府部门好像是恶霸,每天都在剥削你,你是不是搞反了。”
“像我这种小商人,你以为就不是被剥削的?江县长你应该制定一些合理的政策,钱没有挣多少,税务上了一大堆。”
陆毅然又跟江怀安唠嗑了许多,说了很多后,他还是要离开这个伤心地。
说起江怀那也跟着伤心,一个真正的为员工着想、尊重员工的好老板,就冲着这一点,也该给他一个良好的生存环境,最后,还是没有能干过大企业人,留在这个城市,这不能不说是城市的遗憾。
从古至今,大鱼吃小鱼,小鱼吃虾米,就是至今不变的真理。
没有实力,就会被吞并,无论是大到一个国家,还是小到一盘生意,需要源源不断得了了力量涌入,才能活下去。
胡风的大华机械厂占据了那块地,连成一片,很有气势,不管怎么说,她也是工业园标志性的工业企业了。
胡总给江县长打了好几通电话,一定要要参加剪彩仪式,有县长来剪彩,生意一定会蒸蒸日上的。
江怀那说:“好,我肯定来,我巴不得天天都可参加剪彩仪式和奠基仪式,这说明咱们丰江县发展越来越好了嘛。”
挂了电话,放下自己的手机,他卸载了虚伪的笑容,不知道这个男人在背后做了什么手脚,才挤走陆毅然的。
否则他那个价格,根本就不买不到。
刚接触的时候,还以为他是个大儒商,后来接触几次,发现都一样,天下乌鸦一般黑,永远不要对重利益的商人抱有期望。
江怀安给罗秘书说:“上次慈善义卖卖你筹集多少钱?”
罗秘书马上去拿了一本账来算,算了半天,好像是很复杂的样子,搞得江怀安都很激动,肯定有很多钱,都算不过来了。
罗秘书最后说:“有一万七千多……”
“一万七千多你算老半天,你少说了一个零是吧。”
罗秘书尴尬得说:“我从小的数学就不好,读书也是报考的文科,真实就这么多,17万和1万多差别不是一点点。”
江怀安怒拍桌子:“真的是一毛不拔,真不该抱有希望,现在我成笑话了。”
罗秘书说:“江县长,你也别这么想,苍蝇再小也是肉,我们筹措一点,也好过没有啊。”
江怀安说:“这些人知道我不是个可以走后门的主,直接去走捷径了,你给我注意点,贪污反腐败之风是政府永远的治理课题。
想起沈艺宏那张支票,江怀安是心有余悸。
他不是神,也许换一种环境,他就想要收了,昨晚上做梦他又梦到那个场景,在梦里他手里捏着支票,过着神仙一般的日子,说明他潜意识里,是想收的,只是理智支配了他。
人的一个小小的意识就如一点点火星,星星之火,可以燎原,千万不小看每一次潜意识的出现,可能在不久的将来,就会左右自己的行动。
腐败问题是历朝王朝垮台的根本问题,每次都概莫能外,可是几千年了,人类那么聪明,也没有能够完全杜绝。
不只是中国,外国人其他民族也一样的,腐败问题是全人类面临的共同问题。
于是中央八项法规下来,又给腐败下来一道紧箍咒,很多腐败的生意都是从饭桌上开始的,禁止官员大吃大喝,白吃白喝,禁止官员办豪华酒席,最好是少办或者不办。
不过都是治标不治本的些政策,如果人家想送,不一定要从饭桌子上送,如果想要腐蚀一个官员,方法有很多种,最快捷的方式就是钱和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