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哈……”女售票员爆发出一阵尖利而刺耳的声音,魔鬼一般的笑声。
车厢里面的笑声也是此起彼伏,大家好像是听到了今年最好听的笑话,纷纷望着向这个笑话的提供者,江怀安同志。
江怀安觉得给你们这群人说,也说不清楚,说了这些人也不会信,反而会被当成二傻子,他拿起手机说:“等等,我给你们交通局长打个电话。”
女售票员怒目圆瞪,双手叉在腰杆上,一副村口吵架的破副架势:“哎呀,行了,你别装了,还交通局长,我连我们村口的书记都不认得,你打那电话有啥用啊,我又不认识。”
“别做戏了,一块钱的事情,你还做戏,你累不累啊,不给钱就下去,别耽误我的功夫,还要赶着拉下一趟呢。”
女售票员已经很不耐烦了,没空听他在那里瞎吹,他要是再不下去,就准备给他脸上吐口水,她跟车这么多年,什么流氓没有见过,坏怕你这个。
其他人也跟着叫喊:“下去吧,下去吧,别耽误我我们坐车。”
江怀安没想到,自己为他们出头,他们反倒是站在了一边,置身事外,哀其不幸,怒其不争。
女售票员看到大家都站在自己那头,她快活地说:“看你穿得人模狗样的,好好的不干,要来干骗子,想骗我的一块钱,看我不收拾你。”
她叫了一声大哥,你来撵人,司机就过来,他长得很魁梧,身材高大,浑身都是腱子肉,他捏了捏自己的肌肉,说:“要我撵你下去吗?”
旁边的男人站起来,挡在江怀安的面前:“行了了,人家没有钱,下车就算了,你们别欺负人,走我们下去。”
江怀安本来也没有打算跟这个人打架,要回上海是打起来,上了县城的新闻,他还有脸面见人嘛。
有句话说的好,虎落平阳被犬欺,你要是沦落到了一种境地,狗都可以欺负你。
他又何必狗咬狗呢,这样不是和他们成了一种人了。
在满车的人看他的笑话的目光注视下,他闷闷地下了车,旁边那个男人抱着他的被子跟了下来。
汽车扬起大量的尘土,扑到江怀安的身上,江怀安成路边狗了。
“大哥,大哥,我们一路吧,我也是要进镇里面。”那个男人追上来说。
江怀安看着这个汉子,刚才挺仗义的,他是唯一一个站出来说话的人,让江怀安多了几分好感。
“你好,我叫江怀安,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叶明,我是本镇上的人,你不是本镇的人吧。”他停了一下说:“你真的是县长吗?”
江怀安想到,刚才说出去都没人信,给他说了他也不会信的,他身上没有有铭牌,也没有名片。
一般有点实力的重要人才不会随身携带名给别人散发呢,只有半罐水,迫不及待地自报家门。
他没有正面回答说:“我是县长又怎样,不是怎么样?”
叶明的眼神变得深邃,认真地说:“你是不是刚才听我说,我是从牢里刚刚放出来,你就看不起我了。”
江怀安说:“不是,你既然已改过自新出来,怎么会呢?我从来不歧视任何一个肯改过自新的人,况且,佛说,我们的每一个人都有罪孽,行善才能还清。”
叶明苦笑了一下,他转身并排和江怀安走,离镇里面还有一段距离,他们一边走,叶明说起了他的故事。
叶明不是什么作奸犯科之辈,也没有干小偷小摸,他是为了自己的女朋友,才会去坐牢的。
江怀安有了兴趣,想知道这个年轻人身上发生过什么事,为了女人去坐牢,这是真的罕见,难道他是个发痴情种子什么的。
叶明的父母都是本镇勤快老实的庄稼人,每年的庄稼种得满满实实的。
叶明读了大学后,就想找个离家近的工作,所以他回到了家乡的县城找工作,在县城的一家私企上班。
在这期间,他喜欢上了镇上的一个女人,女人长得特别漂亮,勤快又纯良,绝对不是外面那些爱勾勾搭搭的女人,在镇上的幼儿园当老师,也是本真人。
两人经常在镇上见面,一来二去就对上眼了,父母也特别高兴,娶个离家近的,离哪家都近,以后与媳妇走娘家也近。
可是女人的父母不同意了,因为镇长的二儿子早就看上了小红,他喜欢小红很久了,一定更把她搞到手。
否则的话,他就有办法收拾他们这一家人,毕竟镇长的儿子就跟恶霸似的,每天看到小红,都要调戏一番。
有一天,那恶霸在家门口蹲点,等到荷花的父母出去干农活了,只有荷花一个人自在家里,他就悄悄溜了进去,把门关上,想要霸王硬上弓。
在农村,女人破了瓜,就没人给她说媒了,女人也没人要了,家家户户都会背后嚼舌根,这女人没人要了。
所以荷花没路走了,自然要跟他了,反正他爸爸是镇长,她这个家庭是高攀了。
荷花正在卧室和叶明打电话,丝毫没有注意到后面有一个男人进来,她一转身差点没有吓个半死;“你要干嘛?”
叶明在那边全听见了,还好他正在镇上,急忙冲进女人家。
那龟儿子还没有奸计得逞,女人在拼命发反抗,半天了,裤子都还没有扯下来。
叶明是个20几岁血气方刚的那男,看到此情此景,哪里能忍,自己的女人正在遭受侵害,他身上的血气在翻滚。
他上去就是一拳,把他打在地下,男人躺在地上,叶明又连着踹了好几脚。
荷花拉着他,不要打了,怕他打出人人命,叶明不好交代,那几脚对着脑部确实挺厉害的,那恶霸当时就晕过去。
镇长发誓不会放过他,当时就报了警,要告叶明殴打抢人,也不知道去哪里给他儿子搞了个残疾的证明,一定告到他把牢底做穿。
阳光好大,照耀下来,越走越热, 江怀安头上出了汗水,他突然停下来问:“你说的那个镇长,不会就是宋世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