豹头立刻放下我,带着笑意走近韩露,讨好地说:“你来了?我生性就好这一口,你是知道的!”
“这个我不知道。我只知道,这个女人你不能碰!”韩露愤怒地说。
“为什么?你不是天生不喜欢比你漂亮的女人吗?”一看韩露的脸色不对,知道说错话,立即改口道,“不,不对,应该是你天生不喜欢比你丑的女人!你是喜欢漂亮女人的。”
“好了,够了!幸好我没出去一会儿。否则,你会把这别墅里弄得鸡犬不宁!”韩露忿忿地说,“别以为我平时多让你在我面前表现了几回,给了你一点好脸色,你就可以找上门来,在我这为所欲为!”
“小姐,我下次不敢了!我看这姑娘实在太漂亮了,一时就忘了色字当头一把刀的道理。”豹头忏悔道。
韩露冷笑了一下,说道:“既然你喜欢这姑娘,只要你耐心等待,我迟早会把她送给你。”
“真的吗?”
“是真的……前提是她听我话,没有被我折磨而死。”
韩露说这话时,故意加重语气,让我害怕她,从而屈服于她的威胁。
豹头说:“不过这么漂亮的小妞,脑子好像有点问题,她竟然觉得自己是来自唐朝。”
韩露不耐烦说:“好了,你先走吧!有事我会随时叫你的!”
豹头唯唯地说:“好,我马上走!”
豹头回头瞅了我一眼,才依依不舍地离开——
韩露看着豹头离去的背影,脸上露出了一丝令人胆寒的冷笑,像随时要致人于死地。又像一个下棋人,突然看到一颗可以控制棋局的棋子了。
韩露回过头,盯望着我,冷漠地问:“豹头到底想把你怎么样?”
我沉默着,没有回答她的话。我认为说与不说都是徒劳,因为她的问话并不是出自于真切的关心,而是为她接下来对我的逼问进行铺垫。
韩露问道:“你想好了吗?打算告诉我鳞茎在那里吗?”
我说:“我已经多次告诉你,我根本不知道这个世界上有你说的那么神奇的鳞茎,更不知道鳞茎藏在那里。自从吴青先生救了我之后,从来只是毫不吝惜地给我吃穿住。而且一再叮嘱我不要离开这别墅,理由是外面的世界太危险!其他的他闭口没提过!”
韩露咬牙切齿地说:“好!行!每当我问你鳞茎的事情,你总有理由拒绝回答我!我想我得给你点颜色看看,等你尝到苦头后,你才会后悔没早告诉我的问话。”
我坚定地说:“我是真不知道那鳞茎的事;无论你怎么惩罚我,我也会不知道,即使我会付出死的代价!”
韩露皮笑肉不笑地说:“你有种,跟我来!”她命令道。
“干什么?”我惊诧地问。
“我带你去一个地方!”韩露冷冰冰地说。
“去那?”我问。
“去了就知道了!”说完,转身离去。
我跟在韩露的身后,每走一步都小心翼翼,生怕她把我引向陷阱。自从韩露住进这座别墅后,整个屋子时刻都充满冷漠、危险。可见,我的担忧是有来由的。
韩露打开从来没开过的后门——从门板上的锈迹、蜘蛛网和灰尘可以看出。灰尘扑向我们,呛得韩露咳嗽不止。
韩露立刻用手扇走扑向她眼睛的灰尘。我镇静地跟在她身后,根本当灰尘不存在,可能是我觉得这个世界没有什么比韩露这个怪人更可怕了。
出了后门,穿过一片长满杂草的园子,这里以前估计是一个菜圃。再穿过高过人肩膀的野草丛。偶尔还有锋利的草叶把我的脖子划一道口子,让我疼痛难忍。穿过野草丛后,我看见一个亭子似的小屋,外表精致华丽,灰暗的颜色显露出已经年代久远。我在这里住了两年,都未曾发现有这样的地方。这更显得这座别墅不一般,充斥着令人不安的神秘。
韩露推开小屋的正门,一股刺鼻的霉味直冲我的鼻息,刺激的我想呕吐。
往里走……太阳光透过大门照着里面的一桌,一椅,一床。四壁和天花板没有任何装饰物。向东的墙壁上有一个直径三十多厘米的圆洞,难道这就是这个屋子的窗子吗?我看了看四周,没有像样的窗子了。我断定,这个圆洞就是这个屋子的窗子,看来只有这么解释了。我的心咯噔了一下,人要是生活在只有这么一个圆洞的屋里,肯定会在没有足够的光线中郁郁死去,我是说在关上大门的情况下。
韩露面向我说:“以后你就住在这里,直到你告诉我鳞茎在那,你就可以离开这个随时可能闹鬼的小屋了。”
听韩露这么说,我慌张了,语无伦次地向她保证:“——我是真的不知道鳞茎在那里!”
“你还嘴硬!那你就乖乖地呆在这吧!”韩露指着那个圆洞说,“我会每天派人从那个圆洞递给你吃喝的。”
顿时,我心急了,试图往外跑,逃离这个一开始就让我厌恶的小屋。
韩露迅速拦住我,手像一把钳子夹住我的手腕。我越是动,她掐得就越紧,一阵钻心的痛,我竭力忍着不叫出声来。
韩露用力地把我推向一边,警告道:“你好好地给我呆在这里!”
韩露出去了,并“砰”地一声把门关上。
接着,上锁的声音传入我的耳鼓。我绝望地站在光线昏暗的屋子里,望着那个触及我灵魂的圆洞。那个圆洞是给我心灵留下的一点希望——它可能是我活下去的救命草——这样想象我的心才稍微有所宽慰。
我全身乏力——这是饥饿的征兆。我靠到墙壁上,试图缓和一下困乏的身心,没想到我靠的地方是活动的。我推了推,是一扇门。
我先是惊诧不已,犹豫了一下,小心翼翼地推开了门。里面是一个卧室——带有窗子的卧室——所谓窗子也就是一个圆洞,跟外面的那个一模一样。设备简陋,就一床、一椅。墙壁上挂着李婶的画像——冷酷的相貌似乎象征着一种邪恶。看到这一幕,我像掉进一个满是怪物的深渊——这还只是对我灵魂的一个小小的警钟。床上躺着李婶的尸体,与吴青先生死去的情形非常相似,这才是一个悲壮的不详之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