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了半个月时间,李泽天把吕正志从江南采购回来的三十万斤粟米,除了十万斤留在沙河村,其他的全部卖出去了。
虽然还有一半村子没有覆盖到,但已经让李泽天积累了巨大的声望,半个万县的百姓都念李泽天的好。
不过树大招风,周家也开始关注李泽天了。
毕竟这灾年,只是把农户的田产弄到手,周家还不知足的,就准备趁大家没粮食吃的时候,再狠狠赚上一笔。
只要村民找周家借粮,就能用高额利息再挣一笔。
就算还有余财的中农,也得被高昂的粮价再收割一波。
可惜,周家左等右等,始终不见多少村民来借粮,各集市的粮店也没卖出多少粮食。
一番打听,才知道是有人在各个村子兜售低价粮食,甚至赊账不要利息,也要给贱民粮食。
周弘新,大地主周德庸的三儿子,负责周家在万县大大小小的买卖,听说是沙河村的李泽天在搅局。
找到管家周漠,问道:“你可知这小子的来历?”
周漠想了半天,才拍着大腿说道:“想起来,今年去沙河村收租,被这小子坏了两次好事!”
周弘新谨慎地说道:“这样,你去县城找李玮,打听下这小子的深浅!”
“好的,阿郎!”
很快,周漠就从李玮那打听到了不少消息。
“阿郎,这小子还是个人物呢!”周漠对周弘新说道。
周弘新不觉意外,不动声色地说道:“接着说!”
“县城这大半年流行的石炭,就是这小子在卖,现在跟吕府搭上线了!”
“哦!还有吗?”
“最重要的是,朝天岭的土匪被这小子灭了,朝天岭的山寨也被这小子占了。县令说土匪被杀,他们不好出手教训他,让咱们想办法敲打下这小子。”
周弘新听完,在书房来回踱步。
过了良久,才说道:“有没有打听到,这小子是用什么办法灭了聂彪的吗?”
“县令跟县尉商量过,也没不清楚咋回事!”
“一千多土匪,这么轻松就被灭了?去,继续打听,看他们都有什么武器?”
有心算无心,周漠带人在去县城必经之路上埋伏,才查清李泽天的人都有什么武器。
“阿郎,这小子每次往县城送石炭,都有一队人护送,拿的有刀藤牌,还有手弩。”
“就凭这些,他们就能灭了聂彪的一千多人?”
周漠赶紧说道:“阿郎,这就不清楚了,现在能查到的就这么多消息,咱们要不要劫了他们运石炭的牛车?”
“你打算让谁去劫道?”
周漠不敢擅自做主,只能说道:“这个还得你做主!”
“去找刘癞子,让他带手下去试试,先试探下他们的深浅!”
刘癞子,是娄山的一伙小土匪,手下有四五十号土匪,行事狠辣。
腊月十五,天气阴,西北风呼啸。
刘啸虎带着韩国安的小队,押送五辆牛车,往县城送煤。
一开始跟往常一样,很顺利。
不过到了穿林而过的那段路,刚走了一半,林中冲出四五十个土匪,叫喊着就朝刘啸虎等人砍来。
一开始刘啸虎还没反应过来,大家都靠着牛车反击。
奈何土匪来的太突然了,一下子就冲到众人面前。
没有防备的护卫队,一下子就分割包围了。
好在大伙外衣里面都穿了盔甲,不靠近查看是发现不了的。
土匪的第一波凶猛攻击,全靠盔甲和藤牌挡了下来,就这样四个弩手还是受伤了。
刘啸虎一个人对付刘癞子,击退刘癞子后喊道:“你们是什么人,为何要杀我们?”
刘癞子阴笑道:“怪就怪你们命不好,受死吧!”
刘啸虎再次打退刘癞子,喊道:“大伙别管牛车了,跟我一起杀出去!”
韩国安趁机砍翻了身边的土匪,解救其他牛车边的队员,很快大伙就集中到一起了。
把弩手保护在圈内,刘啸虎带着韩国安,朝着沙河村的方向狠命砍杀。
加上弩手的配合,总算杀了出去。
人人带伤,有两个弩手被砍到右手,不能拿弩反击。
虽然刘癞子的人比较悍勇,但跟朝天岭的土匪还是要差一截的,被砍杀了十几个人,刘癞子心疼坏了,见点子实在扎手,赶着牛车就跑了。
刘啸虎也无力追赶,大伙都受伤了,能战的就剩九个人了,两个被砍到手臂的弩手伤势还比较重,得赶紧送回沙河村,让孙语彤救治。
等刘啸虎到沙河村,村口的人见到他们浑身是血,吓的赶紧去喊村长。
李泽天和村长赶到李泽天家的时候,孙语彤已经把两个受伤较重的弩手包扎好了,正在给其他队员包扎伤口。
好在送回来及时,不然光失血,这两人的手臂就不保了。
李泽天脸色铁青地问道:“虎子,是什么人偷袭的你们?”
刘啸虎把经过说了一遍,责怪自己道:“大队长,怪我没本事,五辆牛车都被抢走了,还让兄弟们都受伤了!”
李泽天轻轻拍了拍刘啸虎肩膀,说道:“这不怪你,你们做的很好,没有死守牛车,大家能顺利跑回来就很好了。”
“对了,领头的土匪有没有报名号?”
“没有,招呼都不打,上来就砍人!”
“那领头的有啥特征吗?”
刘啸虎认真回忆起来,“有了,那人头上头发脱落了不少,好像有癣?”
其他队员也在回想,韩国安说道:“对,那领头的头上是有癣,头发稀稀拉拉的。”
“好了,我知道了,你们处理好伤口,回家好好休息,先好好养伤!”
李泽天说完,转头对孙语彤说道:“语彤,等会处理完伤口,给大伙每人发三百文钱!”
小伙们纷纷站起来,说道:“大队长,我们不要钱,弄丢了牛车和煤,没脸再拿钱了!”
“说啥呢,又不怪你们,只要人在,丢的东西早晚能找回来,忘了我之前给你们说过的话了吗?”
“钱都必须拿,回家了好好养伤,这仇早晚一定给大家报了!”
李泽天说完,拉着村长到外面说话。
“叔,这事您怎么看?”