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挥？”
江青神情严肃，“孟过，我知道你们对崔珏有意见，但是大可不必事事针对。”
“你记住，他是特调局的特别顾问，调派到我们陵城分局的，任何行动，都是他和局长亲自对接，局长不在，我才对他负责。你明白吗？”
“道理我都懂队长。”
孟过叹了一口气，“可是他这真的太过分了！刚刚明明有机会擒住听鬼，可他却……”
“是啊队长，不止这次，他惹的麻烦还不够多吗？当时金陵广场出事，他说了他会接手，可最后还是死了那么多人，检讨和处罚不还是队长你帮他写的吗？”
“我看他压根就不是什么神，搞不好别是鬼门生物披了张人皮……”
其余几个队员也你一句我一句地跟着说。
江青眉头皱得更深。
他想解释，可有些话并不是这种时候该说的。
他也知道这些队员对崔珏有些许不满，可他不知道，他们的不满竟已经到了这种地步。
这种近乎排斥的地步……
正在江青绞尽脑汁想着怎么解释的时候。
坐在椅子上的离若岚突然开口，“你们怎么不当着他的面说？”
几人皆一愣。
孟过不悦地说道：“你什么意思？”
离若岚并不惧他，转过头，淡漠地直视他，还有其他几个人，又重复了一遍。
“你们怎么不当着他的面说这些话？”
“你……”
“你什么？”
坐在离若岚身旁的王大花冷笑一声，接上话。
“金陵广场那些人是他杀的吗？那些人的死期明明白白写在生死簿上，你要是能耐，你去把死期改了啊。”
“是不是神不是你们判定的，好歹也算是成年人了，也都加入了特调局，搞这些排挤的小动作自己不觉得恶心吗？”
“王大花！”
“当然了，如果你们的实力比他强，或是你们谁能接手他的事情，当我刚才的话没说，我甚至可以当众给你们道歉。怎么样？”
面对王大花这番话，几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噤了声。
只有孟过不甘心面子被驳，转头看向离若岚冷笑。
“一个连特调局都没进的人，又有什么资格指责我们？”
“连我一个没进特调局的人都知道背后不说人坏话，你们这些进了特调局的，觉得自己很光荣吗？”
她说话语气很平淡。
孟过那夹杂着情绪的话对她而言，就像是一拳打在了棉花上。
离若岚也不怎么在意这些人是否会因为她的话而生气，她直接看向江青。
“江队长，关于您让崔珏询问我的问题，我想他已经给您回复了，但是有些事，我想跟您单独谈。”
江青没想到离若岚话题拉得这么快。
他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连忙点头，“没问题！等这里处理完，我们回局里聊。”
话题被一带而过，孟过和其他几个人也不再自找没趣。
江青让他们处理了这里的尸体，然后自己进了IcU。
从崔珏口中确定了马小辰已经没有救活的可能，他才联系了人，把马小辰的尸体火化。
马小辰已经没有父母了，也没有别的亲戚，尸体火化后，装进骨灰盒里，送去了公墓。
当年马好还算有点良心，为了丧礼更真实，她确实给马小辰买了个不太大的墓地。
骨灰盒放进去，刚好合适。
*
特调局，陵城分局。
办公室。
又一次坐在这里，离若岚明显没有上一次那么拘谨。
江青将水杯递给她，她也不客气地伸手接住。
“上次怎么跟你说你都不愿意加入，这次怎么又突然愿意了？”
江青笑盈盈地坐在离若岚对面，手里捧着保温杯，“是崔珏跟你说什么了？”
离若岚摇了摇头。
她问道：“我想知道，特调局是不是有一个档案库？”
“有。”
江青说话也敞亮，并不隐瞒什么，“只不过能开启那个档案库的级别很高，一般人是进不去的。”
“有多高？”
江青指了指自己，“至少也要我这么高。”
“特调局每一个分局的主力，其实也是一个小队，拿陵城分局来说，我是队长，同时也是陵城分局的负责人，小队人数不限，能够及时处理当地灵异事件就行。”
离若岚继续询问，“医院里的那些……”
“哦，他们不是我的小队成员，是从总局借调来的。”
江青抿了一口枸杞茶，继续说道：“我的小队成员主要任务是处理灵异事件，因为听鬼和鬼门的人出现在了陵城，我怕应付不过来，所以才借调了。”
怪不得……
这么一说，离若岚也理解了医院里那些队员反驳江青的原因。
不是直系隶属队长，他们当然不会完全听从命令。
看离若岚低着头沉思，江青并不急，也不催促她。
一直自顾自喝着茶，等着离若岚开口。
半晌。
“如果我加入，就算是特调局的正式队员吗？”
离若岚认真地询问，“我现在还没有所谓的特殊能力。”
其实她说这话，也不完全。
在陵和病院的时候，那张符箓刚融合进她的身体，虽然能感觉到“气”的存在，但是还使不出来任何能力。
不过，在崔珏家里的时候，她已经能用出上辈子所掌握的所有符箓。
这让她自己也很意外。
但更多的还是不解。
她不理解，袁庆野怀里那张烂成两半的驱邪符，为什么融进她身体里后，会有这么大的效果。
由于还没有弄清楚原因，她不敢轻易显露，如果这东西什么时候突然消失，那后果将是不可估量的。
所以，为了保险起见，她暂时不会跟任何人透露这些。
“算编外人员，类似于试用期吧，大概一个月。”
江青想了想，“审核标准就是任意处理一件灵异事件，解决了就算通过，到时候就是正式成员了。”
“哦对了。”
江青又喝了一口枸杞茶，不紧不慢地给离若岚补充。
“我们在岗时间有点长，希望你不要介意。”
离若岚皱眉，“996？”
“007。”
江青一笑，“带实习证明哦。”
离若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