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沧颜看着他们的相处方式,真的很容易让人联想二人的关系。随而抬眸看向残音道:“他脾气这么差…你到底看上他哪了?”
嘘…你可别让他听见你背后念叨他。他小心眼的很…
哎,前面的…等等我!残音大喊一声,随即看了眼念沧颜道:“快点跟上,落单可不是什么好事。”
烈祭讲述到这里时,突然间地面开始晃动起来。
这是怎么了?系卿云出声问道!
四人皆站起身来,身体晃动起来。
系卿云:是不是地动了,怎么办?
烈祭出言:无需惊慌,这样的振动时常有,一会就过去了。
果然,不出片刻…地动便停止了下来。可下一瞬便陷入黑暗之中,随缘只觉自己魂灵不受控制的被牵引而去…
随缘心道:“怎么回事?”就在这时,天道老头的声音传来,只轻描淡写说了句,你且利用这个时机进入秘境丛林。
天道老头:你可自己小心些,圣君也跟进来了!
等等,死老头!我还没问你他怎么会在这里?
这事情,一时半会说不清,你总之小心些别露了身份之事。原本,你也不用进入这一层境域之中,可是圣君一路盯着你,我也只能用这样的方法来助你。
随缘:那你告诉我他在哪啊!这里是不是还有一个烈祭,你这是嫌我露馅不够快是吧!
天道老头:放心,里面绝对只有一个烈祭!
随缘被巨大的吸力即将吸入另一重境域之中,随而大声喊道:“你方才不是说圣君也跟来了?”
天道老头:反正都是同一个人,你自己看情况而定吧!
死老头,我与他灵力相差这么多,不露馅才怪了!
天道老头则闲适的捋了捋胡须道:“再不让烈祭见一见你,只怕要生出心魔来…”随而看了看山洞里静止不动的系卿云、国师和烈祭,之后便安心的离开。
随缘则边骂边失去意识…
圣君烈祭则是进入了秘境丛林中,曾经历劫时的烈祭体内。此刻一时不慎中了丛林中的迷瘴之气,却立刻脱离那片充满了紫色瘴气的地方,随而昏迷不醒。
唔…这个死老头!随缘站起身,稳了稳身形,辨认着方位嘴里骂道:“该死的臭老头,也不知道将我丢在什么地方!”
这么大地方,我去哪里找他们…死老头,故意坑我呢!
随缘轻叹一声,看了眼四周的环境,入眼而来的都是参天大树,相互交错在一起,树影重重叠叠,而且空气中弥漫着淡紫色的瘴气,还时而飘散来一股说不清的气味。
随缘一把药粉洒向空中,只见那紫色瘴气如同结了冰般一块块掉落地面。走近一看,只觉心惊胆战,随即趁着瘴气留出一条通道,便直冲而去!
然而,随缘没看见的是,那些掉落地面的瘴气开始升腾起一小股烟雾,缓缓向空中飘去。
随缘不知方位,只能凭着直觉横冲直撞,却在下一瞬突然绊倒了…
什么东西?随缘起身拍了拍身上的枯枝腐叶,走近一看发现正是烈祭!
烈祭!烈祭,你怎样?随缘立刻蹲下身体将他扶起,抬手把住他的脉,随后拿出药丹让他服下。
随缘担心烈祭吸入太多瘴气,随即张开防御结界。等着他醒来…
圣君烈祭此刻正宿在他体内,虽不能占据主导意识,却能听见随缘的说话声。随即引着随缘给自己服食的药丹中的灵力,将其快速吸收。
烈祭瞬时张开眼眸,发现自己正枕在一女子腿上,随即立刻弹起身子道:“冒犯了…”
你醒了…随缘点点头说道:“你醒了就好。”
烈祭:多谢姑娘出手相救。
随缘淡淡一笑…
烈祭:敢问姑娘可还有见过其他人?
随缘摇摇头道:“我也是刚刚遇见你,你说的其他人我尚未发现。”
沉静的圣君在烈祭体内,只觉自己当年是个这么话多的人吗?心道:“明明是同一人,为何无法占据主意识?”
烈祭:姑娘,你为何只身一人在这秘境丛林里?
随缘眼眸一转,脱口而出:我来找一样东西。
就你一个人?烈祭疑惑的问。
随缘:当然不是!原本一同来的还有不少修灵之人,不过现在只有我一人了。我擅用药,因而才存活下来…
烈祭恢复后,言谈便少了。几乎是随缘问起什么,答复一声便不再言语。
随缘跟在他身后,嘴角挂着笑意…
姑娘,前方可见度太低了,你可有什么办法?
你叫我缘儿吧!我朋友都这么叫我。
额…缘儿…姑娘!
噗呲…一声,随缘笑出声来。
行了行了,看你急的。随缘随手一抬,手中的药粉散向空中,只片刻便能够看清地面。烈祭即刻行动起来,寻找残音等人。
残音此刻却是架着念沧颜走来…
烈祭见此即刻上前,只见他浑身泥土,衣衫不整发间也沾染了不少枝叶。
残音见是烈祭便说:“烈兄,你一个人跑哪去了?”我以为你葬身丛林里了。我还想着若是我回了?江国,怎么和?江的万千少女交代啊!
烈祭:还有心思说笑!你这命够大…看来是不需要我救你。
别别别…好兄弟,你可不知道没你在身边,我可遭罪了。残音念念叨叨半晌…
(沉静在烈祭体内的圣君皱了皱眉道:“话真多!”)
烈祭摇了摇头,转身看向随缘道:“缘儿姑娘,你且帮忙瞧一瞧。”
残音此刻才看清烈祭身后居然有人…
这位姑娘?你…
随缘淡淡一笑,随即出言:你先将这位姑娘放下,我好为她诊断。
残音眼神迷茫的看了眼随缘,随即将念沧颜轻放至地面上。
残音毫无形象的瘫坐在地,看向烈祭道:“烈兄,你哪捡来的?”
烈祭:是她捡的我。
噗…哈哈哈哈!烈兄啊,你也有今天。随即一把勾塔在烈祭肩膀上问道:“她是从哪冒出来的小仙女?”
烈祭摇了摇头…
随缘手掌翻覆,一粒药丹化作一股灵力,被她引入念沧颜体内。
残音一看便道:“还是个修灵之人,烈兄艳福不浅啊!”
随缘与烈祭异口同声道:“刮躁!”
残音眨了眨眼,随即大笑出声!哈哈哈哈…
随缘则起身走至烈祭身旁,看向残音道:“青草黄茅瘴,不死成和尚。”
啊…什么意思?残音不明白随缘所说,只能询问她。缘儿姑娘!
你叫什么缘儿姑娘,我姓随。你唤我随姑娘便可!
残音一时梗塞,只能顺她的意。
随姑娘,你方才所说是何意?
随缘:你中了毒瘴,名叫青草黄茅。这时的瘴气危害很严重,人若是中了这种毒瘴,即使不死也会毛发掉光,像个和尚。
哎呦,看来我下半辈子是个和尚命!随姑娘,我还不想看破红尘,不知有没有解毒之法?
随缘斜眸看向残音道:“你确定?”
呃…随姑娘,你这么一说,我就不确定了。残音从她的眼神中看到了不怀好意的眼色。
唔,三人谈话间念沧颜清醒过来。
残音:随姑娘,厉害啊!她这么快就醒了。
随缘:可还有其他人,一并救治了。时间拖的久了,救不了!
残音则低首摇摇头道:“走散了!”
随缘心道:“这难道是接着烈祭讲述的故事?”
四人互相熟络起来…
随缘:这里瘴气变幻莫测,几乎四季的毒瘴都在这丛林里。
念沧颜:随姑娘,你说的四季毒瘴是?
哦,就是原本丛林里有瘴气,会根据四季的不同转化成不同的毒瘴。好比春季有青草瘴,夏季是黄梅瘴,秋季为新禾瘴,冬季便是黄茅瘴。
可是,这里的瘴气不分四季,而是全都集中在丛林中。可以说只要人进了这里,迷失了方向便只能永远留在这里了。
残音嘶一声道:“真是没想到,居然还有你这样的人才。”从前并没有听说过,随姑娘你从何出来?
我从哪里来重要吗?现在我们都出不去,若是运气不好说不定就得同年同月死!
哎…我后悔了!早知道不来了。残音一声抱怨…
烈祭:前方有人。
四人顿时停住前行的步伐。
残音侧耳一听,便道:“是自己人!”随即四人一同走向那人,只见那人背对着我们。
随缘一把拉住烈祭,拦下众人道:“别过去…”他死了!
三人一听随缘的话,即刻停止前行。
突然,那人缓缓转过身来。他是随行而来的其中一名侍卫。
念沧颜见他貌似没什么大碍,也不像随缘所说那样死了。能清楚的看见他喘息的动作,随即想走向那人…
随缘见此也没有阻止,只是紧拽着烈祭,眼睛死死盯着那个看似完好的人。
残音脸色沉寂下来,迅速拉住念沧颜道:“你不要命了?”
残音一声大喊,突然间砰砰的炸裂声中,夹杂着嗡嗡的尖锐声。随后四人便看见刚才还完完整整的人,此刻如同变化作碎片,空气中迅速传来一道无形的瘴风,风中透出一股血腥味。
随缘即刻张开防御结界,烈祭也召出妄虚剑,时刻准备着。
四人站在结界中,突然一大片血液染成红色的肉块,像早春的蝴蝶一般飞舞着,放肆的撞击在结界上。丛林仿佛被染成了血红色。
随缘立刻大喊,屏住呼吸!
三人一听,立刻屏息凝神。
只瞬间便有一大片密密麻麻的黑影袭来,往近看去只令人心惊胆战。
不久,四人便看见无数张挣扎的脸庞,似乎还在倾诉着对死亡时的不甘。片刻后地面上还绽放着的青黄小草,却在下一瞬已经沉溺在红得发黑的血液中。
随后一条条血痕开始在地面上蔓延开来,穿过丛林,穿过随缘等人。不断延伸向着整片地面四散开来,死亡的气息在空气中弥漫。
残音利用神识与众人交涉道:“我的娘啊,这是什么东西?”
随缘:千万别吸入这种气味,否则你也会变成它们中的一员。闭气等它们走便是…
等到红色的瘴气慢慢飘散而去,随缘才出言:我们快走,这里很危险。
随缘带着三人刚刚踏出一步,眼前的环境瞬间变化成骷髅若岭,骸骨如林的尸山血海,人的头发如同飘动的树叶。
啊!!!念沧颜从未见过如此阴森恐怖的环境,比自己在战场上看到的还要令人可怕。
残音一把搂住,顺带还捂住她的嘴道:“姑奶奶,你小声点,把它们吵醒了,我们都得死!”
(沉静在烈祭体内的圣君一看便紧皱眉头,心中突生一股担忧的心绪。)
随缘走在前方,刚想往前走便被烈祭一把拉住!
随缘回身看向他,怎么了?是不是那里不舒服?
烈祭摇了摇头,将她拽到自己身后道:“缘儿姑娘,接下来的路,你跟在我身后。”
随缘眨了眨眼睛,随即顺势拽着他的衣袖,笑意盈盈的点点头。
残音见了只等着烈祭甩开她,然而等了半晌也没看见这一幕。随即心道:“这小子,不会是…开窍了吧!”
残音:随姑娘,刚刚过去的到底是什么?
随缘:要命的东西。
呵呵呵呵…那现在看见的这些呢?
随缘:被要了命的人。
念沧颜:随姑娘,你知道的真多。
我本就与山林为伍,我修医道。自然是与各种各样的毒物、药草、药丹混在一处。其实,我这次进来也是为了寻找新的药草制作药丹。
随缘:只不过,这一次运气不太好。这秘境丛林确实很凶险,这里有许多未知数还有很多毒瘴。这里一只灵物也没有,这足以说明这里几乎都是死物。
残音:唉,也不知那几个侍卫如何了?这一次,怕是撑不住。
随缘大意知道念沧颜和残音正在试探自己,只不过此前正好听玄尾山中那个烈祭讲述了这里的情况,否则肯定得露馅。
随缘静默不语后,念沧颜顿时有些尴尬。残音也觉得自己有些小人之心。
随缘则眉头紧皱,心道:“怎么不见圣君?”他去了何处?之前那天道老头不是说:“反正都是同一个人,你自己看情况而定吧!”
随缘轻叹一息,看向烈祭的背影。看的出神的随缘,突然间明白天道老头的话中之意。下一瞬便立刻放开拽着烈祭衣袖的手,开始向后退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