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缘见他有些不明所以,随即出言:这是你的寝殿?
烈祭:这里除了我的寝殿没有别的住处,委屈姑娘暂住此处。
随缘笑眯眯道:“不委屈!”这里是你的仙府?
嗯…烈祭轻声回答。不知为何总想与之交谈…
随缘:你这仙府只有寝殿?
嗯…烈祭如实回答。
随缘:我给你讲个故事吧!
烈祭眉头一皱道:“你我之间似乎没有熟悉到,我会倾听你的故事吧!”
随缘立刻瞥了瞥嘴道:“不想听,那算了!”
罢了!你要想说,我便听一听。烈祭突然间妥协…
随缘愉快的笑了起来,笑得有些得意且放肆。不过很快便调整好情绪,开始了自己的故事。
从前,有一个小女孩她特别幸运。她受到天神的祝福后开启了灵识,并且慢慢的修习起来。
后来,天神陨落了。但是小女孩顽强的活下来了。而且收到了一个小男孩的血泪浇灌,自此更加努力的自我修灵。
可是,静谧的生活没过多久,小男孩就离开了。直到后来,小女孩死了。那个小男孩也将她忘了!
随缘几乎省略了一大段往事,以最简化的形式告诉烈祭,关于自己的事情。
烈祭深深地看了她一眼道:“你这故事没头没尾,讲的又是一个生与死的事情。”但,这个故事被你讲的一点儿也不悲伤。
悲伤?随缘甜甜一笑,娇俏道:“为何要去悲伤?”你说说,女孩都死了,男孩也忘了,何来的悲伤?
烈祭:生死循环往复,就算是天神也会陨落。何况只是小女孩和小男孩?
你如今这般说,可有失去过什么?随缘含着一抹若有若无的笑问他。
没有。烈祭肯定的回答了随缘。
随缘:你得父母呢?
烈祭摇了摇头道:“从未见过!”
随缘想了想心道:“当年确实没有见过烈祭生母。”虽然自己对于烈祭的父亲自己还些微有些印象,可是对于母亲自己从未听烈祭提起过。
随缘:你…想不想见一见他们?
烈祭轻哼一声道:“我自己尚不知晓他们音容样貌,你能知道?”
随缘摇了摇头道:“我肯定不可能知道!”但是我有办法能够知道,就看你想不想知道?
烈祭:不必!既无缘相见又何须强求?你若有这通天之能,又怎会如此虚弱不堪?
随缘尴尬的笑了笑道:“我…我虚弱不堪?”要不是为了带你走,你以为我会耗费半身灵力?
烈祭顿时怼了回去。是啊!真是感谢你的救命之恩,把我带到了距离我仙府之地的反方向!
随缘抬眸看向烈祭道:“我又不知道你住在何方?”况且,周围都是海域,连个落脚的地方也没有,你让我往哪走?
烈祭:那你还说自己认识我?
随缘没想到烈祭这一世居然这么话多,前几世他还是个闷葫芦,这一世历劫他是开窍了?
随缘只能摇了摇头,无力辩解的撇了一下嘴道:“好了,好了。”你说不认识,那就不认识!
随缘:不过,我们可以重新认识!
随缘介绍了自己的名字后,叫住烈祭要张开的嘴道:“你就不用介绍了,我知道你叫烈祭!”
烈祭:随姑娘,我看你灵力恢复极快。想必是功德无量。
随缘哪知道自己有没有积累到功德,只能敷衍的回答烈祭道:“这…我怎么知道!”
随缘:仙神级别的修灵之人,功德之力极难获得。这又不是随随便便救一个人就能得到的东西,也不是普通的供奉便有功德。
烈祭:你既然知道难得,又何必如此耗费自身灵力?你这般快速恢复的手段,可是借助了功德之力?
啧啧啧…难道就不许我体质特殊吗?随缘反驳他道:“自己相救的人,哪还有什么时间去考虑救了他就会耗损自己的灵力与功德?”
随缘:这就好比你下定了决心要斩杀妖物那般!那你斩杀妖物又是为何?你确定你杀的妖物都是害人不浅,满手血腥的妖物?
烈祭:妖便是妖,哪来这么多为什么?就算有不害人的妖物,也不过是极少数!而我所斩杀之物皆是戾气强盛,皆有意想要跨出此境的妖物。
随缘立刻打断烈祭道:“你想不想见一见自己的母亲?”
烈祭:我并不会强求那些。
随缘:我既然来了,该做的我一件也不会少。可是,不该做的我不会不自量力。
烈祭轻叹一声道:“你且好好休息,我还有事情要处理!”
随缘看他溜得快,原本还高兴的脸色瞬间垮了下来。从前,自己也听烈祭谈论了许多关于荒古圣君的事情。
随缘记得有一次,他讲过关于母亲的事情。但也只是淡淡言语,其中不见情谊和好奇。
当年,自己还未化形时,烈祭失去了父亲。那个给予自己化形机会的人,陨落了…
荒古圣君死的那日,烈祭就在自己身旁哭泣道:“为什么总是要夺走我身边的一切?”从小自己便知道母亲因我而死,父亲也离开了我!
烈祭知道了母亲死因后,再也没有在自己面前哭过。他在下界之时,斩断了亲情的联系。况且,谁敢当未来圣君的母亲,都是死路一条!
随缘脑海中总是浮现一些关于烈祭之母的信息!看不清脸也听不见声音,但却能感受到一股浓烈的亲情之意!
只不过,现在自己灵力不足,魂灵不全,自己又是一个魂体。有很多事情自己也需要量力而行。
随缘皱了皱眉,抬起双手看了看,随即自言自语道:“看来还需要进一步提升自己灵力,墟无之镜已经很久没晋升阶品。”自己似乎一直处于吃老本的状态。
随缘想了想马上开始盘膝调适,直至灵力恢复这才下榻认真看了看烈祭寝殿。
只见寝殿顶层如行云夜色,沁凉如水。窗内水晶琉璃盏高悬在空中。随缘笑了笑道:“果然还是这样内在低调又奢华!”
随缘摇了摇头,抬起一只手掸了掸衣袖,拉开了大门。
入目而来的却是地面上铺着上好的白玉,铺造的地面上闪耀着温润的光芒。远处的廊桥若隐若现,似有袅袅雾气笼罩着。
随缘缓缓走去,踏上廊桥后抬目望去,鼻息之间尽是淡雅清幽的檀香味。廊桥的柱子却是青瓦雕刻而成。走在其中,清凉宁静令人心绪沉静。
廊桥外面还有水晶玉璧为灯,廊桥之间还有珍珠横跨作为装饰的帘幕,还有细润如沙的幔帘随风轻轻晃动着。
随缘这才了解到,烈祭这哪是寒酸之地,分明就是连一粒珍珠都是难得一见的仙家珍品…这一刻,随缘只觉烈祭太奢华了!
然而,当随缘走出廊桥之后却是出现了一个花园。
花园不似仙家之景,到有些像水果园。
随缘看着四周的竹竿架上,爬满了各种花藤还有水果,稠密的绿叶衬花藤娇嫩鲜艳。
远远望去,就像一副美丽的画作。而画作的主人正仰躺在草地上,吃着晶莹剔透的葡萄…
随缘淡笑一声,瞬息之间到达烈祭身旁。蹲下身去看烈祭…
烈祭却是闭目说道:“不知随姑娘如此看着我的脸做甚?”
随缘: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在看你?
烈祭:不用看,我也知晓你在看我。看来,随姑娘已然恢复如初…
随缘抬手摘走了一颗葡萄,随手丢入口中。随即眯了眯眼道:“好吃。”
烈祭睁开眼眸看了眼随缘道:“随姑娘可是有事?”
随缘点点头道:“是。”
你想让我帮你?烈祭眼眸紧盯着随缘看。
嗯…随缘再次确定烈祭之言。
烈祭:你怎么就能肯定,我会帮你。
随缘说道:“因为,你得眼睛告诉了我,你得答案。”不过我也不会强人所难,你若不愿意我也不勉强。
随缘:我就知道,你会答应的。随后,随缘收起了玩笑的脸色,认真道:“我希望你能帮我提升法器阶品和我自身灵力的筑修。”
烈祭直言:我看你是急着去送死!你想一次性完成两件事,这本身就不是一蹴而就能完成的,你想一步登天那得看你有没有这个能力。
随缘点点头道:“我知道。”但我没有时间一个一个来。
烈祭:欲速则不达…
随缘:事情有轻重缓急。
他缓缓坐起身来,眼眸深邃的看着随缘道:“既然,你真不怕死,我便成全你。”
随缘:不怕!
既如此…那就走吧!烈祭话音刚落,便一把搂住随缘,将她带到了之前自己与妖物战斗的海面上?
随缘眨了眨眼睛,歪着脑袋看向烈祭道:“你让我自己一人修习?”
烈祭:不然呢?难道还要给你找几只海妖?
随缘:那就来。
烈祭见她眼眸坚定,随手一挥便有一道光直直射入水中。之后对着随缘轻声一句,我会暗中护你!
随缘笑了笑,轻轻点了一下头。
烈祭走后,海面瞬间炸了,一只妖物瞬间开始攻击随缘。
随缘这才意识到,这只妖物贪婪的想要吞噬自己。这一瞬,随缘召出墟无之剑,不假思索一剑向着那妖物刺去…
然而,当随缘接触到妖物之时。突然被一股强大的灵息给振开了!只瞬息之间,痛感,十分的清晰的痛,仿佛全身的骨头都断了般。
唔…这是什么东西,怎么会有如此强悍的妖物存在?
不等随缘摸清其底细,回身再次遭遇那妖物袭击。随缘咬牙硬生生正面抵抗…。
下一瞬随缘感觉到了漫无边际的冷,不是天气寒冷令人紧缩的那种冷。
随缘单膝跪地,嘴角鲜红的血迹顺着光洁的下巴,那种冷是一丝一丝拼命往里钻的冷,仿佛冷到骨头里去。
随缘只觉自己每一块肌肤和骨头都好像被冻得脆了。每动一下都好似骨头碎掉的疼,疼的钻心。阴寒的冷,冷得入骨。
过了没多久,就在随缘沉入思虑的片刻后,又变成一阵突如其来的剧烈疼痛,然而最可怕的是自己的手脚尚未恢复。
下一瞬剧烈的疼痛好像是要把她碾断拉碎,无论什么地方都痛。
随缘轻咳一声,血印顺着咳嗽声直接吐出一大口血。然而却没有丝毫犹豫的持剑抗衡。直到自己几乎变成一个雪人,一击击中妖物后便失去了意识。
烈祭则在她即将坠落在海面时,现身而出抱住随缘。一入怀中,一股冷气瞬间让烈祭皱了皱眉头。
抱着随缘的烈祭,以极快的速度原地消失…
时间一晃,三日后。
随缘脖颈歪向一旁,睁开眼眸看了看。因小幅度的动作,瞬间龇牙咧嘴。嘴巴轻声“嘶”一声眉头紧锁,苍白的嘴唇紧紧地抿着。
随缘面色苍白到近乎透明,眼眶微微泛青,但那身体依然有些冰凉。手脚还有些无法移动,身体浑身上下有些僵硬了。
随缘这才艰难的动了动身体,随即才发现自己泡在水里!周围升腾着白色的雾气,水中温热轻柔伴随着淡淡药香。
随缘艰难的低眸看了看自己,只见水中颜色如血嫣红。随即吓了一跳后,稳住了心神。
但是全身骨头都好像正在愈合,自己浑身又疼又痒。
随缘只能再次闭目,轻叹一声道:“果然,还是高估了自己的能力。”
烈祭这时则蒙着眼睛走了进来…
烈祭:你醒了,随姑娘。
随缘:是你带我回来的,最后那妖物是死是活!
烈祭:那妖物杀不死,之所以召它出来,便是为了逼迫仙神潜力,作为修习的一个标准。
随缘有些失落道:“那我岂不是不能通过这个标准了?”那我还能晋升阶品吗?
烈祭啧啧啧几声道:“你还是先养好伤,至于晋升之事等你好了以后,我陪你练便是。”
随缘再次嘶一声道:“你丢什么在水里了,我感觉身体开始有些疼痛了!”
烈祭:你全身骨头都被震断,我能给你接好又照顾你这么久。你就不说声谢谢。
随缘:我还没说你耍流氓呢!我这衣服谁脱的?有没有看到什么不该看的?甚至是摸了不该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